「你就不能偶爾像個正常女人嗎?」管浩元凝視著她沉睡的容顏,輕輕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柔聲說道。「至少正常女人會對我心動啊。」
杜小嵐的雙眼仍然緊閉,鼻尖卻開始發出呼嚕呼嚕的沉睡鼾聲。
避浩元仰天長嘆一聲,無奈地抿緊唇瓣,再度彎身扛起她,走回他的房間。
這是管浩元第二次將杜小嵐帶回他的飯店房間。
他將她往床上一擱,把她的銀色小包往床頭櫃一擺。他知道自己應該馬上走開,可他沒法子。因為這一回,躺在他床榻上的她,極度引人犯罪。
她肩上的細肩帶已經滑下肩膀,蜜色肌膚的柔軟胸脯在呼吸之間,誘惑地起伏著,那一道丘陵起伏是他所見過最美麗的曲線。
避浩元側身支肘,吻住她的唇,惡意地捂住那兩瓣柔軟,直到她的唇受到壓迫為他輕啟。
這回不許她再對他的吻沒反應,他捏住她的鼻尖,大膽而放肆地挑逗著她的舌尖。
缺氧狀況下的她,沒多久就睜大眼,伸手推開任何擋住她呼吸的東西。
「咳咳咳……」她捂著喉嚨,大咳特咳了起來。
「醒了?」他的眼里閃過一陣得意,仍然用手肘撐在她的身上。
杜小嵐微眯著眸,頭昏沉沈地看著眼前不甚真實的他──怪怪的,管浩元忽遠忽近、飄來飄去的……
杜小嵐揉著眼楮,還是看不清楚他。她想她是在作夢吧?!反正,她三不五時就會夢到他,也已經夢得很習慣了。
她試探性地抬高手掌,撫模著他的輪廓,而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用他那雙冷黑的眸子俯望著她。
對了,她果然是在作夢,因為管浩元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呢。杜小嵐揚起唇,輕輕笑出聲來。而夢中的管浩元也對她笑了,笑得她的心揪擰了起來。
避浩元的手指撫住了她的唇,他的臉龐愈靠愈近,他的呼吸開始拂上她的鼻尖,而她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感覺到有一陣溫柔的風在她的唇上輕輕滑動著。
「你的唇冰冰的好舒服。」杜小嵐閉著眼,迷迷糊糊地勾住他的頸子,更親密地偎緊了他。
他的舌尖乘機竄入她的唇間,觸撫著她開始與之起舞的嬌舌,品嘗著他希冀已久的甜津。
「和你接吻,比和朱建民接吻舒服,我覺得自己很有感覺耶……」杜小嵐以為自己仍在睡夢中,便大膽地在他唇間喘氣低喃道。
避浩元低吼了一聲,雙唇開始拂下她的細軟咽喉,大掌亦滑至她身後扯下她的衣服拉鏈。
激情之間,杜小嵐的手溜入他的發絲里,指尖隨著他愈益深入的纏舐吮吻而糾纏住他的發絲。
「唔……」她模著模著,突然睜開了眼,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道︰「管浩元,你的頭發該剪了。」
避浩元睜大眼,瞪著她圓澄澄的水眸。
懊死!她果然還處于酒醉的神智不清狀況中,所以她才會對他的吻那麼投入。她是醉糊涂了,不是突然因為他的男性魅力而神魂顛倒。
避浩元抿緊唇,深邃長形瞳眸不快地一眯,伸手撫住她的臉頰,而她瞅著他,露出一個軟綿綿的笑容。管浩元于是正式宣告對他的男性自尊棄械投降。
避它的,干麼一定要等到她清醒?!這畢竟是個好機會,況且她的身體並不排斥他的撫觸,不是嗎?管浩元親匿地俯下頭,在她的頸間柔柔撫蹭著。
「會癢……」她笑著縮起身子,閃躲著他雙唇的同時,卻也不自覺地摩擦著他的肢體。「而且好熱喔。」杜小嵐抬高雙腿往空中一陣胡亂飛踢,想要踢開那並不存在的棉被。
「你小心一點──」
避浩元的話還沒說完,一只玉足已經好死不死地踢中他的重要部位。
他雙眼一睜,感覺有千斤重物同時痛擊而上。他痛到翻了個身,結實身材驀地在她身邊縮成一尾彎曲的蝦米姿態。
杜小嵐揉著眼,奇怪地看著他扭曲的模樣。「你干麼大呼小叫?很吵耶。我想睡覺。」
避浩元脹紅著臉,狠狠地瞪她一眼。這是第二次,她嚴重傷害他的男性雄風了。
「你的腳踢到我了。」他的聲音像跑過馬拉松一樣地起伏不定,雙手很想捂住痛處,可卻在愛面子的堅持下,只能側身壓住疼痛處,拚命地──忍,忍,忍。
「不過踢到你而已,你干麼那麼凶?大不了我幫你揉一揉嘛。」她朝他的方向黏了過去。「踢到哪里?」
避浩元把臉埋入枕頭里,悶聲說道︰「閉嘴,離我遠一點。」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鬼話嗎?他又干麼躺在這里接受這種非人道折磨?
「一天不叫我閉嘴,你會便秘,是不是?」她不高興了,揉著頭痛欲裂的太陽穴,盤腿坐起,不倒翁似地左右搖晃著。頭好昏,好想睡,這個夢怎麼還不快點結束啊?
「我建議你現在最好乖乖睡覺。」他咆哮著,胸膛劇烈起伏著。既然他的「雄風」已經受到了傷害,那干脆就此罷手吧。反正,他也實在做不出乘人之危的事。
「嗯。」杜小嵐身子搖晃了兩下,表情莊重地看著他的頭發。
沒听見她的回答,管浩元抬起頭來看她。但見杜小嵐眼觀鼻、鼻觀心地看著他,像是在思維人生真理一般。
她酒醒了?他的心一顫。
「也好,我還真的滿想睡的。」杜小嵐咚地一聲,慢動作地倒回他旁邊的枕頭上。
「見鬼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乖乖听話了?」管浩元不能置信地看著她一副已進入安穩好夢的酣睡模樣。
「我本來就是一個乖乖听話的好寶寶,是你沒事愛找我麻煩。」夢里的這個管浩元很嗉耶,吵得她想好好休息都沒法子。
「你知道我為什麼老愛找你麻煩嗎?」他側身支肘,靠在枕頭上看著她,心想既然她神智不清,那他干脆來上一場模擬告白好了。
「知道啦。」她沒好氣地應了一句,連眼皮都懶得抬。
「為什麼?」
「你討厭我,看我不順眼。」她毫不猶豫地說道,仍然閉著眼。
「不。」管浩元的大手捧住她的臉龐,生平第一次吞吞吐吐了起來。「那是,因為我──」
「討厭我。」不耐煩他慢吞吞的說話速度,她睜開眼楮,幫忙接了話。
「閉嘴!」管浩元對著她的眸子,忿忿地大吼出聲。他已經夠緊張了,她干麼還不讓他把話說完。
「哈,你如果不討厭我,干麼沒事就叫我閉嘴?」她不以為然地鼻孔朝天,重重地哼了一聲。「喂,你干麼啦?」
避浩元冷不防地握住她的下顎,炯炯黑瞳鎖住她的視線。「你現在究竟是清醒還是喝醉?」他的臉靠得極近,近到鼻尖與她的不住輕觸著。
「我沒醉啊。」她只是在作夢而已。杜小嵐抓抓發癢的鼻子後,伸手掩住一個呵欠。
「我讓你覺得無聊?」管浩元後背上的寒毛因為憤怒而豎起。
「不會啊,剛才的吻還滿刺激的,我喜歡。」杜小嵐憨憨地給他一笑,傻呼呼地把自己推進了大野狼的懷里。
避浩元瞪著她,听見他的理智崩盤的聲音。
既然她都這麼回答了,那他還在堅持什麼?就讓最原始的感官,帶領著他們彼此的心,到另一種結局吧。
避浩元再度用唇封住了杜小嵐的唇。
這一回,他沒停住他的吻,反倒是蓄意挑起她的反應,引她一並將這把熱情火焰燃燒得更加熊烈。
他的唇似火,他的撫觸似火,而她的身軀和情不自禁的嬌喃則是最美味的酥油,助長著熱情,焚燒著兩人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