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妻 第35頁

霍叔的地圖標示的確實是玉璽所在之處,只是玉璽藏在寢殿暗室內,鳳宮在大業時期整建過,舒麗自是清楚鳳宮內有暗室,但墨心是後來入住,對于寢殿內有暗室之事一無所知,才會無所察覺,而舒麗得知霍叔已查出大業玉璽所在地,便趁機殺了霍叔,並利用周保強假入宮中,要取走玉璽。

「舒麗,殺了我你也逃不出去,同樣得陪葬。」墨心臉上未見驚懼的說。

舒麗臉一沉。「誰說我逃不出去,大業玉璽在本公主手中,有了此物,若誰敢對本公主動手,本公主先毀了玉璽!沒了大業玉璽,瀝歌這個瀝淵皇帝還能當得正統嗎?還能端坐龍椅而不被天下人所質疑嗎?」她有恃無恐。

「你錯了,朕並不在乎旁人的質疑,朕只在乎天下百姓的安危,以及朕的皇後是否平安。」瀝歌沉怒的出聲,他在御書房處理完政事,便往妻子這里來,沒想到鳳宮里會有此番變故。

舒麗見到他,那表情瞬間千變萬化,一雙眼楮就那麼死盯著他,眼底有斥責,有恨意,有憤怒,有悲哀,甚至還有乞愛。「多年不見,你……容顏依舊……」她心思復雜的說。

「朕老了許多,而你雖看似年輕,但眼神里那教人難以忍受的煞氣卻更勝以往。」

她雙目一睜,怒視他,「這份煞氣拜你所賜,你有何資格不能忍受?」

「你與朕的恩怨今日就解決干淨吧,但在此之前,先放了墨心。」他要她先放人。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總只護著她,對我永遠是欺騙!瀝歌,多年前在洛洛山,我錯失殺她的機會,才會讓她跟你快活這幾年,今日,你們的這份快活該結束了,墨心這種在你我之間的女人,早該要死的!」舒麗手上的利刃架在墨心頸上,已劃出一道血痕。

瀝歌神情一緊,瀝諾與藍筱悠亦是吊著一顆心,深怕那刀子劃得更深。

「舒麗,你殺了墨心,朕更不可能原諒你,必將你千刀萬剮不可。」瀝歌勃然變色道。

「那又如何?我作夢都想墨心死,她若死,我也算出了這幾年的怨氣,即便因此死在你手中,那也爽快,再說了,墨心死了,你這往後的人生必是萬念俱灰,了無生氣,那正是我要的玉石俱焚。」舒麗仰頭大笑。

瀝歌神色灰敗,知曉這女人可以瘋狂到什麼程度,為了妻子的安危,只得暫且妥協的說︰「若朕答應你一個條件,你可願意放了墨心?」

她止住笑,狠毒的看著他。「給我個條件?倘若我的要求就是讓她再瞎一次眼呢?」

瀝歌極度盛怒,當年墨心雙目就是遭她所害,導致多年失去光明,所幸國師治愈了她的眼疾,可失明的那段時間,妻子所承受的痛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這惡毒的女人,居然敢再一次傷了妻子的眼楮,這令他怒不可遏。

墨心听見這話亦是驚怒不已,自己失明雖苦,但瀝歌更苦,他總說當她的眼,願意照顧她一輩子,可她知道,每每看見美麗的事物,他必先流淚,因為她無法同享,舒麗欺人太甚,卻不知悔改,她對瀝歌的愛執著得教人作嘔,偏自己被挾持著動不了,不然真想賞這女人兩個耳光,瞧能不能打出她的良心來!

「听說幾日前靖王府後院死了個恃寵而驕的女人,本以為死的是舒麗公主你,可這會兒想想,那死後如死貓死狗被丟棄至亂葬崗的女人,不會恰巧是靖王妃歐氏吧?」藍筱悠上前一步,岔開話題道。

「那被丟棄在亂葬崗的女人,的確是歐氏那愚蠢的女人,她竟敢勸周保強殺了本公主,自己找死怪不了別人!」

「靖王真殺了自己的王妃?!王妃曾跟著他四處征戰,吃盡苦頭,靖王竟忍心殺她?他瘋了不成!」墨心震驚不已。

瀝歌更是臉色鐵青,靖王連發妻都殺了,可見早有反心,自己當日對他說的那番話,他根本沒听進去!

藍筱悠頭,自己說靖王殺妻也僅是猜測,卻沒想到他居然為了舒麗,真的喪心病狂殺了歐氏,這老家伙沒救了!

「這麼看來,舒麗公主魅力不小,竟讓靖王對王妃痛下殺手,既然你已與靖王好上了,何苦還要為難皇上與皇後呢?」她故意笑問。

舒麗神情大變。「那馬賊也配與本公主好上?!本公主只當他是狗,沒當他是人!」

藍筱悠冷笑。「那可好笑了,你竟與一條狗上床!」

她倒抽一口氣,勃然大怒。「住口!本公主撕爛你的嘴,那低賤的東西哪有資格踫本公主!」

「是嗎?那低賤的馬賊可不是柳下惠,更不是彬彬有禮的正人君子,你若沒給他甜頭,他為何要收留你,甚至幫你混進皇宮?你與他分明有一腿。」藍筱悠斬釘截鐵的道。

舒麗慘白著面容,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瀝歌,著頭,明明恨極這男人,卻又怕他誤會,瞧不起自己自甘墮落。「本公主與那馬賊真沒有——」

「沒什麼?沒拉手?沒親吻?還是沒上床?」藍筱悠存心氣死她,再往前站去,繼續激怒她。

「你、你這賤丫頭,滿口胡言亂語的詆毀本公主,本公主先殺了你!」

她全身顫抖,手中的利刃改而刺向藍筱悠,而瀝諾早知道自己的女人想玩什麼把戲,在舒麗的刀子刺過來時,便先一步奪過,瀝歌則趁這空檔抱過墨心,讓她月兌離舒麗的控制。

舒麗兩頭空,這才知上了藍筱悠的激將法,氣得直想將藍筱悠抽筋剝皮。

「瀝諾,你這小妾有點本事,本公主最討厭伶牙俐齒的女人,總有一天會宰了她!」舒麗發狠道。

瀝諾卷著藍筱悠哼笑。「本太子這女人的牙齒有多利,本太子自是清楚,這不過小小咬你一口,她若真要咬肉啃骨,你早封喉了,而你這會兒已是自身難保,何必說大話?」

「你!」舒麗咬牙恨齒,忽然又沉笑起來。「大業玉璽在本公主手中,你們若真不怕本公主毀了此物,盡避殺了本公主!」她高舉掛在腰上的玉璽說。

眾人表情斂下,肅容以對。

「大業玉璽是屬于皇帝的,你拿了也沒用,何不交出來?」墨心道。

「誰說我拿了沒用,我將此物交給周保強,他若拿著玉璽登高一呼,稱自己是正統,你們說天下會不會再度大亂?」

「舒麗,你就不能放下私人恩怨,顧念天下蒼生,非得見生靈涂炭不可嗎?」瀝歌忍無可忍的怒問。

「天下蒼生?我為何要顧念他們?他們可有為我做過什麼?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干!」她諷刺的笑。

「那本太子倒要看看,你能將此物帶出皇宮交給靖王嗎?還是最後就如你所說,帶不走就毀了它,那你不如毀了它吧,父皇這幾年沒有這玩意,日子照過,誰又會無端指起所謂正統不正統?你只是白費力氣罷了。」瀝諾聳聳肩輕笑道。

舒麗青了臉,他說的沒錯,沒有大業玉璽,瀝歌雖受質疑依舊能做皇帝,最終自己只是徒勞無功。

半晌後,她終于道︰「好,本公主交出玉璽,但你們要放本公主離開。」

「只要你留下玉璽,朕可以同意讓你走。」瀝歌點頭。

「好,那就送本公主到宮門吧,出宮門前,本公主將東西交給你們。」她不傻,玉璽現在交出,她根本不必走出鳳宮就會成為階下囚了,所以,唯有出宮門她才有機會真正逃月兌。

「好,就依你。」瀝歌同意。

她立即帶著玉璽出鳳宮,往宮門去。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