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走、別走啊!」一雙白皙縴長的玉臂卻主動圈上他的頸項,還伴隨著她急切的呼吸。
「慶兒,別這樣。」他的身體竄過一陣顫 ,心火升騰,耳根熱了起來。「我等下會回來陪你。」
沈慶兒抬頭看他,笑容嫵媚迷人,醺然道︰「原來你也有害羞的時候……」
「心愛的女人在懷,我怎麼可能無動于衷?不過你再不放手的話,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他低聲笑道,知道她是醉了,才這麼逗著他玩。
這樣也好,至少可以讓她暫時忘記她姊姊的事,不再那麼傷心。
沈慶兒臉紅得更厲害,千嬌百媚的望著他,輕輕吻上了他的唇。
翟逍天一怔,貼著她的臉輕輕摩挲,溫柔地確定道︰「慶兒,醒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是喝酒了,但又不是醉到昏迷不醒,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皺眉,賭氣地在他唇上輕輕嚙咬。「你啊,怎麼越來越羅嗦……」
「因為這樣會玩出火來,就好像上一次,差點……」只要想到上次兩人差點失控,還吵得不歡而散的場面,他就感到頭痛。
「你不想要?」不待他出聲,她熾熱的櫻唇便朝他壓下來。
他渾身的熱幾乎被她挑起,翟逍天有瞬間的恍惚。「你願意嗎?」
「我不是答應過你,這輩子只擁有你一個男人嗎,你怎麼這樣問?」她低低地笑出聲。
翟逍天的心馬上熱烈激蕩起來。她是認真的,是真心希望與他相伴一生一世,這個認知,使他毫無顧忌地加重這個熟吻。
神魂飄蕩之際,他把她抱到床上,放下羅帳,將吻落在她如雪般的肌膚上。
她被他逗得快要魂飛魄散,全身如爛泥一般,不禁輕聲喃道︰「天,你根本就很懂這回事……」什麼正輕八百的形象都沒了。
「這是男人天性所致。」
他的熱情開始燃燒,唇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紅痕,宛如雪地里的嬌艷紅梅。
綺羅帳內,兩個糾纏不休的男女,將這小小房內的美麗春色渲染到無限。
破曉時分,沈慶兒才幽幽轉醒。
她一點都不驚訝翟逍天就睡在她身邊,因為昨晚的歡愛仍歷歷在目,也深深刻在她的身上和心上。
看著男人熟睡中的臉,她忍不住惡作劇地捏捏他鼻子。
翟逍天睡得正香,本能地想擺月兌她的箝制,卻沒有成功,被吵醒的他睜開眼,就見到她甜笑嬌媚的模樣,十分賞心悅目。
沈慶兒一見他醒來,便開玩笑地道︰「喂,你該不會睡了一覺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打算翻臉不認帳了吧?」
「我不是這樣的人。」他以為她在擔心,便伸手緊緊抱住了她,鄭重聲明。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是,你最棒了。」她的臉上漾著幸福的笑花,小鳥依人地靠向他溫暖健碩的軀體。
他心滿意足地輕撫她披散的烏發,任由她躺在他懷里,像只懶洋洋的貓咪。
他總是認為,男女同的肌膚之親,應該要能做底感受到與對方融為一體,令心靈結合更為穩固的感覺。
昨晚,他從慶兒身上確實體驗到了。
「我昨晚表現得好不好?」
看他笑得別有用心,昨夜的一幕幕旖旎畫面如潮水般涌上腦海,沈慶兒的小臉驀地一陣紅!
「你……人家怎麼知道!」哎呀,昨晚還是她主動勾引他,那一幕連她自己都不敢再回想。
他看見她那害羞的模樣,心里實在樂極了。「你這會兒才想到要害羞,會不會太遲了點?」
她被他弄得又羞又窘,只能大發嬌嗔。「還都不是你害的,現在你還敢這樣欺負我、取笑我!」
翟逍天大笑,握住她掄過來的粉拳。「好,是我害的,我向你陪不是了。」
看著她嬌艷誘人的俏臉龐,翟逍天陷入深思,認真地說道︰「慶兒,到長安後,我們就籌備婚禮吧!」
沈慶兒猛地清醒過來,心頭一凜。
他察覺到她的異樣,便溫柔地抬起她的臉,凝神問道︰「難道你不想嗎?」
「為什麼這麼急?是因為昨晚的事嗎?」
「那只是部分原因,我早就想把你娶回家了,以免你一不高興偷偷溜走,我要上哪去把你找回來。」他試圖把氣氛緩和一點,卻沒將內心真正的思量告訴她。
他最終還是把她吃掉了,她偏偏又是沈小姐的丫鬟,他必須盡快向沈小姐、以及雙方父母說清楚自己無意娶沈小姐為妻,也要快快把慶兒討回來,以示誠意。
他終于肯娶妻,娘那方面應該沒有太大問題,但只希望沈知府別見怪才好,畢竟緣分是強求不來的事,他也不是用身分來決定慶兒值不值得他所愛。
沈慶兒連忙收拾心神,含糊說道︰「等到了長安再說吧!」她又想了想,順口試探他。「你真的很喜歡我嗎?完全不介意我是什麼身分?」
他扶正她的身體,盯著她,一雙濃眉又蹙了起來。「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對你的真心嗎?還是你不想嫁給我?」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沈慶兒親吻他,要他別想太多。「逍天,謝謝你。」
「謝什麼?」她這句話令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謝謝你喜歡我,謝謝你改變我,更謝謝你讓我相信男女相愛是這麼美好甜蜜的事情。」
「傻丫頭。」
幸福其實真的很簡單,只要願意及時把握住,就能享有最甜蜜的真愛。
而她,也不希望這得來不易的幸福離她遠去。
第九章
長安是帝京,在唐王朝文治武功繁盛的統治下,城建築整體氣勢恢宏,有著吞吐八百里秦川的氣勢,亦有最繁華的民生景象。
東市和西市是長安城內最繁華熟鬧的商業地帶,而西市又較東市更為繁華,這是因為東市靠近宮闕,高官貴族多在附近建立高第,佔地很廣,影響商賈居住,故商人多歸西市貿易。
西市內有從全國各地、四面八方運送而來的奢侈品,還有不少波斯人和黑衣大食人開的珠寶店;當然亦有唐人開設的店鋪,除了本國的古玩,還有不少來自西域的奇珍異寶。
正因為西市是商賈的聚居處,很多跟商賈唇齒相依的行業都集中于此,例如馬具店,還有替人護送貨物的鏢局。
馳名全國的震遠鏢局亦不例外,總鏢局正座落于西市的懷遠坊內,自成一家。
鏢局佔地大,除了接待客人的廳堂外,其他部分的布置以實用為主,花俏的東西或陳設少之又少;屋舍四周僅以花草樹木和小湖點輟,跟其主人一樣實際且毫不奢華。
在這里居住和出入的,多半是男性鏢師兼跑腿,其他都是來幫忙做雜務的嬤嬤們,很少有年輕貌美的姑娘會進到內苑來,因此沈家兩位姑娘的出現,使不少人的眼楮全亮了起來,雀躍不已。
可惜,她們當下便住入鏢局當家翟逍天的庭院內,這時大家便明白,她們是動不得的人,于是很快便死了那條心,反而很好奇他們接下來會有什麼進展。
小湖旁,沈慶兒靜靜坐在大石上不言也不語,連豆芽為她披上披風,她都全然無所覺。
豆芽見四周沒人,便放心地問道︰「小姐,你在想什麼?」
「還不是姊姊的事。」沈慶兒小聲的說。
一抵達長安城,她第一時間就去找姊姊,看看她是否安好,還有那個可憐的小外甥女。
兩姊妹在重遇的那一刻,便抱頭痛哭了快半個小時,待兩人情緒恢復後,才追問起彼此的近況。
沈慶兒在雍州听到的傳言,有一部分是真的——姊夫的家人的確不滿意姊姊生的是女兒,便要逼姊夫另納新妾來‘後續香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