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秦郎 第11頁

秦逸磊真心稱贊道︰「很好,果然是草原上最美麗的花朵。」艷冠群芳,光采照人。

「秦大哥,我……」她想跟他說她上次離京後的事。

「你叫我相公吧,或叫我的名字也可以。」他斜視她。「我們還要喝交杯酒。」

仁娜順從地與秦逸磊共飲交杯酒,但喝了一口後,美麗的小臉馬上皺起來。

「好苦!」她差點沒吐出來,嗆了幾下。

「合巹酒必然是苦的,飲了這苦酒,意味著婚後夫妻應同甘共苦,患難與共,同時示意夫婦兩人合而為一,又示意新娘新郎婚後應和睦協調,結為琴瑟之好。」他替她拍背,順便解釋給她知道。

「那……我要喝!」她搶著添酒。

「不要喝了,你明明就怕苦!」秦逸磊拉著她的手,用身子擋住她,不讓她喝只宜淺嘗的合巹酒。

兩人糾纏間,不知不覺便摟住對方了,他們漸漸停下動作,但誰也沒有放開對方。

「我可以與秦大哥……不,相公,同甘共苦,患難與共的,我也會听你的話,會做一個好妻子,永遠永遠牽著你的手不放!」仁娜如雪的肌膚,襯托出她雙黑白分明的雙瞳,此刻她深情地凝視著他。

秦逸磊肯定,只要是有感覺的人,都難以拒絕這樣的姑娘。她的美麗固然令他印象深刻,但她那總是圍著他打轉的思維,讓他心動,讓他無法不有所回應。

「你出身貴冑,足以匹配滿蒙任何一位皇親公子,可是我只是一般的漢人書生,能文不能武,我也沒辦法給你奢華顯赫的未來,難道你不後悔嫁給這樣的我?」他喑啞說道,黑眸更顯深邃。

仁娜怔了下,花瓣一樣的唇慢慢的彎起一朵盛開的花。

「不後悔,我就是只要你。」當然,文武雙全、慓悍颯爽的男人很好,但仁義胸懷,才華氣度也是很重要的。

秦逸磊凝視她半晌,用力箍緊了她。

他敗給她了,這樣死心眼的格格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不接受她行嗎?她那番知心的話令他激越不已了呢……

他似乎跟蒙古來的人挺有緣分。也許,他失去了博仁那位知己,上天知他發現自己的寂寞了,便讓這個叫……仁娜的女人來陪伴他,使他枯燥的生命變得不一樣。

「相公。」仁娜泛著紅光的臉蛋,仰望著秦逸磊。「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我知道。」他的眼眸變得更深不見底,蘊藏不知名的情緒。

她見他仍未有行動,想起在蒙古出嫁前嬤嬤的「教導」,她把心一橫,迫不及待的開始動手卸下嫁衣。

心跳得飛快,手也在微顫,但她不能坐著什麼都不做,她要當他名符其實的妻子!

秦逸磊被她的舉動嚇到了,等他反應過來要拉住她的手時,呈現眼前的是一副完美無瑕的女性胴體。

她主動的程度令他為之咋舌,難道蒙古女子都如此開放?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的眼底一片迷離,聲音听不出是慍怒還是喉嚨干涸。

「就是……要跟相公行夫妻之禮。」她臉上掠過一抹嬌媚羞怯卻純潔的微笑,仿佛待會他們要進行的是無比莊嚴的儀式。

「那也不是妻子先動手。」他懊惱的咬著牙問︰「我在你眼中,是不是一個丈夫?」

「當然是啊!」盈盈的眼波,配上她微皺的秀眉。「我花了多少心思才能嫁你為妻,你早就是我認定的丈夫了!」

她已經拋開一切的矜持,他竟然還無動于衷,只是盯著她看,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這叫她急得快哭了。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娶我?」她哀然地猜測這個可能性。「如果是,你大可老實告訴我。」

他是不是不喜歡她?他是不是連踫都不願踫她?

秦逸磊怔住了。是不是不想娶她這問題,現在已無關痛癢,因為他已娶了;但他肯定自己並不討厭她,甚至很高興她對自己的坦白和不造作。

他要這個妻子!他真心希望人生中多一個叫仁娜的女孩!

「你真是急性子,為何就不等我先把話說完?」他輕嘆後,扣住她的下巴,緊緊盯著她淡笑。「身為男人,我不想在洞房花燭夜,讓自己應該珍惜的新娘主動,如此而已。」

「珍惜的……新娘?」仁娜含淚的大眼狐疑地望著他。「你在說我嗎?」

「我秦逸磊的新娘不是你,還有誰?」說完,他熱吻綿綿不絕的攫住她的櫻唇。

她被他吻得昏天暗地、渾然忘我,他熱吻不斷,急速快感撩撥著她的感官,令她早忘了該如何在閨房使出嬤嬤說的「渾身解數」……

他不動聲色地將她抱上床,身體壓著軟玉溫香,逕自寬衣解帶,動作一氣呵成。

仁娜被他的熱情弄得倒抽一口氣,心跳快得仿佛小鹿亂撞,臉蛋則是躍上兩朵緋雲。

「你、你怎麼……」

「不急色,不代表我不懂這回事。」他的呼吸噴拂在她耳邊和臉頰,對她扯開一記有別于溫文的性感笑容。

听他曖昧的語調,仁娜臉上泛著的紅潮更甚。「可是你明明……」不為所動啊!

「誰叫你不乖乖等我主動?書生不代表沒用,說到底,我也是個正常男子啊!」

他實在不想在這件事上,給妻子一個「錯誤的印象」。

「我從沒認為你是……」

這是她初次體驗的,這就是夫妻之禮嗎?跟她想像的不太一樣呢!

夜晚,粉色帷裳下滑,春光旖旎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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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書信禮儀可以增加個人修養和氣質,因此了解書信禮儀是很重要。書信中以敬稱稱呼對方表明尊重,可以用君、公等,也可在稱謂前加敬字,或者稱字和號。夫人這個詞,是專用來稱對方或他人妻子的,絕對不能稱呼自己的妻子為我夫人。稱呼對方的兒子為令公子,也稱令息,息就是子息的意思……」

一個少婦打扮的女子,偷偷蹲在一間小舍外,石榴裙隨風飄舞,听著舍內清朗鏗鏘的男子聲音,既是虛心學習知識,也是貪戀丈夫好听的嗓子,怎麼听就是嫌不夠。

這個女子,就是嫁進秦府還不到一個月的仁娜。

「書信中絕對不能出現『我、你、他』等字樣,如果非要用就需要用一些詞代替。比如『你』可以稱為某某仁兄或閣下,『我』可以自稱為在下或敝人。」在堂內講學的秦逸磊,想起了生平唯一令他印象深刻的信時,便勾起唇角,繼續對學生道︰「舉例說,我曾有一位從蒙古來的朋友,他回鄉前來信告知我,當中簡單的內容就是充滿了『我、你』。雖然他的信真的不怎麼工整,但他來自非我們漢學為主的地方,已很了不起,可你們不同,你們在學堂中也好歹待過幾年,可不能跟他一樣,明白嗎?」

仁娜听了這句話,頓感羞愧萬分。相公說的,就是「博仁」寫給他的道別信吧?

她自認學問差,不懂那些文縐縐的詩詞歌賦,原本也沒有那個耐心去學習八股漢文,可是為了能讓自己配得上號稱才子的丈夫,為了追上心上人的生活腳步,她甘願改變自己,對自己的儀態、學識等,都加倍注意。

她不是不知道,秦逸磊的才氣和俊逸,令多少名門淑援為之心醉神迷,比起素有學養的她們,她除了美貌和家世外便一無是處,她絕不能輸給她們的!

忽然,仁娜感到有人在拉扯裙擺。

她轉頭看去,發現是一個大約六歲的小男孩。她認得他是廚子的兒子,在府內學堂讀書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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