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的花魁 第6頁

「初潮?」他詫異地瞪眼。「她今年才十一歲!

「貝勒爺,這還算正常,您無須擔心︰」馮嬤嬤一臉見怪下怪地笑著。「她近來拔高了不少,也越來越有姑娘家的樣兒,初潮會來也是意料中事。」

「我過去看看她︰」他有點不放心。縱使牡丹一向健康,突然的身體變化肯定令她不舒服吧?

「她只不過是個小丫鬟,貝勒爺何需為了她的事多費心神?」馮嬤嬤不甚贊同地攔住他。「貝勒爺對下人有這份心,咱們做下人的當然感恩,但請貝勒爺千萬不要忘記主僕間的分際,動了不該動的感情——」

濟傎忿忿地打斷她。「牡丹是我的丫鬟,我喜歡怎樣對她就怎樣對她!你別忘了自己也是奴婢,主子要做什麼,豈容你干涉?!」

「奴婢不敢,但奴婢可是奉福晉的差遣,代為注意貝勒的言行。從前牡丹年紀小貝勒爺對她的態度,旁人自然可以理解為對貓貓狗狗的寵愛,但現在你們都長大了,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假如這個馮嬤嬤不是額娘陪嫁時帶來的人,濟傎恐怕早就賞她一巴掌,懲治她對主子的不敬了!他沒理會她,快步走出寢室,往牡丹的房間走去。

「牡丹,你睡了嗎?」他在門外喚道。

牡丹一听是濟傎的聲音,便馬上開門。不過她瞼色蒼白,又掛著斑斑淚痕,任誰誰瞧了部會好心痛,直想將她摟進懷里安撫。

「怎麼哭成這樣?」他關上門,憐惜地擁住它。

「我變得不潔,不能再侍候貝勒爺了!」牡丹傷心地又掉F串串眼淚。

「傻丫頭,過幾天你就會好了,那時候就立即回來我的院落。」看來初潮的事真的嚇壞她了。「沒有人告訴你這是怎麼回事嗎?」

「沒有,陳嬤嬤只告訴我,這代表我長大了,還說我身帶不潔,不能去侍候貝勒爺。」這一整天她都留在房里胡思亂想,越想越淚喪,淚水止也止下住,

「對,你已經長大了!我終於等到你長大的一天……」他心情復雜地模模她的頭發。

雖然她尚未及笄,但他心里已將她當成女子,不再是孩子了。

濟傎笑著說︰「你知道嗎?你已經可以懷小寶寶,可以當人家的娘呢!」

「懷小寶寶、可以當娘?」她實在不懂為什麼有了這個後就可以當娘,只覺得這是件差勁的事,因為她不能接近貝勒爺了!「我寧可不要。」

「嗯,反正對你來說還太早了,不要就不要。」他以指月復輕輕刮過地柔女敕的下巴。「我告訴你別的事,為我開心一下吧!」

牡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輕輕點頭。

「十天後,我就要和惟經隨軍隊一起去黑龍江軍營視察。你知道能夠被皇上派遣隨軍,是件多麼下容易的事嗎?這代夫皇上有心提拔咱們呢!

還有,我也可以去探望駐扎在那里的大哥。我們好久沒見,不知道道他還認不認得我這個小弟?」

他滔滔不絕地談論,牡丹的臉色卻越來越白……

「怎麼??不舒服嗎?」他終於察覺到她的下對勁,拉開她上下端詳著。

「我果然被貝勒爺討厭了……」牡丹哽咽地說著,斗大的淚珠下停地滑過她的臉頰。「是不是因為找不乾淨了,所以貝勒爺不想再理牡丹了?」

一定是這樣!否則為什麼不好的事會接二連三地發生?先是自己的突然流血,然後貝勒爺又說要離開府中,到遙遠的黑龍江去!

濟傎蹙起眉頭,見她又開始哭,頓時只覺心頭煩躁。「說什麼渾話!找怎麼會討厭你!我只不過是出關去黑龍江一個月罷了,又不是不回來,你傷心什麼?」

「哪有這麼巧的事?她推開他。「你別說謊,找知道這就是事實!你不喜歡牡丹,所以就要同大貝勒一樣,自動請纓到那麼遠的地方,不再回北京了!」她第一次對自己最喜歡的主子發脾氣。

「我說不是就不是,你無故對我發什麼脾氣!」向來柔順的她竟然對他作出這麼可笑的指控,讓濟傎在莫名其妙之余,胸口更加郁悶。

「我怕……我怕以後都見不到你,我不要……」牡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害怕他會從此消失在她面前!

聞言,他怔愣了會兒,這才體會出她是舍不得自己遠行。一陣暖意涌上心頭,使他的煩躁煙消雲散,化為一縷柔情。

「傻牡丹,跟我來。」他拉她走出房門,回到書房中。

此處雖名為書房,但里面放滿奇珍異寶,都是一些千奇百怪的小玩意和道具。

他先將牡丹安置在坐炕上,接著又找來筆和一碟紅色的東西,一臉謹慎地走她。

「朱砂?」她不解地望著濟傎。「你要畫畫?」但他們剛才不是在說他要到黑龍江的事嗎?

「晉朝張華所編的《博物志》里說,天天喂壁虎吃丹砂,大概吃到七斤,待它遍體通紅的時候,把它搗爛,就能制成守宮砂,這些就是我自制的守宮砂。

他抓拉高牡丹的衣袖,用自身的內力在她手臂的天井穴上,點了一顆色澤極為鮮艷的紅痣。

她渾身發熱,感覺他傳進體內的內力好像能貫穿她的經絡,身體原本的不適也漸漸得以舒緩。

她覺得很神奇,正想問濟傎究竟是怎麼回事時,他突然將她圈在懷中,眷戀地舌忝吻著她的頸窩,然後霸道地攫擭她的唇辦,一遍又一遍地吻著她。

「你不要胡思亂想,乖乖待在府中等我從黑龍江回來,知道嗎?」良久,他終於放開她,低嗄地叮囑。

她被吻得頭昏腦脹,無法思考,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有他的再三保證,相他對她傲的溫柔舉動,她總算放下心來。

「我很黏人,是不是?」她臉紅耳赤,不好意思地咕噥。

「黏我就沒關系。」他將柔弱的她抱得更緊。「剛才我為你親手點上守宮砂,代表著從此以後你就是屬於我的人。這一點殷紅無論怎樣擦拭或洗滌部不能抹去,只會愈見鮮艷,除非我親自使它消失……」他突然欲言又止。

「嗯!我要相貝勒爺在一起,你要等我長大哦!」牡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出她小小的決心。

濟傎凝視她寧晌,捧起她的臉,露出溫柔的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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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從窗戶透進的一絲光線外,小小的柴房內盡是一片黑暗和異味,以及間歇傳來的抽泣聲。

牡丹雙于被反綁著,縴弱的身體因饑寒和懼怕而不停顫抖︰︰

濟傎離開北京兩天後,她就破馮嬤嬤、陳嬤嬤相一些男僕押至此處,任憑她如何哭叫、哀求都沒有用。

他們每天只送來一頓剩飯冶菜,時值深秋,外頭已是一片冷肅,她也沒有是夠的衣服穿……

牡丹怎麼也想不透,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自己手腳一向俐落,從不偷懶犯錯,也沒有得罪過誰,她為什麼被懲罰?!

貝勃爺,為什麼您還不回來?牡丹很想您啊!

盡避身體受盡磨難,充塞在她腦海里的,卻是濟傎曾說過的溫柔話語。假如沒有他,連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持多久!

驀地,柴房的木門被人打了開來,她轉頭望去,只見福晉由馮嬤嬤攙扶著走進來。

「福晉!」她驚喜地喊,以為福晉是來救她出去的

豈料福晉競只是冶冶地上下打量她,甚至露出嫌憎的表情。她心理下由得竄起—股寒意。

馮嬤嬤嘴臉難看地諷刺她道︰「都把你困在這兒十多天了,你這小丫—頭怎麼還是這樣妖妖嬌嬌的,難道你真是牡丹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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