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的花魁 第8頁

「你要帶我回北京?︰她不禁湣眉,心頭霎時破一股不安籠罩。

「當然,你可是我用一萬兩黃金買回來的女人,我怎能不把你帶在身邊?」他的嘴角邪邪一勾,輕佻的態度簡直跟一般尋花問柳的男人沒有兩樣!「怎樣,等不及要跟我在一塊兒了?」

「你作夢!」這樣不正經的他,讓她忍不住月兌口嬌斥。

他……怎能這樣輕浮、露骨,把歡場尋芳客的角色演得如此活靈活現?

「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就起程回北京。」

濟傎站起來,撫了撫坐皺的衣裳,只希望能盡快將她帶回去,好好「彌補」她這些年來所受的苦。

「那麼急?」她還以為她有好幾天的時間收拾行裝呢!

「既然已經被我買下,你就不該對這里有所留戀。這里的環境,絕對比不上他能供給她的優渥生活。

「我在這里生活了十年,就算有所留戀又有什麼不對?!」她不滿他仍對她如此專制!

「別忘了,你也曾在京城生活了十一年」他一臉平靜,漠視她的憤然。

只要能將她留在身邊,即使她再不願,他也絕不改變心意!

听他這麼一說,牡丹竟找不到話反駁他。她氣呼呼地對上他堅定的眼眸,濃濃的火藥味在兩人之間蔓延。

「牡丹要休息了,郡王爺請回吧!」

濟傎深深地看她一眼後,便笑了笑跨步離去,留下牡丹一個人癱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第四章

幾輛馬車一路從揚州馬不停蹄地北上,終於在傍晚時分,進入了天子腳下的北京城。

牡丹偷偷掀開馬車的簾布,望向城中熱鬧喧騰的街道。

經過這麼多年,北京城似乎沒有多大的改變,一如以往的人聲鼎沸。井然有序的大街小巷、川流不息的車馬行人,正在顯示出這兒是滿載機會相希望的地方——最少,這是所有外地人對北京的憧憬。

回頭看著同車而坐的幾個小花娘,她們興奮至極的模樣,牡丹不禁苦笑。這幾個小花娘,年紀雖比她小上兩、三歲。但早已破身下海陪侍恩客,想的自然相她截然不下同。

她們在家鄉吃過太多苦頭,被親人狠心推入火坑的亦大有人在,現在只巴望著能衣食不缺,在有限的青春歲月中攢一些血汗錢,等到他朝年華下再時,才能安心度日。所以只要哪里有賺大錢的機會,它們就想到那里去。

的確,在北京城中,出人頭地的機會比比皆是,但只要梢有不慎,或者時運不濟,也隨時有掉命的可能,這也是她如今重回北京城,仍心有余悸的原因!

「牡丹姊,你好安靜哦,是不是坐車坐太久,身體下舒服?」其中一個名叫佩瑚的花娘關心地問。

「不,我很好,只是我並不是頭一次上京,所以並不覺得好奇而已。」牡丹胡亂扯了一個理由,不想讓她們知道自己和濟傎的淵源。

也幸好這一路上,濟傎部在馬車隊伍的最前方,沒有接近她們這輛馬車,經過城鎮過夜留宿時也都是其他隨從替她們打點,因此他們沒有再踫過面。

他是被她的惱恨和不馴惹怒,還是已經個想再花心思在她身上?

「來過京城的終究不同,不像我們這些鄉下姑娘,只會大驚小敝。」佩瑚一向崇拜與眾不同的牡丹,這次能夠和牡丹一起上京,她就像吃了一劑定心丸。「在這里,即使生活不能錦衣五食,至少也會衣食無缺吧?」

「放心吧,我相信歡玉仕房絕對不比花藝舫遜色,大家的日子應該會比以前好得多。」牡丹安慰著。

「我剛才看見爺好威風呢,才亮個腰牌,守城門的官差就恭恭敬敬地讓路,就像那些皇視國戚一樣!」另一位花娘說著,兩眼閃閃發光。

經營妓院並不是正派生意,沒有一定的勢力支援,恐怕很難立是,更別說要芳名遠播。花藝舫之所以能夠在江南一帶享其盛名,全都拜花大娘相地方官府關系密切所賜。

「官差見了他當然要讓路,他可是……」差點說溜了口,牡丹馬上改口。「他可是富有人家呢,有錢人自然能在城中暢行無阻。」

「哦,這樣子啊……」姑娘們受敦地點點頭。

這時,馬車已經停下下來,有人打開車門,請她們下車。

「哇,好氣派啊!」佩瑚緊盯苔眼前懸滿了彩燈的大門戶,忍不住驚呼起來,其他姑娘也開心得合不攏嘴。

牡丹抬起頭來,不禁訝然怔愣住。濟傎他真的在經營這間妓院?它的規模這麼大,下會太過引人注目嗎?

當她正要隨姑娘們走進歡玉仕房時,一名侍從將她攔了下來。

「花姑娘,暫且留步。」

她露出下解的表情。那名侍從朝他的手下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帶其他姑娘進去後,同時說︰「郡王爺有請。」

「牡丹姊,咱們……」佩瑚擔憂地輕喚。

「別怕,你們先進去吧,我隨後就跟上。」牡丹溫柔地安撫她們。

目送她們離去後,牡丹立刻跟隨那名侍從走向停在最前面的馬車。

「上來吧!」車內傳出濟傎沉厚的嗓音。

「郡王爺,奴婢不敢!」她氣他突然的「召見」,故意在言語間貶低自己。

濟傎探出半身,睨了一眼脂粉末施,卻依舊清麗叮人的牡丹後,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將她抱進車內。

「你的膽子還真大,竟敢在眾人面前拒絕我。」他梢微用力,箝制住懷中不斷掙扎的女人。「要讓下人們知道你架子瑞得高,跟我說一聲就是,無須勞煩我親自動手「請你」吧?」

「你找我進來干嘛?」她又羞又怒,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努力掙扎著。「我要進去,快放開我!」

「誰說要你進去?」他的橙眸掠過—抹光芒,薄唇一掀,說出已動了很久的念頭。「我要你跟我回郡王府。」

「什麼?」她驚愕地瞪著他。「我回去郡王府做什麼?我可是個花魁舞姬呢,當然是要到歡玉仕房!這不是你買下我的原因嗎?」

「你的賣身契只注明你屬於我,並無言明非要在妓院賣身不可。也就是說,我要你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不得有異議。」要把眼前的美人兒讓給別的男人享用?他又不是瘋了!

注意到他陰騖的臉色,牡丹頓了頓,面無表情地說︰「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離府的原因,反正我不想再看見任何曾加害於我的人。我實在不想回郡王府後,那些不堪的回憶又舊事重演。」

听見她再度提起令他們倆分開十年的往事,濟傎心中—陣抽痛,被抗拒的怒火也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你顧忌的只是額娘他們,那我告訴你,這已經不是問題了,因為她早在五年前便因急病餅世,而大哥他也在同一年死於黑籠江。」

「怎麼會這樣?福晉她一向健朗,大貝勒也正值壯年啊!」她簡直難以置信,心頭對福晉的怨忿頓時煙消雲散。

「沒辦法,他們母子五行同流,那年剛好是他們大凶之年,是禍躲不過。」他說得淡然,好像早就看透了生死。

「那老郡王他……」牡丹這點詫異得瞠大美目、說到底,她還是關心著府中的一切。

「他比康熙爺先走一步。」他眼底不經意地流露出寂寞。「阿瑪他對康熙爺一片忠心,更甚於對家人妻兒。」

牡丹不發一語,只是怔怔地看著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成了克勤郡王、辦了間妓院,卻沒有人阻嬈。.

「額娘死了,馮嬤嬤也已告老回鄉,你們不可能為當年的事對質,但我相信你的話。」他心中百感交集,這種最坦率的情緒只會在她面前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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