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禾!」
她一切舉動都讓雷法祈明白自己輸給了言石。
「為什麼!?」他憤聲吼著。
沈語禾腳步頓停。為什麼?她不懂他問的是什麼。眨了眼,她再度前行。
「他都已經不要你了,為什麼你還要在乎他!?」他怒火中燒,失言了,她身子猛地僵住。
他嘲笑她。痛了兩年的心,她都還來不及舌忝舐傷口,他一個外人就狽狠地在她傷門上灑鹽了。沈語禾雙拳緊握,雙肩輕顫。
「那……那又怎樣?你不是搶著要嗎?」背對著他,她言語譏諷。
「你——」
「你現在的表現不就是代表著對我很感興趣嗎?你不是很想再上我嗎?那他不要我又怎樣?我根本一點也不吃虧!」強忍心口上的殘痛,沈語禾轉過身;她臉色蒼白,紅唇微顫。
「因為他的不要,讓我這麼巧的遇上你,還有幸爬上你雷三少的床。說真的,我該感激他的,感激他的負心、感激他的君子、感激他玩弄我的感情,要下,我現在怎有機會遇上雷三少你呢?」微顫而執意揚起紅唇,笑得有些刺眼。
「對不起,我……」不想再看她的強顏歡笑,他想道歉。
一對不起?真是不敢當,三少肯再跟我說話,便是我的福氣,哪管得了你出口的話是贊美、嘲笑,還是會傷到我的心?一樣都是話嘛,你身分尊貴、出身高尚,哪要顧慮我這種人的心情感受,管我的心痛不痛。」她譏言諷笑。
一三少,現在你要不要再多說點,還是再多罵點?這樣我回家後,也才會有更多的話題新聞,可以對我那些鄰居現寶。」
望著她遭淚水劃亮的眼眸,雷法祈強烈感受到一股來自心底的莫名痛意,之前的她是那樣開心的以為找到兩年末見的戀人,但才過了一夜,她卻教他一句沖動言語傷得反唇相稽。
但,他是無心的,他只是不想讓她就這樣離開他。
凝望著她,雷法祈一步步朝她邁進。立在她跟前,他張開雙臂擁進她強作鎮靜的身子。她在抖。
「你……」仰顏,她怔眼看著他滿足歉意的黑眸。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輕拍著她的背,他輕聲說著。
他的懷抱是這樣的熟悉,他的溫柔是這樣的相似,但……他卻不是「他」。
再一次印人心底的事實,數她清清淚水潰堤滑落。
第八章
近來,他的工作效率總是出奇的好。
審閱簽完公文,開完業務會議、听完高層主管簡報,雷法祈發現自己的時間又多出了許多。
頓地,他有些坐立難安,一再站起又坐下。
「陳秘書,還有沒有公文要批的?快送進來。」他按下內線催促。
「呃……這……」內線傳來秘書的支吾聲。
突然;︰「你這老板也真是奇怪,居然跟下屬要工作做?如果覺得太閑了,不會去找人約會嗎?還留在這里做什麼?」內線傳來雷法伶的戲語。
一要你管!」啪地一聲,雷法祈氣得切斷內線。
怒站起身,他轉看窗外一切,俯瞰地面上來來去去的行人車輛。
才三點而已,現在打電話給她會不會太……心中念頭才起,雷法祈已拿出身上手機,迅速按下一組手機號碼。
「我想見你。」手機才接通,他的話已傳進對方耳里。
「……」
「現在,好嗎?」
「……」
「陽禾?」
「我還要上班。」
「那,我去找你。」
今天不是假日,你也要上班。」她笑出了聲。
听到她的輕笑聲,他的唇角不禁也揚起了。
「沒關系,這里就我最大,沒人敢攔我下班。」他不想給她拒絕的機會。
「可是……」
「不要拒絕我,我真的想見你。」
听到雷法祈一再坦言想見她,她心底有一種感動。
「星期六好嗎?」
「那還有三天時間……」他有些失望。
「別這樣。」
「星期六就星期六,但我要整天時問。」他忍住氣討價還價。
「可是……」
「就這樣說定了,我星期六早上一定要看到你,晚上我再打電話給你、」話一說完,雷法祈立即切斷通訊。
想拒絕她?哼,那她說話也得比他快才行,吃定她的溫馴與柔順,雷法祈一臉得意的收起手機。
她無法狠心拒絕他的邀約。望著已切斷通話的手機,沈語禾嘆了口氣。
雖然她可以很清楚的告訴自己,雷法祈不是言石,但相似的臉孔,卻總教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把他當成言石,所以才會接受他一次又一次的邀約。
她想肯定的告訴自己不是,但她無法否認,他那與言石相似的瞼孔,的確是她答應每次邀約的主囚。
只是想起每一次相處,與他之間的談話,她卻又明顯察覺出他與言石的不同。
因為言石總是少談自己的事,但卻喜歡听她說自己的事。而法祈卻對她過去的事沒興趣,也不想听她提起任何有關言石的事情,他就只是一再的對她說著有關他、還有雷家大大小小的事。就連他兩個嫂子一塊帶小孩環島旅行的事,他也告訴她。
她感覺法祈就好像是想把他的一切生活,強行灌注她心底;想讓她融入他的生活之中,想讓她完完全全的認識他這個人一樣。
而這麼一段時間下來,她對他的認識與了解,也真的已經遠超過言石。
法祈就像是上天還給她的另一個言石、送她的另一件禮物,因為法祈與言石不僅容貌相似到了極點,就連以往言石從沒告訴過她的事,法祈全都毫無保留的告訴她了。
只是這樣的感覺,教她有些茫然。因為她已經分不清楚,如今時常回蕩在她腦海的男人影像,是言石?還是雷法祈?
但不管是誰,她知道自己如今能面對言石離雲的事實,能有這樣的心情轉變,法祈絕對是原因之一。
因為他總是佔據了她所有空閑時間,也慢慢進駐她的生活……
吃定她的心軟,雷法祈佔盡一切便宜。
約到星期六,他連星期天也不放過。就算這禮拜已經讓他佔到了兩天時問,他依然強勢的預定她下個禮拜的星期六。
「語禾,你最近是在忙什麼,怎麼常去台北?」看著又要出門的女兒,沈父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原以為她又到台北找言石,但她眼底時常閃現的溫柔笑意,卻否決他的猜測。
「爸,我……」她紅著臉。
驀地,她明顯的臉紅反應教沈父頓然明了。
「沒事沒事,你去吧。」他笑著直揮手,要她趕快出門。
「我晚上就回來。」
「嗯,有機會就把他帶回來給我看看。」在她臨出門前,沈父出聲交代。
「爸,我們……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沒什麼的。」她愣了一下。
「是嗎?」沈父根本不信。而且就算兩人真的只是朋友而已,能讓語禾再像以前那樣快樂,他說什麼還是得謝謝一下人家。
一爸——」原有的輕快心情,似顯得有些沉重。
「如果他不願意那就算了。」沈父這。
「爸,他不是不願意,只是……」她不知該如何對父親解釋︰「不是就好,你快去吧。」沈父笑道。
「嗯,那我走了。」沈語禾暫松了一口氣。
其實法祈一直想到家里來拜訪,是她不希望他來。
因為她擔心他出現,會引來鄰居的好奇,而到時萬一有人提起以前的事,那他又要生氣了。雖然他嘴里從不說,但她十分清楚法祈不希望有人錯認他。
搭上火車,她來到台北。
才走出火車站,沈語禾就看見等在前方暫停車道上,背靠車身抽煙的他。
他是眾人目光的聚焦點。
一身合宜的名家休閑服,將他襯得更為高大挺拔,俊美的臉龐也為他引來眾多女性視線,但他始終不曾注意旁人對他的注目,而專注于腕表上的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