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太狠 第2頁

忽地,他轉身走至茶幾前,傾身自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點燃。

「你抽什麼煙※」他的抽煙動作,教薩戈大驚失色,急忙伸手搶過他指間的煙,憤力捺熄在煙灰缸里。

「是誰把這種害人命毒品擺這兒的※奧司特,是你對不對※我以前是怎麼交代你的,絕對不可以讓他……呃※」

話還未罵完,薩戈就因為看見費斯不知打哪變出一瓶酒,而瞪大雙眼。

再見他瓶口一開,就要仰喉灌下,薩戈嚇得拄著拐杖,就往他沖過去。

搶過酒瓶,鏗鏘一聲,他把它砸進垃圾桶,頓時,廳內酒香四溢。

「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居然抽煙又喝酒※」薩戈厲聲斥責。

不似薩戈的緊張,費斯?柯古拉情緒平穩,轉至單人沙發上落坐。

抬眼、揚眸,沉默許久的他,終于開了口——

「為什麼不能?」他嗓音低柔,氣音微弱,說話速度緩慢,就好像開口說話對他而言,是一件困難的事。

「自己的身體,是什麼狀況,你會不清楚嗎?還問什麼※」

「怕你老人家忘了。」他惜字如金。

「我怎可能忘記※你是我一手帶大的,當年還是我在醫院里,陪你度過那段漫長……」

薩戈一怔,陡然明白費斯之所以在他面前抽煙又喝酒,是要他明白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結婚生子,但——

「我不管!只要有一線希望,只要能為柯古拉家族留下一滴血脈,就算要犧牲所有人,我也豁出去了!」

「不管是不是會犧牲一個無辜女人的一生?」喘著氣,他說完整句話。

「這……」

「不管那個女人,是不是要守一輩子的活寡?」斂下褐眸,他遮去眼底一絲異樣光彩。

「你……」薩戈臉色劇變,臉頰抽動。

他是不應該勉強費斯,是不該為能留下一絲血脈,而耽誤一個女人的一生,可是費斯若不結婚,那他們柯古拉家族就真的要絕後了。

但,絕後?那怎麼可以※薩戈怒瞠雙眼。

他們柯古拉家族是豪門世家,權傾一方,怎能就此終結※

「那、那就算是我對不起她好了!到時候,我定會給她大大的補償!」

「爺爺,你……」費斯擰眉,無言。

他原以為只要說的嚴重一點,爺爺最後終究會因為不忍心,放棄逼他結婚的想法,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有點困難。

「若有罪,我來扛,要下地獄,也由我來下!」下定決心,豁出一切,薩戈決定為柯古拉家慷慨就義。

「你說,你到底答不答應?」他都這樣犧牲了,費斯總該听他這次吧?

「抱歉。」他搖頭拒絕。要他跟一個女人結婚,共同生活在一起,甚至同床共枕?抱歉,不可能。

對他而言,女人就只能玩玩,絕不能認真,否則時間一久,再美、再溫柔、善良的女人,也會變成一種禍害。

因此他目前跟其他女人的關系,一直都維持在單純的伴關系,只要上了床、發了泄,就銀貨兩訖,誰也別想藉此纏住他。

至于為自己留下子女,傳承家族香火的事,只要找到合適的代理孕母,他並不反對經由人工受精方式,讓對方為他留下後代。

「什麼?你說不※你、你再說一次試試※」

「要我結婚,不可能。」

「你、你就不能順我這次※」

「抱歉。」

「你、你※」薩戈一听,雙頰不住顫動,神情憤慨,怒揚手杖。

他想好好教訓眼前這個不孝孫子,想以長者的權威,脅迫他遵從,但他明白自己若真那樣做,就只會讓事情更無轉圜余地。

霍地,他腦筋一轉,決定使出最後絕招。

低下頭,調整情緒,薩戈?柯古拉褪去眼中利芒,彎下直挺的背脊,打算以哀兵之態,博取費斯的同情。

駝著背,他扮蒼老、扮弱者,但對上費斯深沉而精銳的褐眼,薩戈顏面漲紅,頓時感到心虛。

「費斯,你……你……」不想功虧一簣,薩戈低頭猛揉雙眼,讓自己眼眶泛紅,再戲劇性地抖動嘴角。

「我、我真是白養你了!」老顏一顫,他痛聲控訴。

看著老主子的犧牲演出,再轉看異常冷靜、眸光詭異的少主子,奧司特微搖頭、直嘆氣。這場對峙最後贏家是誰,已可想而知。

丙然,下秒鐘,他家少主子有了回應。

疾速起身離座,費斯快步行至薩戈面前,一手緊抓薩戈的手臂,一手捂住胸口,雙眼瞠大,似在強忍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爺爺,請你別生氣,我……我不是……不……」似因太過急于安撫長者的悲痛,而導致情緒起伏過大,氣虛體弱的費斯?柯古拉,喘聲連連。

薩戈與奧司特兩人見狀,同時一驚,趕緊攙他在寬大的長沙發上躺下。

「藥呢?藥在哪里※」完全忘記方才爺孫倆的沖突與談話主題,薩戈吼著向奧司特要藥。

「在這里、在這里!」奧司特疾速取出置于茶幾下的備用藥。

「還有水呢※」

「這里!」

接過奧司特倒出的藥丸,薩戈難掩憂懼之情,扶起費斯,讓他和著水吞下。

「爺爺,你別生氣……」吞了藥,費斯氣若游絲道。

「好好好,爺爺不生氣、不生氣。」抬手拂過散落費斯額際的褐發,看著緊閉雙眼的他,想著當年英年早逝的獨子,薩戈頓時難過得紅了眼眶。

「你就放松心情,好好休息一下,別想太多。」這一刻,他再也不在意柯古拉家族是否有後,也再也不在意費斯答應結婚與否了。

「那……結婚的事?」一聲氣弱自他唇間逸出。

「現在不談那些了,你的健康重要。」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緊閉雙眼,看似一臉難受的費斯,唇角悄勾揚。

然,沒看見他微笑的嘴角,薩戈?柯古拉一抬頭,看見奧司特還傻愣原地盯著費斯瞧,不禁怒聲催吼——

「看什麼※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竟還在這里發呆※趕快通知司機備車,送費斯到醫院啊,快!」

「是!」被吼的奧司特,連忙拿起電話,撥打內線找人。

「不要忘記聯絡市立醫院!」

「是!」

「還有,別忘記通知費斯的主治醫師!」

「是!」奧司特一邊應聲,一邊偷瞄著躺在沙發上的主子。

這少主子的病也真是奇,總是挑在他跟老主子意見不合的時候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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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北部,某縣立高中。

冬天一過,春天來臨,坐落郊區的高中,四周綠林圍繞,滿園花香,綠草如茵,環境清幽而典雅。

午後微風輕吹,校內各班學生昏昏欲睡,唯正在上世界地理的高二甲,因為新來的一位代課老師,而顯得精神飽滿。

「來,大家看這里。」下課前十分鐘,年輕帥氣的江老師,轉身拿起粉筆,瀟灑地在黑板上揮畫出一幅地圖。

「這就是今天,我要跟大家聊的課外主題——俄羅斯。」

不管他畫的像不像,「愛屋及烏」的小女生們,紛紛對他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崇拜尖叫。

「哇,老師好厲害喔!」

「老師把俄羅斯畫的好漂亮、好真喔!」

「對啊、對啊,老師真的好棒喔。」

任誰都听得出來,也看得出來,這群正值花樣年華的少女們,正努力想贏取江老師的目光。除了,坐于教室後方、靠窗位置的那一名美少女。

畫完地圖,放下粉筆,江老師即朝她望過去。

發現她思緒飛離,心不在焉,江老師走到桌旁,敲著她的桌面。

「安琉璃。」精致如娃的她,有個美麗,但易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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