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朵拉的慶功宴,一向就只有團員才能參加,可是才走進包廂,風漫舞一眼就看到高大俊挺的愛新覺羅.曜日,正被眾人包圍在電視牆前。
看見電視螢幕里自己的背影,漫舞回過頭,對抬著攝影機緊跟在她身後的林克漢搖頭,拒絕他再拍攝,再回頭,她對上愛新覺羅.曜日森冷的俊顏。
他看到她了……不,他不只看到她,他還已經看完整場的記者會。
雖然兩人中間隔了一大段的距離,但漫舞強烈感受到他對她的憤怒。
「剛才妳怎麼可以說那樣的話?」擔心她的回答會惹來曜日的不快,經理氣得猛數落她的不是。
「又不是第一次開記者會,難道妳還不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萬一曜日先生生氣了,妳要我們大家怎麼……」
遠遠看到男主角,經理話題一轉。
「對了,我听方秘書說,曜日先生當初是看到我們在東區的那張大型廣告看板,才臨時決定要來看妳表演……」話說一半,經理住口。
因為他發現漫舞依然是一副從北極回來的模樣,她神態依然冷漠,還一點高興的樣子也看不出來。
霎時,光頭經理是不滿又生氣,還狠瞪她幾眼。
這女孩實在不得人疼,這麼值得驕傲、高興的事,竟然沒一點反應。
「大小姐,我說──人家曜日先生大執行長,那天晚上可是特地、專程去捧妳場的!」哼,他就不信她一點都不動心。
愛新覺羅家族是豪門望族,有點腦子又夠聰明的女人,絕對會把握住這難得的機會。
丙然,听到他話的風漫舞,有了反應。
轉頭,她看進光頭經理小到不能再小的瞇瞇眼,眸里有著迷惑。
在那晚之前,她是不是曾經得罪過那個男人?否則,他何必「專程、特地」去看她表演?
「漫舞,妳到底有沒有听見我說的話?」經理被打敗。
「听見了,但那又怎樣?他也不過是來看一場表演,難道,我應該因為他的大駕光臨狂喜尖叫?」她冷冷問著。
「呃……多少吧!」被她冷眼盯上,經理有些不自在。
「抱歉,我做不到,我也不是她。」美麗紅唇諷揚。她看到張杏縈一進到會場,就因為發現曜日而驚喜萬分地朝他直奔過去。
張杏縈崇拜、愛慕他的事,已經不是新聞,只是她沒想到杏縈在昨天的排練休息時,竟當著眾人的面大聲說──
「你們等著看吧!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愛新覺羅.曜日愛上我的!」
她很佩服杏縈的勇氣與自信,不過,身為他的愛慕者之一,杏縈理該比誰都清楚,像他那樣的男人,絕不同于以往她所交往過的男人。
愛新覺羅.曜日是那種高高在上,又自恃有錢就可以買到一切的男人,根本不是張杏縈或其他女人所能掌握的。
愛上那樣的男人,只會是一種痛苦,但,杏縈既然如此有信心,那她也只能為她送上一份祝福。
「哎!別提杏縈了,那個女人生活太放蕩,怎麼勸都勸不听,曜日先生不可能會喜歡她,但是妳就不同啊!」
「不同?」
「當然,妳潔身自愛又賢慧,家事還樣樣行,而且還長得美麗動人,氣質又好,如果妳可以時常笑笑,然後,再改改壞脾氣,看人不要用飄的,說話不要像含冰塊……」
經理越說越覺得可怕,原來,看起來像是男人夢中情人的漫舞,缺點還真是多得嚇死人。
看來想追她的男人,心髒得強一點才行,免得被她的缺點嚇死。
瞧見不遠處正邁步行來的曜日,經理不禁有些替他擔心。不知道曜日先生的心髒夠不夠強?
「總之,妳要改改脾氣,這樣曜日先生才會更喜歡妳。」
下完結語,經理識趣轉身想走人,但,她一聲輕笑,嚇住他的腳步,心底還直發毛。
「經理,我不是杏縈,我也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再說,我一點也不需要他的喜歡。」
「呃……漫舞,這個緣分是很難說的……」看著已經站在她身後的愛新覺羅.曜日,經理額頭開始冒冷汗。
「問題是,我跟他之間沒有緣分。」
「那、那也不一定嘛!緣分這種東西,不是妳說沒有就沒有的,機緣一到,說不定以後,妳跟他……」看著曜日冷下的臉龐,經理猛擦冷汗。
「夠了,經理。」漫舞冷顏截斷他的話,「他是他,我是我,請你不要再把我跟他扯在一起。」
「漫、漫舞……」
「如果可以,還請你替我告訴他一聲,請他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不喜歡他就是不喜歡他,誰來說都一樣!」
她知道自己的反應過大,但是,她實在沒辦法控制自己對他名字的反應。
像他那種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會真心喜歡一個女人,那他又何必這樣捉弄她,還故意做出一些行為假相,誤導別人的看法!
「原來,我打擾到妳的生活了。」不帶一絲情緒的冷語,自他口中吐出。
漫舞聞聲一愣,轉過身子,抬頭,直視進他更見深沉的黑眼。
他在生氣。雖然他面無表情,可是,她就是知道他正在生氣。
「沒錯,很高興你終于听見我說的話。」看一眼飛快閃人的經理,漫舞拉回視線,對上他的眼冷冷道。
她明白自己不該在這時候再惹他,但想到這幾天來,他一再故意接近養父,還一再故意當她的面,對養父灌輸她沒能力扛起風氏責任的事,她就忍不下心中那口怨氣。
說什麼她只適合跳跳舞,說什麼她只適合結婚,還說什麼她只適合待在家里相夫教子……
包可惡的是,他還告訴養父,說她如果沒有男人在一旁照顧,日子肯定會過得很淒慘!
她風漫舞又不是一個空有美麗外表,沒有腦袋的花瓶,又不是身邊沒男人就會死的女人,他憑什麼那樣詆毀她!?
燃起一根煙,愛新覺羅.曜日抽一口,吐出一圈白霧,俯看冷麗容顏。
「是听見了。」他眸光幽沉。
「既然這樣,我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
「可以。」棄擲煙蒂,自侍者端高的盤上取餅一杯酒,他冷看她的眼。
他從不接受失敗,因為自小到大,他從未失敗過,而今漫舞的拒絕,無疑是在對他挑釁。想起她剛剛在記者會上說的話,曜日的心口悶極了。
不可否認,他是欣賞她的勇氣,但是,他也恥笑她的無知與幼稚。
對她客氣是給她面子,她竟然不知好歹地處處跟他劃清界線,還一點也不將他看進眼底!
真是個該死的女人!狠狠喝下一口酒,曜日抬手抹去嘴角的酒漬。
真要激怒了他,她以為她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還是,她以為到時風青文保得住她?哼,那她是在作夢。
只要他一通電話,只要他一句話,她養父花了大半生心血、一手所建立的風氏企業,絕對就會毀于一旦,到時,他就看她還有誰可以靠!
「我們的確是該把話一次說個清楚。」敢跟他拿喬?敢跟他作對?那,倒楣的一定是她!
「那麼……」漫舞很高興兩人間有了共識。
她認為兩人可以到角落,坐下來好好談,但她發現曜日並不這麼想。
「跟我走!」一口飲盡杯中酒,他丟下空酒杯,一把箝握住她的手,即快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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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漫舞一路被愛新覺羅.曜日強拉進飯店貴賓專用的電梯,她直覺認為他是要帶她到外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