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步走出伊莎朵拉大門,曜日坐進跑車里,努力抑下胸中悶氣。
突然,一陣手機弦樂聲,自他身上傳出。
「什麼事?」拿出手機,看到螢幕上的保全來電,他擰眉按下通話鍵。
「曜日先生,夫人剛從醫院出來,我們正開車跟在她車後面……」
「我岳父發病了!?」他心一驚。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是,是夫人她……」
「她?漫舞!?漫舞她怎麼了?她不舒服,臉色很差嗎!?」想起方才風父說的話,曜日心口又一驚。
「不是的,我剛請醫院里認識的朋友幫忙問了下,他說夫人懷孕了。」
「她懷孕了!?」他心驚喜。他們就快要有孩子了!?
「是的!罷才夫人跟林先生走出來的時候,還笑得好開心、好高興。」
曜日聞言,笑容頓僵。
「你說什麼?」笑意褪去,俊顏驟冷,「把話給我說清楚。」
「就……就夫人跟林先生走出醫院時,看起來很開心,也很高興。」突然變調的語氣,教老鳥保全很緊張。
「曜日先生,你放心好了,夫人她真的沒事!雖然我們不方便出面,但是一旁的林先生對夫人真的很照顧,不僅牽她下樓梯,還要她小心走路。」就可惜她總是不領情,還一再推開人家對她伸出的手,教人看了直搖頭。
「你說的林先生是林克漢?伊莎朵拉的舞台總監?」
「對,就是他。」
得到手機彼端肯定的回復,愛新覺羅.曜日直視前方道路,臉色難看。
在他無條件扛下她對風氏企業的責任,在他花心思整頓她的風氏企業,在他想為她的風氏企業賺錢,還傾盡一切細心呵護她、疼惜她、寵她、愛她的時候……她竟然背著他,跟那個林克漢暗中往來!?
懊死、那個該死的女人!
遭受背叛且難堪的心情,教愛新覺羅.曜日恨得憤搥方向盤!
他對她還不夠好、不夠體貼嗎!?否則,她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原以為與她相處這麼久的時間,她就算不愛他,也該因為習慣他而喜歡上他。
但現在她懷孕了,她不找身為丈夫的他,陪她上醫院檢查,卻和另外一個男人開開心心的笑著走出醫院!
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頓然想起婚前漫舞曾親口承認喜歡林克漢的事,愛新覺羅.曜日臉色瞬間蒼白。
難道,她到現在還喜歡著林克漢?難道,她對他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
難道,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的體貼與溫柔,全都只是在做戲!?
剎那間,自行拼湊出的不堪訊息,不斷地啃蝕、重創愛新覺羅.曜日自初見漫舞之日,即為她深深著迷的心。
岸出真心卻換來這樣無情的對待,他痛苦緊閉盈滿絕望的雙眼。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她明知道他對她的心意,明知他喜歡她,在乎她,也愛她,她為什麼還要這樣讓他難堪!?為什麼不肯安分當他的妻子!?
難怪之前爸在電話里,會突然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還要他勸她不要再去伊莎朵拉,原來爸早已看出事情不對勁,也原來張杏縈說的話,全都是真的!
「曜日先生,林先生他人真好,對夫人真體貼……啊,到了、到了,到林先生的家了。」手機彼端的老鳥保全,一邊看著前面停下的紅色轎車,一邊熱心為主子做現場實況報導。
「嗯,他們坐在車里聊天的樣子,啊等等,林先生下車了,咦,夫人也跟著下車?喔,林先生是想請夫人到他家里坐坐啦,他又牽夫人的手……」
看到林克漢的手又被漫舞推開,老鳥保全搖搖頭。
這執行長夫人也真是的,人家林先生也是一片好心好意想扶她,她竟然這麼不給面子。
「給我地址!」一道狂燃妒火,瞬間染紅曜日森寒的眼。
「呃?啊,是!」
記下保全念出的地址,愛新覺羅.曜日緊抿薄唇,疾速將跑車駛上馬路。
「在我到之前,絕不準他們再靠近彼此一步!」
「曜日先生?」接到怪異的命令,手機那端的老鳥保全傻住。不知道他們怎麼「進去」人家的家里,然後「不準他們再靠近彼此一步」啊?
「曜、曜日先生,這件事好像有點困難度喔。」老鳥小心道。
「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那你們保全公司就等著關門吧!」
話聲一落,愛新覺羅.曜日憤力擲出手機!
她是他的!就算她不喜歡他、不愛他,她也還是他愛新覺羅.曜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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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進林家大門,風漫舞與林克漢,就被身後跟進屋的兩名大漢嚇到。
他們以為兩人是歹徒想搶劫,但他們不是,因為他們自稱是愛新覺羅集團外聘的保全單位組員,據為首者表示,他們兩人是奉命來保護她的。
然,驚嚇、震愕過去,一道不被曜日所尊重的新生怒焰,在漫舞腦海里四處狂燃。他竟然派人暗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我叫你們放開他,沒听見嗎!?」看著因為倒茶給她,就被菜鳥保全一手壓制住,而緊貼著牆壁站的林克漢,風漫舞氣聲怒道。
「夫人,真的對不起,在曜日先生還沒到之前,我們真的不能放人。」一旁的老鳥,苦著一張愛國臉。
「我已經說過,他是伊莎朵拉的總監,又不是什麼黑道分子,你們這樣對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夫人,真的對不起,我們也只是听命行事,如果妳有任何問題,等一會,妳可以直接向曜日先生申訴。」菜鳥一臉的聰明相。
「漫舞,算了,曜日先生應該很快就來了。」被大漢制住而動彈不得的林克漢,早已放棄掙扎。
「但是……」
門鈴聲響起。
「曜日先生。」老鳥探頭一看,急忙走出客廳,為他開門。
挾帶一身的怒焰與憤怨,愛新覺羅.曜日越過他,容顏森寒,踏進屋子。
看到大步跨進客廳的丈夫,漫舞心口莫名一顫。
他表情陰狠,眸光怨恨,就好像一頭因長久被禁錮在欄柙里的野獸,突然闖出柙欄,而欲對加害于他的敵人,進行殘忍的反撲報復一樣。
藏不住對她的怨與怒,曜日別過頭,憤視被保全制住的林克漢。
畏懼他太過威冷狠冽的目光,林克漢狼狽躲開他的逼視。
「你不知道她是我愛新覺羅.曜日的妻子!?」大步跨前,他一把揪住林克漢的衣領,眼底有著嗜血的光芒。
「我……」被他狂佞氣勢震住,林克漢嚇得說不出一句話。
「還是,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他尾音飆揚。
「曜日,你在做什麼!?快放開他!」她明白他正生氣,但,她也氣。
她快步上前,隔開兩人。
「還有,你說!你為什麼要派人跟蹤我、監視我!?」
「這不是跟蹤,也不是監視。」他怒顏看她。
「那是什麼!?」
「是保護!」才因保護二字而感動的漫舞,為他繼而出口的話而怔住。
「但是,就算我派人跟蹤妳、監視妳,那又怎樣!?只要妳謹守為妻之道,行得正、坐得端,妳怕什麼?又在意什麼?」他語調微冷。
「你!?」不想鑽牛角尖,也不想誤會他的好意,漫舞冷靜道,「我只是不高興你這樣做……你快放開他,還有,你叫他們馬上跟他道歉。」
「放?妳要我放開他,還要我叫他們向他道歉?」他冷笑。
「當然,他又沒有得罪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