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它了。」遞出白金尊榮信用卡,他眼中有笑。
帶著刷下鉅額高價買的「真心」,鐵柏萊壓抑不住心中興奮,開著車一路疾速駛回住處。
將車開進名官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他搭乘高速電梯直上頂樓豪華住所。
想著公事箱里的求婚鑽戒,想著她等會將有的狂喜表情,柏萊心情愉快的走出電梯,步伐大且快。
這陣子他細心觀察過,她對他是真心的,而且是毫無保留。他相信不必他多說什麼,芯嵐肯定會一口就答應他的求婚。
取出門禁鑰匙卡,刷過辨識器,他推門進屋。
「芯嵐?」一進屋沒看到她,柏萊放下公事箱往里邊走去。
這個時間,她可能是在廚房里忙著兩人的晚餐。
「芯嵐?」他唇角噙笑輕聲喚,直往里邊廚房走去。
他從不需要她為他做些什麼,他只要她乖乖在家等他回來,但是她總會為他準備早餐—也會料理好美味的晚餐等他回家。
雖然他曾不高興她又搶了鐘點女佣的工作,但當他發現她有一手好廚藝後,他的胃跟心打商量,要心再對她好一點,然後胃就投向她的懷抱。
「看你,晚餐都準備好了。」走進飯廳,看到飯桌上幾樣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色,笑容揚上他的眼。
「我看看今晚吃些開麼……嗯,炒空心菜、麻婆豆腐、清蒸雪魚,紅燒獅子頭和炖牛脯,還有清湯,真好,又都是我喜歡的菜色。」
拿起一旁的筷子,他夾了口炒得青脆的空心菜,滿心佩服她的手藝。
「芯嵐?」一直沒听到回應,柏萊放下筷子,抬頭看向開放式的廚房。
看不到應在廚房里的身影,他濃眉一揚,轉出飯廳。
是在房間,還是出去了?他發覺她近來行為舉止似乎有些怪異,看他的眼神也總是閃爍不定,像是有事情在瞞他。
像是她身邊隨時帶著兩支手機,一支是他送她的銀色機子,另一支則是她原有的私人白色手機。
當她的白色私人手機弦樂聲響起,她有兩種反應。
一是他在身邊時,她會馬上切斷,二是當他不在她的視線範圍時,她總是匆匆閃進浴室接听,避開他的視線,不讓他听見談話內容。
那種感覺很不好,教他相當不悅,但先前早已說好不過問彼此私事,所以,他只能尊重她,也無權干涉。
不過以後就不一樣,待他求婚、她答應,他就有權過濾她的手機電話。
「芯嵐……」行至半掩的房門前,柏萊伸手想推門進入,但因為听見里邊斷斷續續傳出的聲音而收回手。
站在陽台上,芯嵐左手挽住隨風亂揚的及肩黑發,右手持白色手機,表情無奈地與遠方家人通著電話。
「兩個月前,你才答應要再給我半年時間的,現在我學校都談好了,時間也還沒到,你到底在急什麼?!」
再一次接到父親催她回家的電話,芯嵐的心情好沉、好重。
為了柏萊,兩個月前,她為自己再多爭取了半年時間,但現在父親卻又打電話來催她了。
「我知道,時間一到,我自然就會回去!」心中有氣,她尾音高揚。
為了挽救自家公司的財務,父親與王氏公司董事長達成協議,只要她嫁進王家當四姨太,父親就有八千萬的聘金人袋,往後還有大筆生意合作。
她知道自己是可以拒絕這樣的安排,但她真的不忍再看自小就疼她、愛她的母親,再因為她的拒絕,而慘遭父親的責難與暴力。
認命的母親可以忍受,但,為人子女的她,不能。
她打算只要一結婚,她就一定要把母親帶離那個稱之為她父親的惡人!
只是,她想嫁的人是柏萊,可她沒忘記他曾說過的話。他說過他不可能會娶她,也不要她的感情,那……為了母親,到時,她也只能嫁別人……
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想哭泣的沖動,她听著手機彼端的姜父說著擔心。
「怕我跑了?那你大可放心,我再笨也知道他是座大金礦。」她語調譏嘲,「你不是說過,只要我嫁給他,我就會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嗎?」
聞聲,一抹陰沉蒙上柏萊冷藍的眼。
「對!用一年的時間,換取你下輩子的衣食不缺,現在,就只剩下兩個月了,再怎麼算,你都是佔到大便宜,不是嗎?」
姜父懷疑她到時真的會履行承諾。
「當然是真的,我還等著他老死那一天,接收他全部的財產呢。」想到對方六十歲的高齡,芯嵐冷冷的笑著。
「為什麼不能說?這不是你教我的嗎?你那天不是才告訴我,人生什麼都是假的,就只有抓在手里的錢才是真的?」
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父親,犧牲自己的未來與婚姻,她真的不甘心,怛為了疼她的母親,再不甘心,她也得低頭。
「要我不要說得這麼勢利?爸,算了吧,你就不要這麼虛偽客套了,我不是媽,我不會被你幾句話就哄騙的。」她冷哼出聲。
「你是清楚我在意的是什麼,也知道我的性子,所以,你最好是不要跟我耍花樣,否則,一旦我嫁進有權有勢的王家,你的日子就難過了!」
听不見她的怨恨心聲,也看不見她心中苦楚,鐵柏萊只听見她的現實勢利與拜金的一面。
緊抿薄唇,他眸光幽冷,狠眼盯視正背對著他的她。
他,被騙了,被她清麗的容顏與澄淨的瞳眸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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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與姜父通完電話,收好手機,芯嵐一轉身,就愕見站立房門口的他。
驀地,她清顏綻笑。
「你回來了。」望著身前高大威挺的男人,絲絲愛戀眸光進駐她的眼。
如果……如果他願意娶她,也願意愛她,那,該有多好?望著他,芯嵐輕抿唇角,眸光邑郁,幽幽一笑。
算了,早已訂下的愛情規則,她無權要求變更。
她只能不貪、不求,只能在這段倒數的自由日子里,為自己留下更為美好的記憶,只希望將來有一天,他會憶起他的生命里,曾有她的參與。
「晚餐我已經做好了,可以……」眨去眼中邑色,她以笑顏迎向他。
走到他身前,揚起燦爛笑顏,芯嵐一如往常伸出手,想挽住他的臂膀。
但,一記揮甩,將她揮出三步外,教姜丕風笑顏怔楞。
「柏萊?」看著空空的雙手,看著兩人間驟然拉開的距離,芯嵐楞眼看他,看見他藍眸里熊燃的怒焰。
「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不怪他,她想反省自己的錯。
是錯,她願意改。
「你說呢?」他藍眸幽冷。
「我說?」不懂哪里出了問題,芯嵐再次走近他。
然,對上他如火似冰的憤怒眸光,她的步子怯場,她的心也忐忑不安。
此時的他,看起來,遠比兩人初見面時的他,更為冷酷無情。
「我……我就是不知道,不明白,所以才希望你告訴我。」鼓起所有的勇氣,芯嵐再綻笑顏,再步近他。
再一次伸出手,她想挽住他的臂膀,想平息他心中的憤火,想請他不要用這樣冰寒的眸光盯著她。因為,那讓她害伯也心慌。
「你告訴我,我哪里做錯了,好不好?」
「滾開!」
霍地,一記突來的狠甩,硬是將她狠狠甩向一旁的沙發椅把,砰!
「啊,柏萊?!」撞痛月復部,她緊閉雙眸,忍住疼意。
痛楚漸褪,芯嵐張開痛得浸淚的黑瞳,難以置信地回首望他。
「柏萊,你這是為了什麼?」
「到現在,你還想演戲?還想欺騙我?!」忍住想上前扶她的沖動,他憤握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