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好喝。」放下只剩魚骨頭的湯碗,亨利呼出一口氣看她,「真衣,那是你們今天的午餐嗎?」
「不是,魚湯是法蘭請廚娘替我煮的。」精神好許多的真衣,微笑著。
「呃?那是表少爺要給你喝的魚湯!?」亨利一呆,臉色一白,一把猛抓過湯碗,就想吐出一碗湯還給她。
「亨利,你在做什麼?不舒服嗎?」真衣關心問著。
「不舒服算什麼?這次我是死定了啦!」嘔不出鮮魚湯,他哀號著。
「為什麼?」她愣眼問。
「為什麼?因為你啦!」他好哀怨。
「我?我不懂。」
「你當然不懂,被整的人又不是你。」他居然為一直搞不清楚狀況的真衣而被表少爺惡整啦!嗚,好冤哪。
「你說嘛,你不說我怎麼會懂呢?」
「好啦,就說給你知道。」見四下沒人,亨利訴苦道︰「就表少爺為了我跟你混太熟的事,一直找機會整我,還故意派我做苦工。現在,如果讓他知道我喝了他要給你的魚湯……我會很慘的!」
「不會的啦,法蘭他人很好的。」真衣听了,不禁直笑。
「好?好個大頭啦!那是你還沒看過他真正生氣的樣子,很可怕的!」
「你別這樣緊張嘛,那魚湯就當是我幫你補身子好了,我不說,你也不說,這樣可以嗎?」真衣笑著安撫他。
亨利想了想,點點頭,認為辦法可行。
突然,他雙眼一瞪,看她。
「對了,魚湯既然是表少爺要你喝的,你為什麼不喝?如果你喝了,我就沒得喝,這樣,我現在根本就不必害怕表少爺會整我……」好郁卒。
「因為那個味道讓我想吐,所以……對不起喔。」她抱歉一笑。
「想吐?」亨利瞅著她直看,懷疑著,「真衣,你是不是懷孕了?」
「嗯,算算時間就快三個月了。」想到肚里的寶寶,真衣開心笑著。
一旁還在偷听兩人談話的薇絲,听到真衣肯定的回答,恨咬住唇。
她竟然真的懷孕了!心中猜測被印證,薇絲是又急又恨。
再這樣下去,她要的鐵二少夫人的寶座,一定會被慕真衣搶走的!
現在她怎麼做,才能保住自己……薇絲眯著碧眸,轉著腦子。
「真的嗎!?恭喜、恭喜!」就像是自己要當爸爸一樣,亨利興奮的張開手臂抱住她,高興的大叫著。
「謝謝。」真衣笑開顏。
「表少爺他一定很高興吧?他是不是……真衣,你干嘛傻傻的?」
「糟了,我忘記要告訴他了!」她雙手搗住臉,哀叫著,「我本來要第一個告訴他的,可是……我忘記了。」
「你還沒告訴表少爺!?那……那我應該不是第—個知道的人吧?」亨利小心試探,心中暗自祈禱。
「你是啊。」她苦笑著。
「啊,我的天!真衣,我這次真的會被你害死了!」亨利想撞牆。
雖然知道真衣懷孕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可是當爸爸的人都還不知道,他這個外人卻先知道,而且還是第一個?這下……真的慘了。
「這樣好了,你千萬不要讓表少爺知道我知道懷孕的事,就讓他以為他是第一個知道的好了。」為避開麻煩,亨利出餿主意。
「這樣好嗎?」真衣覺得有些不妥。
「拜托!魚湯都在騙了,再騙他一次有什麼關系?」
「可是……」
「好了啦,事情就這樣說定,免得表少爺知道後,又故意整我,又派我做苦工,做苦工很苦的耶!」
「好吧。」不希望亨利再為自己的事被法蘭整,真衣只好點頭答應。
「那你要盡快把懷孕的事,告訴表少爺,千萬不要又忘記了。」
「嗯,等他回來,我就告訴他。」
「還要等?你不會打電話,還是到公司去找他喔?」很笨耶。
「可是,他最近公司好像很忙,我去可能會吵到他……」她想著,「還是等他回來,我再當面告訴他好了。」
都已經遲了這麼久,沒差這幾個小時的。想了一會,真衣輕笑了下。
看見她的笑,躲在一旁偷听的薇絲,也跟著笑了起來。
只是,她笑得紅唇惡揚,還滿眼的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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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短的時間里,薇絲利用偷听到的訊息,擬出一個幾近完美的計畫。
薇絲知道在法蘭下班回來之前,她有整整五個鐘頭的時間,可以做好一切準備工作。
她外出兩個鐘頭,一回來就躲進自己的房間里,一直到六點十五分才走出房間,四處找真衣。
「真衣,你又來幫迪尼顧花房了。」她在花房里找到真衣。
「嗯,迪尼請假時,一直很擔心他的花房會沒人照料,所以有空時,我都會過來看看。」回身看到她,真衣客氣回應著。
「你對他們真好,難怪,他們一群人都比較喜歡你。」走到真衣身邊,薇絲從右口袋掏出一顆糖果,拆開包裝紙,塞進嘴巴含,含糊的說著。
「對了,你要不要吃?」含著糖果,薇絲眯著笑眼,從左邊口袋掏出兩顆遞到真衣面前,「我看大家都在吃,就買了幾顆,你也吃嘛。」
「嗯,謝謝。」她的示好與笑容,教真衣不好意思拒絕,因此伸手收下。
看真衣拆開包裝紙,將糖果含入口中,一抹詭笑揚上薇絲的嘴角。
「我記得上次,我就是因為吃這種糖果被噎到,還被法蘭凶了好幾天。」想起以前的事,真衣吐了舌。
「對啊,我也記得。」可惜你們後來又合好了,「你就不知道,那天我為了替你去跟法蘭先生求情,有多冒險。」
藏住眼底的惡意,薇絲一邊繼續與她閑聊,一邊注意著真衣的反應。
「謝謝你,我知道……」話還沒說完,真衣感覺有些不適,「薇絲,我頭有點暈……你幫我……」
扶住花架,真衣想撐住自己,但她全身一軟,撲倒花架,倒地,咚。
無力抗拒迷劑的藥效,慕真衣意識逐漸模糊,她想向薇絲求助。
「薇……絲……我……」她舉起無力的手。
「你?這次,你死定了!」因為,她給真衣的糖果,是已經浸泡過三小時無色、無味的迷藥,又重新扎回精巧包裝紙的毒糖果。
那盈滿惡意的宣告,教真衣掙扎著想保持清醒。
她懷疑自己听錯了,但,張著漸漸失去焦距的瞳眸,望著蹲在身邊,正對她笑出一抹陰險奸詐的薇絲,真衣清楚知道……她真的被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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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前庭等候的薇絲,遠遠看到鐵法蘭座車出現,是既緊張又興奮。
房車煞住,身穿黑色改良式西服的鐵法蘭,一身優雅地跨出房車。
「法蘭先生,你回來了。」薇絲帶著甜得膩死人的微笑走近他。
沒理會她,鐵法蘭步上台階,跨進大門,穿過玄關,環看明亮的大廳。
沒看到應該看到的人,法蘭轉身快步上樓,到客房找人。
「真衣?」收拾得十分干淨整齊的客房里,沒有她的身影。
真是的,跑哪去了?
走出客房,鐵法蘭俯看正穿過樓下大廳的薇絲與幾名僕佣。
「有看到真衣嗎?」
抬頭看他,大家齊搖頭,但就薇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皺擰劍眉,他步下樓,手一揮,遣退了僕佣,留下薇絲。這女人今天的樣子有些奇怪,教他不得不防。
「真衣呢?」
「她……」
「說。」
「我、我不知道!」故作心虛狀,薇絲猛搖著頭。
「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她的表情教他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