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薇絲那個壞女人!?
想起中午時刻,差點在飯廳口撞到的薇絲,亨利瞪大眼,慘!
「我在問你話!」
「是!」亨利忙應聲,點頭,「是我喝的。」
他冷顏微僵。
「因為她認為我在找你麻煩,所以,幫你補身子?是或不是?」
「這個……」原想詳加解釋的亨利,被他厲眼一瞪,急點頭,「是!」
「她還把懷孕的事告訴你?」
「是!」
听著一再被亨利印證的肯定答案,看著他誠惶誠恐的表情,鐵法蘭痛苦緊閉憤怨的雙眼。
她、她怎能……怎能如此對他!?
他是這樣的疼她、寵她,還將她視為他未來人生的親密伴侶,打算下星期就帶她回台灣見家人,想與她定下來,與她共度一生的時候……她竟以這樣的背叛,來回報他的感情!?
他從不願相信薇絲的話,從不願相信真衣的背叛,但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教他如何視而不見!?
他該拿她如何?是原諒她,當一切未曾發生?還是就此趕走她,要她永遠、永遠滾出他的世界!?
無法做出最終決定,鐵法蘭心緒紊亂而痛苦。
「表……表少爺?」
鐵法蘭驀張黑眸,恨視情敵。
在還沒對真衣做出最後處置決定之前,他是會讓她暫時留下。
但是,亨利絕留不得!
他絕不容許再有一次意外發生,也絕不給真衣第二次背叛他的機會!
第九章
鐵法蘭信守承諾沒動亨利一下,但是當天他以二十四個月的薪水,將亨利轟出法蘭仕大宅。
除了知悉內情的薇絲外,其他宅內員工對亨利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淚,提行李滾出法蘭仕家的事,全都愕然不解。
而對自己花心思想出的完美計畫,最後只趕走一個亨利,薇絲氣得抓狂地沖回房間,就對著鏡里的自己,濫聲辱罵慕真衣。
氣了五天,也恨了五天,第六天,薇絲突然不恨也不氣了。
因為,她發現法蘭雖然沒把真衣趕出去,但自那天之後,他與真衣就再也沒有交集。
因為真衣已經把自己關在客房里數天,他卻連去看她一次也沒有。
而且,昨天她還偷听到查理跟其他幾人的閑聊,他們說現在的法蘭仕國際大樓,已經因為他近來的異常,而被迫進入戒嚴階段。
可見她的破壞計畫,已經發揮作用。薇絲得意的笑著。
難怪這幾天,法蘭那幾個一直都住在外面的表兄弟,會突然陸續回家找他聊天,害得她這幾個晚上,都沒辦法陪在法蘭身邊,真是討厭死了。
不過沒關系,有失才有得,因為他脾氣越差、心情越是不好,她就越可以在他面前,藉機展現自己的溫柔與美好,不是嗎?
瞧,她的表現機會又來了。一走出客房,看著獨自坐在一樓大廳沙發上看報的鐵法蘭,薇絲眼色興奮,沖下樓。
雖然,法蘭總是故意忽略她的存在,還常給她臉色看,但是,她不怕。
「法蘭先生,你今天不必出去應酬嗎?」嗲著嗓子,她嬌聲喚。
認定感情已遭到背叛,鐵法蘭眼色如冰,俊顏森冷,拒絕外人的打擾。
「法蘭先生,你在看什麼?好看嗎?」她不氣餒,再接再厲。
「走開。」看也不看她一眼,他翻著雜志。想有一個安靜的思考空間。
他想冷靜想想,該如何處置一連幾天,都把自己關在客房里的真衣。
那天,自趕走亨利後,他就想直接上樓去找她,想問問她,她怎能如此欺瞞他、背棄他對她的信任。
但是,他不能。因為,他怕自己在盛怒之下,會失控傷害她。
所以,他只能不去理她,讓時間慢慢沉澱下他對她滿心的怨恨……
「對了,法蘭,中午你想吃些什麼?」看著光坐在沙發上翻看雜志,就猶如皇家貴族般優雅的法蘭,薇絲眼底有著對他的深深崇拜與迷戀。
「焗烤龍蝦和香煎牛小排,你喜歡哪一種?」漾出一抹艷笑,薇絲悄悄往他身上貼過去,想色誘他的感官知覺。
然,推開貼上身的她,鐵法蘭臉色陰沉。
「你沒意見嗎?那我決定好不好?我看我們就吃香煎牛小排好了。」不在意他的冷臉,薇絲自問自答,再揚艷笑,也再次賴上他。
「……」
「用完餐後,我們再出去看電影,可以嗎?」趴上他的肩,她眨著一對看似純情的碧瞳。
「看完電影,我們再開車四處兜風,你說好不好?」
「滾開!」她的糾纏,教他厭煩。
「你別這樣嘛,人家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啊。」她撒嬌。
「小姐,你夠了沒啊!?」動了怒,法蘭倏身站起,揮開她的手。
「哎!」差點摔跤的薇絲,急扶住沙發椅把,穩住自己的身子,「法蘭先生,你別這樣嘛,我知道你很氣真衣,但是我是我啊,我不是真衣啊。」
聞言,他俊顏驟變。
「法蘭先生,來,你這邊坐下,讓我幫你按摩、按摩,這樣你的心情就會好很多的。」薇絲想拉他坐下,但,啪地一聲,鐵法蘭憤手甩開她。
「給我滾出去!」
「法蘭先生!?」
「我早已經說過,我對你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你為什麼還要來纏我!?」
「你!?」再一次被怒聲憤斥,薇絲再也無法掩藏自己的妒意,「你現在還喜歡著真衣,是不是!?」
「你——」薇絲的質問,教鐵法蘭為之怔住。
在真衣背叛他的感情之後,他還喜歡著她?
「不,你不只還喜歡著真衣,你……」突然閃進腦海的想法,教薇絲大驚失色,叫道︰「你還愛她,你已經愛上真衣了,對不對!?」
瞪著薇絲的憤怒表情,鐵法蘭發現自己竟無法否認,也不能否認。
因為,他的確是喜歡她、是愛她,否則,他為何直到現在還無法做出對她的處置?還讓她留在這間屋子里?
「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否認!?」薇絲氣急敗壞,「真衣她都已經背著你勾搭其他男人了,你為什麼還這麼迷戀她!?」
「那是我跟她之間的事,關你什麼事!?」她的話教他倍感難堪,也教他惱羞成怒。
「滾!我不想再看見你出現在這間屋子里!」不想再留在大廳被她糾纏不休,鐵法蘭繃著俊顏,一把推開她,轉身上樓想回房間尋求安靜。
走上二樓,他轉頭看向她的房間,斂下眼底復雜情緒,回過頭,他繼續直步前行,想回房間。
「法蘭……」一聲呼喚,喊住他的腳步。
轉過身,他看著正站在客房門口處,身穿一襲清雅、長度及膝白洋裝的真衣。
看著門里、門外,她猶豫著自己是否可以走出去,幾經思考,為了自己的清白,她走出房門。
隨著她輕移的步子,及膝裙擺輕飛揚。猶似如風中小白花,她迎風搖曳緩步行向他。
望著她,他眸光沉下。她明顯憔悴許多,眉眼間多了幾許輕愁,就連他記憶中清亮的圓眼,如今也像是蒙塵明珠般,少了一分耀人的光彩。
雖然她面帶淺笑,但微抿的唇角,卻帶著絲絲悵然……才幾天不見,她怎就變得如此蒼白而縴弱?
「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走到他面前,她懇求著。
她不要求他全然的信任,但至少求他給她一個為自己解釋的機會。
「我听你的話,這幾天都待在房間里,也沒有跟別人說過話,就連好心幫我送三餐的廚娘也沒有,那,請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她眸光泛淚。
「不管你信或不信,都請給我一個機會,你不能只听薇絲一面之辭,就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