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難點頭。
「既然這樣,那現在,你還想欺騙我?思?」低下頭,他輕咬她的唇,以不同于以往的冷冽眸光,直盯住她的眼。
不一樣、這一刻的他,並不是她所認識的文森‧奧斯蒙。歐思雅為他太過明顯的改變而驚住。
而且,他陰冷而銳利的眸光,也教她……害怕。他從未用這樣的眼光看她。
「說,剛才你到底听到什麼了?」
「我……我听到你們說我很像某個人……」低下頭,她咬著唇。太過凌厲的眼神,教她無力掙扎,只能屈服。
「意思是有關她的事,你都听見了?」
「嗯。」她緊張地圈握起身側十指。
「那如何?」
如何?歐思雅垂視地面的眼,微微怔愣。她不知道他要她說什麼?
面對一個從未見過的女人,她能有什麼樣的感覺?面對一個可以輕易影響他心情的女人,她又能想些什麼?她不知道,她無法回答。
以前,她是曾听文森說過他與兄嫂之間的事,但是,他從沒提過對唐若影的特別感覺,而在今天羅杰質疑他之前,文森從沒用過這樣嚴厲的口氣對她說話。
可想而知,唐若影在他心中是有多麼的重要,甚至,還重要到他听不得任何言語對她的傷害,與對她名譽的侮辱。
如果他與唐若影的一切都已是過去式,那,她不會在意的,可是那段戀情在他心中真的過去了嗎?
倘若過去了,為何他對唐若影的名字,會有這樣強烈的反應?又為什麼會因為她听見他與羅杰的談話,而給她臉色看?
她真的不知道,現在自己該想些什麼?又能想些什麼?
難道,她在他心中,就只是唐若影的代替品?越想心越驚,歐思雅急急甩去腦海里的猜測。
「你在做什麼!?」他緊鉗住她的雙肩,制止她的甩頭。
「我……我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如果沒其他的事,我想下樓和奧古……」猛地,她揮開他的手,奔下陽台。
「不知道,並不是一個好答案。」
他的聲音止住她的腳步。
「我不管你現在心里在想些什麼,但,我要你記住,若影她是我的嫂子,同時也是我察克里斯的國妃,猜測我與她的過去,是一種不敬的態度。」
他真的很維護唐若影。一道苦澀在她心底泛開。
「如果你心中有疑問,可以直接問我,就是不要隨意猜測。」
「問了,你就真的會說嗎?」背對著他,她問著。
「可以試試。」走到她身後,他輕摟住她的肩。
「我記得你說過,你臉上的傷痕,是你的親哥哥杰諾國君一劍劃下的,是因為國妃的關系嗎?」
「不是,這傷是一場政治陰謀失誤所造成的。」
「政治陰謀?」她不懂。
「這事說來話長,必須從我爺爺那代說起……」文森簡述當年因長輩婚後發生外遇,情婦比元配早生下一子貝魯特。
按國法規定奧斯蒙王族長子可繼承大統,但因為貝魯特私生子身分,在民風保守的察國倍受爭議,故由他父親薩爾繼位登基。
為此,心有不甘的貝魯特,表面對他們兄弟親切和藹,背地里卻不斷在他們兄弟之間制造誤會、引發爭端……
「這道傷就是當年,貝魯特為徹底破壞我們兄弟感情,派人在劍術比賽中,對我們射出毒針,我大哥因及時發現,為救我而以利劍掃開毒針,卻也在我臉上留下這一道傷痕。」
「當時……一定很疼吧?」抬手撫上他臉部的劍傷,思雅覺得好心疼。
雖然知道他哥哥不是故意的,但她還是為他氣起他的哥哥。
「現在不會了。」握住她的手,他凝眼望她,在她手心處烙下一吻。
「那……貝魯特的計畫……」紅了頰,她抽回手。
「當然成功了。任誰看到有人拿劍對著自己劃來,也沒法靜下心听解釋,所以為記取他的無情,我拒絕接受醫師的處理,就讓傷痕一直留在臉上,我們兄弟的感情也徹底決裂……因為差點引發流血政變,人民就將這件事稱為貝魯特事件。」
看著她,文森也坦言說出當年為阻撓杰諾順利登基,因而與唐若影認識的事。
「不過,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多想,好嗎?」
「那,你會怨恨她嫁的人是你哥哥,而不是你嗎?你會不會嫉妒你哥哥?」她試探地問著。
「說不會是騙人的。」他笑,「不過,時間久了,也忘得差不多了……你問這些做什麼?」他蹙眉。
「我也不知道,只是……」轉過身,她抬眸看他,「你從來沒嫉妒過我身邊的異性,你總是很高興他們在你面前聊起我,說著對我的欣賞,是不是?」
「沒錯,因為你讓我很有面子。」撥弄著她已長及肩下的發,他笑眼望她。
「可是,你因為她的關系而曾經嫉妒你的親哥哥。」望著他,她笑得好勉強。
這表示什麼?表示他重視、在意著唐若影這個人,而她,就只是他一個可以對外展示的女人,也表示他其實並不愛她。
否則,在知道有其他男人對她感興趣的時候,他怎能毫無忌妒之心?
「這……」
「告訴我,你是不是拿我當唐若影的代替品?」
「代替品?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她的猜忌,教文]b森感到不快,「我跟國妃之間什麼也沒有,她對我們的感情也沒有任何影響,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
「真的沒有影響嗎?」
「當然沒有!這事還要我一再重復!?」她的追問與不信任,教他口氣略重。
「我……文森,你……」突來的斥暍,教思雅愣退一步。
意識到自己說話口氣太沖,文森‧奧斯蒙做了個深呼吸,緩下心中因她猜疑而差點熊燃而起的怒火。
「我的意思是,你就是你,當然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你要相信我的話。」他口氣放柔,以笑容安撫她受驚的心。
「再說,你甜美可人,就像天使一樣受人歡迎,我當然驕傲,也當然開心。」
「可是……」
「至于你說的嫉妒,我想……應該是那些喜歡你、欣賞你,卻又踫不到你的那些男人要嫉妒我才對。」
輕觸著她粉女敕的頰,撥弄過她的發,文森揚眼微笑,繼續說道︰
「因為,你只屬于我,也永遠不會因為其他男人的示好而離開我,不是嗎?」
思雅毫不考慮的點頭。
她的點頭,教他滿意極了。
「這不就對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浪費時間去嫉妒那些?我情願把那些時間,全部用來疼你、愛你……」撫過她的唇,他眸光幽亮。
「你——」文森說的對,如果她的心都在他的身上,那他又何必嫉妒他人?
想通了他的話,笑容重新在她臉上綻放。
「再說,如果你愛我,就應該要相信我,不是嗎?」背對陽光,文森,奧斯蒙俯看身前嬌甜的她。
「所以說,以後千萬不要再說那些憑空想像的無聊事,也不要再鑽牛角尖,知不知道?」
听著他似帶有魔力的溫柔低嗓,望著他沉亮的綠眸,歐思雅任由他一字一句慢慢拂去她心間的焦慮與不安。
「嗯,知道了。」她重吐出一口氣,漾起笑。
因為就像文森說的,如果她真的愛他,就應該要學著全然信任他。
否則,兩人間的感情一旦嵌入懷疑因子,只怕再深、再濃的愛,也要變了調。所以,她要相信他,就像他信任她不會因為其他男人誘惑而背叛他一樣。
「這樣才對,才是我喜歡的女人……」望著她為看他而微仰的白淨容顏,文森低俯下頭,吻上她的唇,將她圈限在自己與牆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