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當初的決定,竟毀了思昀的生活,龍父是既難過又後侮。
「那你……你不是要她替你守活寡?不……不是在糟蹋她的一生?不是要爸……要爸永遠也抱不到你的孩子嗎?」
「她連這種事也跟你抱怨?」龍爾易又氣又急,卻也只能盡力安撫龍父的心,「爸,這事我會和她好好說,你不要再因為她的話而掛心。」
「不是,思昀她……」听到爾易將所有過錯,全怪到思昀身上,龍父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想著思昀的委屈,看著爾易的不快樂,他知道自己不該再為一己之私,而強迫他們兩人在一起。
只要思昀和爾易的誤會,可以順利解開,從今以後,他絕不再干涉兒子們的感情婚姻,絕不再強求……
「爾易,如……如果你不喜歡思昀,那爸不逼你了,你們離婚吧。」
「離婚!?」龍爾易心口一震。要他與思昀離婚?」
「不喜歡她,就不要再耽誤她的幸福,也不要再讓爸當罪人……」喘著氣,龍父哽聲道。「離婚吧……你就離婚,放她自由吧……」
縱然惋惜、難過也痛苦,但現在只有他們兩人離婚,才能將這場婚姻傷害減到最輕的程度,也才能讓思昀不再被爾易刁難,不再受委屈……
「爾易,離婚吧……不……不愛她、不喜……不喜歡她。那就離婚,放她走……不要再拖住她的一生,思昀已經夠苦了……」
「爸——」對龍父的退讓,他該高興的,但縈繞耳際的離婚二字,卻讓他久久無法回過神。
不愛她、不喜歡她就離婚?但,離婚……
他不想跟她離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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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晨風襲窗而人,吹動懸窗風鈐,發出一陣悅耳的清脆聲響。
步上白色陽台,思昀身倚欄桿,仰望窗外一片淡藍天空,靜看著在天上自由飛翔的鳥兒。
若飛累了,鳥兒會自動歸巢,但他……就算再累、再倦,這屋子也不是他的巢,也從不是可以留住他的家……
結婚至今才幾個月而已,但對她而言,卻度日如年,算算日子,她已等了他百年有余,卻仍等不到他的回首,也等不到他一句關心問候。
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究竟還得撐多久,才能等到他的明白,才能等到他的愛。只是,她懷疑.就算再等千年、萬年,她真的等得到他的愛嗎?
想起他刻意的冷落與惡言惡語,她……她的自信早已被消磨殆盡。
只是盡避如此,情況在還沒到絕望的地步,在仍有機會改變爾易對她的看法之前,她仍得繼續為自己的婚姻努力。
而現在她所能做的,就是先安撫下昨天深夜帶著怒火回房休息的龍父。
她不能讓龍父為她的事與爾易起沖突,否則,她與爾易之間的誤會。只怕會越來越深……
嘆了口氣,梁思昀走出房間,進廚房為龍父準備中式早點。
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一盤燙青菜、一盤女敕炒胡蘿卜豆腐,及幾樣小菜陸續上桌。將剛煮好的熱稀飯端上桌,思昀走往客房,想看龍父睡醒了沒。
叩、叩、叩。她輕敲幾下門。
「爸?」發現房門沒關,她推門進入。
看著空無人影亦無回應的客房,梁思昀心一驚,急忙人室察看。
「爸!」見龍父人不在房里,思昀走出客房,巡視屋里每個角落。
她擔心龍父為昨夜的事氣暈了。四處都找不到龍父,她擰了眉。
走回大廳.她拿起話筒,想打電話回龍家問問。但,才按下一數字,她听到開門鎖的聲音。
才轉頭看向門口,一個突然朝她疾速移動的影子,教她驚聲後退。
「爾易?」定眼一看,驚喜笑意霎時染亮她的瞳。
只是,才達眉眼的笑,在下秒鐘已轉為驚然駭意。
「你好大的膽子!」自雷法醫院趕回家跟她算帳的龍爾易,惡意地拐痛她的手,狠眼冷視她的眸。
「爾易?」那似萬年寒冰的森冷黑眸,凍得她全身一陣寒。
握于手里的話筒,瞬問落地。
「說,你最近一次是什麼時候看見爸爸的?」他不想俁會她,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他想給她一次月兌身的機會。
「就、就昨天晚上……」他掐得她左手腕一陣麻痛。
「昨天晚上!?」居然真的是她!他憤焰狂燃,「你還真是說到做到,才在電話里威脅要告我的狀,就馬上行動,還一點時間都不浪費!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告、告你的狀?不,我沒有……我什麼也沒說……」他眼底盛怒的火光,教她害怕。
「你沒有!?」冰冷高揚的尾音,有著他再也隱藏不住的憤怒,「你沒有告訴他,我一直沒回這里睡?你沒跟他哭訴,我沒盡到丈夫的義務?你沒說我冷落你,讓你守活寡?嗯?」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說!」她不該怕他,但她卻忍不住全身輕顫,「爾易,你相……相信我,我真的從沒對爸爸說過什麼,你不可以再誤會我了。」
她與爾易之間的誤會已經夠多了,真的不能再加上任何一項,不能,真的不能了……絲絲水光劃亮她的瞳。
「還說謊!」怒到了極點,他反手一扯——
「啊!」伴隨著喀地一聲,一聲淒厲叫喊沖出她的口。似被他折斷左胳臂,思昀痛得血色頓褪,臉色蒼白,幾要暈倒。
而那一聲異響,也教龍爾易心微震。但,抑下心底那股莫名的慌亂,他一把推開梁思昀。
失去重心,她撞向一旁的沙發椅背,撞痛了傷臂。那似已滲入骨子里的痛楚,教思昀痛得淚水盈眶。
「怕寂寞。不想被冷落,不想守活寡,沒男人你會死,是嗎!?」
「不、我……我沒有……我什麼也沒說……」他的失控讓她又驚又駭。
听不進她的解釋,龍爾易任由憤怒操控情緒,將她一路拖回臥室。
「成!今天我就徹底滿足你!」
「你……你想做什麼?」掙月兌不開他的鉗制,她尖聲驚叫。
「我想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我正要盡一個丈夫應盡的義務!」任由怒火淹沒自己,龍爾易一把揪住她洋裝前襟,狠勁扯裂。
數枚扣子落地,撞出一聲聲輕響。霎時,映入眼底的優雅曲線,教龍爾易黑沉眼眸頓而一亮。
梁思昀知道他話里的意思,也知道那是一個妻子該盡的義務,但,她驚得想以雙手遮住自己的。
只是受折的左臂起不了作用,她只能以右手勉強遮住些許。
噙著淚水,她急步後退,想盡速遠離此刻全身散發出危險氣息的他。
「爾……爾易,你不要這樣子,我真的沒跟爸爸告狀,我沒有……」
「到現在,還想狡辯?」月兌去西服外套,扯去襯衫,他朝她步步逼近。
望著他怒焰憤燃的精壯身子,思昀強忍淚水,緊扶著劇痛的左臂膀,一步步的退,直到背抵冰冷房柱,再也無路可退。
「你……你為什麼總是不肯相信我的話?相信我,真有那麼難嗎?」揚起淚瞳,她凝淚望他。
「哼,如果不是你去跟爸告狀,爸他怎會知道我沒回家的事?」拒絕心疼她那蒼白淚顏,他冷聲笑道,「又怎會知道我睡辦公室,又怎麼會一大清早就到辦公室去替你出氣?不是你,還有誰?」
貝抬起她下頷,他俯下頭,踫上從未吻過的紅唇。
兩唇才輕觸,他黑眼驀揚。那柔潤觸感,就如她窈窕曲線般牽動著他的心。他溫熱大掌,滑過她顫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