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哈哈哈……」倏握拳頭,他驟然狂笑,「你要不要自己想想,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喜歡的?"
「我……」
「說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論家世背景,那就更不用提了,你窮得連自己的爸爸都快養不起,現在你還是靠我賞你飯吃的!"他貶抑她。
「在你心中,我連一點優點也沒有?"
看著他,她問得好冷靜,就像是在說他人的事一般,看得蕭伯納更是一肚子的火,也更想傷她,想教她就像之前為齊父哭泣般痛哭!
「優點?當然有。」勾揚唇角,他口出婬語,「雖然你條件樣樣差,但是不可否認的,你在床上的表現,還真讓我滿意……每一次進入你,就讓我血脈僨張……」
「夠了!你什麼都不必再說了!"滲入心海的傷人言語,教樂樂倏站起身。
不想再被他的言語所傷害,樂樂要自己冷靜面對他此刻所給予的一切難堪,要自己絕不能再這麼的任他糟蹋。
因為他可以不愛她,可以不喜歡她,可是她不能。在他傷害她的時候,她更要珍惜自己,在他詆毀她的時候,她更要疼惜自己。
他可以作踐她愛他的心,可是,她不能不保護自己已被他踐踏得傷痕累累的可憐心。她不能再任由他這樣傷害她……不能……絕對不能!
深深呼吸一口有他存在的冰冷空氣,她挺直身子,抑下心底所有的苦,緊握十指,凝淚望進他惡揚的眼。
「你!?"他以為她會哭得哀哀可憐,哭得肝腸寸斷。
但眼見站立身前的她,非但不哭不叫,就連懸在眼眶里的晶瑩淚水,也因為她強睜雙眸忍住而未曾滾落!
頓時,蕭伯納為自己無法得到她哭泣的淚水,而氣憤不已。
她心底從沒有他的存在,否則,她如何能這樣冷靜!?
「滾!你馬上給我滾出去!"任由憤恨火焰操控理智,他怒指房門。「滾得越遠越好,我永遠也不想再看到你,滾!"
永遠也不想再見到她?眨動淚蒙的眼,樂樂心緒一空,怔眼望他。
「你……你真的要趕我走?"她希望他可以收回出口的話,希望他不要在她才失去父親的時候就想趕走她。
她還希望他能讓她永遠的留在他身邊,就算他一點也不喜歡她也沒關系。
但是,望著他陰沉而憤怒的眸,她知道,她是該離開了……
第九章
以前他總有一大半的時間,是待在書房里辦公批閱公文,但自與樂樂發生嚴重爭執後的第三天起,蕭家人就經常看到他棄書房不用,改在大廳里辦公。
坐在大廳沙發里,蕭伯納抬手耙過短發,看向才從書房里出來,正欲坐下的小李。
「把那些放回原位,再拿A315的檔案過來。」他指向身邊已經疊得像小山一樣高的文件。
「是!"動了動還沒坐下的,小李雙臂一張,就一把抱起沉重文件,再一次跑進這幾天來已經快被他踏成平地的書房。
把所有檔案一一歸位後,小李大搖大擺走向書桌,翹著腿坐下。
想到自己由一開始經常拿錯他要的資料,到現在已經模清楚這大得像圖書館一樣的書房里的文件檔案排放位置,小李不禁要佩服起自己的耐操耐念。
嘿,他想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像他這麼多功能的看護了,能請到他,真的是蕭家前世修來的福氣啊,呵呵呵……
「放個檔案要那麼久嗎?快點!"一聲怒吼自大廳遙遙傳來。
「啊,是!"差點摔下皮椅,小李急忙帶著資料沖出書房,咧著笑臉,雙手奉上文件,「你要的A315資料。」
狠眼瞪向小李,他一把抽過文件。
翻開文件的封面,蕭伯納習慣性的抬頭環看四周,眉頭微皺。
都已經五天了,為什麼還看不到她的身影?伯納心不在焉的翻看著手中文件。
以前他在書房工作,她是可以順利避開他的視線,但現在他都已經把工作搬到大廳來做,她怎麼還可能一連兩天都躲過他的視線?
「小李……」放下文件,抬起頭,他想問小李,她現在到底在忙什麼。
「啊?"又要拿資料了嗎?唔,他的腿好酸。
「沒什麼。」想到是自己要她滾開的,他只得再次忍住想找她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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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著,一直忍著想找她的沖動,也一再告訴自己,他不在乎她的閃躲。
只是當時間一天天過去,依然不見樂樂身影時,他的心開始亂了。
由第一天的不在乎,一直到今天每每感覺有人自他身後快速行過,他總會急急轉過身,就想喊出她的名字,但卻也在看清對方後,抑郁地閉上了口。
他還想繼續忍下去,但是七天已經是他最後的忍耐極限!
這天下午,在小李的陪同下,他舍棄復健室的練習行走,改在屋里四處慢慢地走著、看著。他就不信這樣他還會逮不到她的人!
只是當他辛苦而疲累地行遍屋里屋外每個角落後,他還是看不到她的人。
回到大廳坐下,一絲絲不安在他心底飄蕩。
「少先生,你是不是在找什麼?"跟前跟後的小李,快手快腳地從廚房端來一杯飲品送到他手上,順便開口問著。
他總感覺這幾天少先生有些不對勁,總是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什麼人似的。
「問你也不知道。」他知道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小李,不可能有看到樂樂,否則他也一定會看到才是。他指向落地窗外的蔡叔,「去找他進來。」
不一會,蔡叔跟著小李進入大廳。
「少先生,什麼事?」
「今天有沒有人請假?"他婉轉問著。
「沒有。」蔡叔想了一下。
「沒有!?"得到的答案教蕭伯納臉色微變,「那樂樂呢?她躲哪里去了?為什麼這幾天都沒看到她的人?"
「樂樂?"蔡叔與小李同時傻愣地看著他。
「有問題嗎?她人呢?"
「少先生——」
「居然敢跟我耍性子,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煩了,去把她給我叫過來!"
「少先生,樂樂已經離開了啊!"蔡叔與小李同樣是一臉的迷糊。
「離開?上次的事才原諒她,這次她又……」
想到她可能又是跟她口中的黃大哥在一起,蕭伯納氣紅了眼,重拍沙發椅把,倏地站起,「是誰準她離開的!?"
「少先生,不是你讓樂樂走的嗎?那天樂樂說是你要她離開的。」小李看他。
「我——」
「不過,少先生,說真的啦,那天樂樂的爸爸才過世,你沒安慰她也就算了,居然還趕她走,真的很沒天良……」忍了好幾天的小李,藉機說出自己心里的不滿。
「小李!誰讓你那麼多話的,你……」擔心惹到少主子,蔡叔急忙出聲制止。
「等一下,你說樂樂她爸爸怎麼了!?"蕭伯納驚瞪大眼。
「樂樂的爸爸在你趕她走的那天清晨過世了,我本來也不知道,是後來我看她從你房間出來後眼楮變得更紅而問她,她才說的。」小李一說完當天問到的事,就馬上轉頭對管家道︰「蔡叔,這次是少先生自己問我的,不是我話多喔。」
「她爸爸過世了?這、這怎麼可能?"跌落沙發,蕭伯納瞠大了眼,「她爸爸怎麼可能突然……」
不相信小李說的話,蕭伯納急急拿起一旁話筒,直撥恰盎安養院找到黃主任。
只是透過話筒,對方不僅證實小李的話,還告訴他慘遭喪父之痛的樂樂,幾次哭得暈眩過去,悲傷得不能自已,教他听得心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