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踢我椅子做什麼?!」心情欠佳的睿豪,口氣很沖。
「看能不能替你招魂,免得你魂飛魄散,成了孤魂野鬼!」他咬牙道。
「你──」
「睿豪,我們都已經來了快十五分鐘,你還記得嗎?」慕旨禮連忙帶著笑臉上前,擠開兩人,免得雙方一言不合,杠上了。
「你是眼瞎了還是怎麼?你沒看他剛才發呆都來不及了,哪還會記得我們做了多久的冷沙發?」蕭伯納氣哼數聲。
「抱歉。」知道錯在己,睿豪抬手抹去一臉的怒郁,緩下臉色。
「算了。」看到他開口道歉,蕭伯納倒也不好再擺臉色。
「對、對、對!好兄弟嘛,有話好好說就成了。」慕旨禮松了好大一口氣,「不過,你到底是在想什麼?怎麼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哼,這還要他說嗎?你問我就成了。」伯納自信滿滿。
「你知道什麼?」鐘睿豪緊蹙兩道濃眉。
「我知道的可多了。」轉了身,蕭伯納大剌剌的走回沙發坐下,「不就是感情的問題嗎?怎樣?我說的對不對?」
「嘿,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不僅做生意行,居然還懂得看面相。」一看睿豪臉色更沉,慕旨禮立即知道他說對了。
「我哪懂看什麼面相?我只知道剛才他就一直對著它發呆。」蕭伯納高抬下巴,朝桌角處的相框努了努。
「咦?你跟希寧的感情出問題了?」慕旨禮開口問。他知道相框裝的是睿豪與柯希寧的合照。
「這……」緊鎖濃眉,鐘睿豪重新坐下。掀開幾上煙盒,他點燃一根煙。
「又被她關在門外了?需不需要我再去替你拆門?」蕭伯納幸災樂禍。
「我早已經有她家里的鑰匙。」鐘睿豪白他一眼。
「真的感情出問題?那沒關系,這女人心啊,我正巧梢有研究過,有問題問我,準沒錯。」慕旨禮一臉得意,拍胸脯,想貢獻自己的心力。
「希寧這幾天不太對勁,不太開心。」跳過求婚的事,睿豪簡單說著。
「為什麼?你們已經走了好一陣子,感情應該進展得很不錯,不是嗎?那現在她怎麼會突然不對勁?你想她是哪里……」
慕旨禮還沒說完,一旁的伯納已經听不下去了──
「喂,你剛剛不是才說你對女人心很有研究的嗎?那你現在又問他為什麼?你有沒有搞錯?他如果知道原因,現在還會這麼苦惱嗎?」
「啊?這……哈、哈、哈……我剛好和柯小姐不怎麼熟,所以……」被拆台,旨禮笑得好尷尬。
「哇,我還以為你真的有研究。」他啐他一句。
得不到任何幫助,心情極差的睿豪,轉手就把才抽一口的煙,捺熄于煙灰缸里。
「喂,你也真是的,干嘛為了個女人跟煙過不去?不過是個女人嘛,憑你的條件,還怕沒有女人想纏死你嗎?」蕭伯納言語中充滿對女人的鄙視。
不,應該說在他的認定里,女人是全世界最為低等的生物,就連區區一根煙都比她們還要來得重要、有用!
「對,伯納說的沒錯,不過就是個女人嘛,所以你只要抓準她的心思,再用一點溫柔,要一點手段,包管天下女人全都手到擒來……」慕旨禮笑著替他加注。
「誰讓你這樣解釋我意思的?我是要他離女人遠一點!」蕭伯納狠眼瞪他。
「為什麼?!女人那麼可愛,不多接近接近怎成呢?」慕旨禮不認同。
「你以為天下男人都跟你一樣,沒女人會死啊?」
「你干嘛把話說得這麼難听?」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慕旨禮突然一臉曖昧,朝他直挑眉,「難不成……你不喜歡女人,喜歡上我了?」
「你、你、你有病!」蕭伯納忙著一掌推開他,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
「不然的話,你為什麼一直擺出一副跟女人有仇的樣子?」
「因為女人天生愛慕虛榮,貪圖享受,還喜歡招蜂引蝶。長得難看的嘛,就跟你要心機;長得漂亮的嘛,就用美人計,心里想的永遠都是男人口袋里的錢……」像是深受其害,蕭伯納隨口一說,就列出女人一長串的缺點。
「希寧不會。」沉默許久的睿豪,突然出聲道。
「不會?是啊,看她那樣子是應該不會。」蕭伯納看他一眼。
「希寧是絕對不會。」冷著眼,他再次重申。
「絕對?你別傻了,我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絕對的事。」蕭伯納潑他冷水,「說不定現在她正跟新歡一塊喝茶聊天,開心得不得了,哪還顧得了……」
「伯納,你不要跟他開這種玩笑。」眼見睿豪臉色難看,慕旨禮出聲制止。
「我哪有開他玩笑?我只是說出事情的可能性而已。再說,他們現在感情突然出現問題,如果問題不是出在他身上,那肯定就是柯希寧……」
「夠了!」再也听不進伯納對她的懷疑,鐘睿豪酷顏緊繃。
停下爭執,伯納與旨禮同時抬頭看向倏身站起的他。
「希寧絕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緊握雙拳,他再一次冷聲強調。
他與她即將結婚,她怎有可能會背著他與其它男人來往?那是絕不可能的!
再說,他可以懷疑任何一個女人,但,唯獨不可以懷疑希寧。
因為他愛她,所以,對她,他有著絕對的信任。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幾天時間過去,鐘睿豪終于確定柯希寧是刻意地避開他。
原以為她是為紅星周刊的事而不開心,所以他給她幾天時間調適心情,只每天以電話安撫她的心情,要她別想太多。
但今天,她竟然拒接他的電話,這是以前未曾有過的情形。
于是,鐘睿豪又氣又急地直奔名人大廈。
拿出備用鑰匙,他開門進入。
他在工作室里找到她。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他深呼吸,抑下不安的心。
抬頭看他一眼,希寧又低下頭,繼續手邊的翻譯工作。
「希寧!」他不明白兩人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自那夜後,希寧會有這麼突然的改變。
「我在忙。」
冷著臉,步上前,他存下她的翻譯稿件,動手關掉她的計算機。
「你……」
「我要知道妳這幾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讓妳工作的。」
「是嗎?」
「當然,況且,我們就要結婚了,妳根本不必再做什麼翻譯。」
「是嗎?」
「希寧,如果有什麼事妳可以說出來,我可以替妳解決。」她的態度不對。
「我什麼事也沒有,我很好。」站起身,她離開工作室,轉進臥室。
「那麼是紅星周刊的事讓妳不開心?妳放心,我可以替妳討回公……」
「謝謝,但不需要,那種雜志還沒本事影響我的心情。」她說得冷淡。
「那為什麼這陣子妳……」
「還你。」她拿起化妝台上的小絨盒,轉身遞還他。
他愕睜黑眸望她。他送她的戒指?
「為什麼?!」急抓起她的手,鐘睿豪驚望著已無銀戒的縴細長指。那是他親手為她戴上的銀戒,現在她若還給了他,不就代表她拒絕他的求婚了?!
她不願意嫁他?!
「這是為什麼?!」
他記得那夜替她戴上銀戒時,她眉眼嘴角都有著笑意,那現在為什麼卻……
「妳把話給我說清楚!」
「沒什麼好說的。」她將絨盒塞進他手里,「拿回去吧,我想一定會有其它比我更適合的人出現。」
「妳?!」鐘睿豪憤將銀戒絨盒擲回梳妝台。
那一夜兩人還親密相擁,還激情以對,而今,她卻……莫名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