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她黑色瞳眸里的冷然,再見到她蒼白如紙的臉頰,龍薩齊愕然發現自己競……真的下不了手。霍地,他手一松,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你到底還在等什麼?快動手呀。」
才被甩開手,冷雪梅又痛得緊搗住熱氣奔騰的胸口。她情願他折斷她的手,情願他殺了她,也不想再經歷一次這樣難忍的痛苦——
「動手啊你!」她痛得冷汗直流,尖聲叫。
遲遲等不到他該有的舉動,冷雪梅傾盡全身僅余的力道,一把強推開還站在床前冷觀她痛苦掙扎的他。
「下不了手,就走!」她不要他看見她這模樣,不要他得意的無情旁觀!
狠眼瞪他,冷雪梅再也顧不得背上的血紅傷口而痛得蜷縮起身子。
「嗯!」那一再竄上胸口劇烈的疼與來自果背的痛,教她狠狠地咬破了唇。
龍薩齊並非全然得意而無情的冷眼旁觀。即使痛的人不是他,但眼見她痛苦難耐而咬傷自己,他全身僵硬而難以動彈。
「你——」看著她的痛,他竟……感同身受!?
那一種突上心頭的異樣感受,教龍薩齊震驚且難以接受。
霍地,他身一旋,疾步往外走。
見他疾速旋身離開,範聞看了地上龍玉一眼,有些故意的高聲喊道——
「爺,別走哪,你的寶玉還……」
龍薩齊身子一繃,步伐頓止,回首惡瞪範聞一眼。
「嗯,爺的傳家寶玉沒事,啥事都沒有,還完好如初,靈得很呢,呵……」笑見主子冷眼瞪來,範聞藏起笑意,一派輕松搖著羽扇。
見範聞隱於眼底的笑意,龍薩齊憤看床幔後的她一眼,怒甩衣袖,轉身離去。
見他一走,範聞含笑拾起落於地上的冰冷龍玉。
真不知這爺是氣瘋了,還是急瘋了,人家冷姑娘也只是想要有冷玉子救命,而他竟連自己從不離身的龍玉也一塊留下……
忽地,範聞微揚鳳眼,打消想代為取下冷玉子,歸還龍玉的打算。
看著掌中以冷玉子為內圓的龍玉,他呵笑一聲,背過身子,即毫不猶豫地將整塊龍玉塞進床幔里。
「呵,姑娘,咱家主子還是挺善良的,你說是吧。」他笑道。
強忍胸口的焚燒苦痛,冷雪梅直顫抖著。
她知道,她的救命寶玉就靜躺在床沿,等著她拿,等著她握。可,當她一想到龍薩齊方才對她的惡意刁難,她就不願意再踫他的東西!
緊咬紅唇,嘗著一再滲入嘴里的血腥,冷雪梅倔傲地背過身子,拒絕再看向那一塊可以救命的冷玉子。
忍不住的炙心灼痛,教她緊搗住胸口的十指一再地顫抖著。
突然——
「咦,爺,你怎又回來了?」
听聞床幔外範聞的驚疑,冷雪梅因痛而緊抿的紅唇,忽地諷揚起一抹笑。
當然是來拿回他的傳家寶玉。
「啊,爺,你怎又推咱了……哎!痛哪。」範聲哀叫著。
啪地一聲,白色床幔翻飛而起,在冷雪梅尚未有反應之時,那一塊龍玉已被人強勢塞進她胸前白衣里。
冰涼的觸感疾速褪去她胸口的灼痛,但突然被人強掀開白衣踫觸胸前肌膚,俯趴大床面朝里邊的冷雪梅,一臉羞憤,怒抬頭向外憤視而去——
是他!
「想跟我使性子,也得先保住性命!」他眸光森冷。原以為只要他離去,她定會拿過龍玉好減輕自己的痛苦。
沒想到,她的性子競剛烈到情願受苦,也不願再踫龍玉一下。
但,就可惜現在已由不得她不踫了。因為,她已經引起他的莫大興趣。
「你——」雪梅怔視他狂傲的眼。
「你的命,我要了。」俯視她蒼白卻盈滿怒焰的清冷麗眸,一抹詭笑忽地揚上他的唇角。有個這麼倔,又這麼冷的女人在身邊,似乎會很有趣。
「你!?」她憤言回道,「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
「不,在你拒絕主動拿它救命後……」微揚唇角,他動了動探入她衣里的手中龍玉,「你的命就已經是我的了。」
「走開,不要踫我!」冷雪梅羞怒地掙扎著。她想揮開他霸住她胸前的大掌。
然,她的激烈反應,使得柔細肌膚與他粗糙大手緊觸摩蹭,教龍薩齊黑眼頓然一沉。
雖然她此刻傷痕累累,但她看起來依然冷麗動人,尤其是她那一雙漆冷黑瞳,教他似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緩緩地,他罩上了她衣下的渾圓,輕柔地揉弄著。
「你的人,我也要了……」他唇角乍而高揚。
「你、走開!」他的侵犯教冷雪梅又羞又怒。
睇進憤瞪他的冷瞳,龍薩齊唇角勾揚,惡意地用力揉弄挑逗她胸前蓓蕾。
「放心,在你還沒法動之前,我不會太為難你的。」
「你!?」憤握十指,冷雪梅恨咬牙,
無力反抗的她,瞪著他黑亮而礙眼的眸,氣得全身顫抖。
「你要記住,從今以後都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要讓自己快些好起來,否則,我會十分樂意天天上這兒來……關照你這美麗的身子。」
瞧著她不知是氣紅了,還是羞紅了的美麗容顏,一抹邪意輕揚上他的唇角。
突然,一道掃興的嗓音自龍薩齊身後傳來——
「嗯……爺,你真要紆尊降貴來照顧冷姑娘?這不太好吧?」範聞說得認真。
龍薩齊一愣,倏收回手,怒旋過身,瞠眼瞪他——
「礙事!」
「咦?礙事?啥礙事啦?」未意會到他話中含義,範聞蹙眉望他。
唔,主子今天的性子,差也。
第四章
這天被派去鄰鎮辦事幾天的兀述峰,一回到高沙鎮,立刻進書房向龍薩齊回報處理結果。正事談完,範聞順口提起剛才路經大廳听到家僕討論的事——
「爺,方才我在前面廳里,看到幾名家僕圍著王總管問起何時回京的事。」
「我正要告訴你們這事。」端起參茶,輕啜一口,他說著已決定的事,「七日後就出發,等會兒你們就可以……」
「七日?」範聞停搖羽扇,蹙了眉。
「有問題嗎?」放下杯子,他揚眉看向範聞。
「咱是沒問題,不過咱擔心冷姑娘她會受不起這長途顛簸。」
「我見她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擰眉。
「冷姑娘看起來身子是好了許多,可,她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咱們這里。」範聞委婉的說著。
聞言,龍薩齊擰眉沉默。他知道範聞口中的這里不是指高沙鎮,而是他們大皇王朝,尤其在他們找到所謂的證物後,範聞更是頻頻暗示。
站起身子,離開案桌,龍薩齊步向窗邊,看向遠處那一片梅林。
還真是巧,她的名字里竟有個梅字,好似這梅築就是為她所建的一般。
不過,冷雪梅?微微地,一抹笑揚上他的眼。真不知是誰人替她取這名字的,居然這樣地符合她的性子。只是,她真是來自另一時空的人嗎?
笑意褪去,他眼底有著疑惑。
他從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可她當時出現的情況,是真的有些異常……
「那東西你破解了嗎?」他回頭望向範聞。
「這……呵,快了、就快了。」範聞難得的苦著臉,乾笑著。
倘若破解了,他早拿出來現寶了,哪還會像現在這樣一直在傷腦筋呢?
那盒子上有太多的機關,害得他踫也不是,不踫也不是,就生伯一個亂踫,不小心把自己的小命也給踫掉了。
唉,早知那個鐵盒子會這樣教人頭疼,那日他就不貪鮮、貪玩了……
「就算冷姑娘身子還沒好,那也是沒法子的事,爺都已經決定了。」述峰道。主子既定的行程,任誰也不能耽誤。
「我看,範聞你就趁這幾天時間,好好的開些補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