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原來他這一陣子是對誰都差,而不是只針對她?
「不過你這女孩子也真是的,我都說了那麼多話,你就只會回我『真的』兩個字。」李管家擺出不高興的臉。
「對不起,別生氣嘛。」見李管家故作生氣狀,白鈐藍輕笑出聲。
然而,看著蹲跪在地擦抹地板的兩人,競有說有笑的聊起天來,雷法厲簡直是要氣暈頭了。
笑?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而且她竟然寧可對李管家笑,也不願給他一個笑臉!頓地——
「李管家!」雷法厲憤聲吼。
砰地一聲。受到驚嚇的李管家撞桌搗額急速站起——
「是!」
他怒瞪著李管家︰心中翻騰著連自己也不明白的復雜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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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早上,雷法厲趁空到雷法航空找老三法祈討論公事,一直到下午他才主動結束討論轉回家。
才進大廳,他就看到前來雷家拜訪的李國代。
「李伯父好。」月兌上風衣,他走上前,也看了眼四周。「我爸媽怎沒在這陪你?」
「我約他們一塊外出喝茶,他們剛回房間拿外套了。」
「怎不在家里就好?這天氣好像就要下雨了。」他看向外面灰沉沉的天空。
「你放心,那茶坊有屋檐可遮雨。」李國代笑說著。「對了,我听好些人都在說,從沒看過你帶鈴藍出門參加聚會應酬還是什麼的。」
「沒辦法,她和我一樣都不喜歡應酬。」這藉口雷法厲說得順。
「那也該帶她出去走走嘛,剛才听你爸媽提說過幾天就要出國玩,我看到時你也帶鈐藍找個地方度假去吧,別結了婚就把人家給悶壞了。」
雷法厲眼一黯,隨手將風衣丟到二芳沙發上。
「悶壞?怎會?要不是我還得外出上班,鈴藍和我的感情這麼好,就算天天待在家里也不會膩的。」他笑得異常曖昧。
「啊!」李國代一愣,繼而大笑說道︰「哇哈哈哈……原來是這樣,你瞧我這腦筋……感情若好,哪里比得上在家里自在呢?你說的對,你說得對極了。」
「是嘛。」雷法厲隨意答腔。
在等待二老之際,李國代一再倚老賣老,告訴雷法厲夫妻相處之道。雷法厲雖然冷笑在心,但仍禮貌周到頻頻點頭應付,直到雷父與雷母走進大廳。
才送三人走出大廳,雷法厲一轉身,就看見正自側廳走出來的李管家。
「她呢?」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似乎有了自外面一回家,就找她的習慣。
「還在花房。」
花房?才皺眉,雷法厲就記起早上出門前,他故意要她到花房,找園丁學種花整理花房的事。這時,一陣腳步聲自廳外傳來,雷法厲輕易認出她。
「先生,是鈐……」
看李管家一眼,雷法厲走向前面大沙發坐下。他拿起報紙。
身套白色長毛衣的鈐藍,前腳才踏進大廳,就愣見他穩坐沙發之上。對李管家點頭笑了笑,鈐藍放輕步子,想直接上樓回房。
然,注意到她的刻意,雷法厲臉色驟然沉下。
「鈐藍,先生回來了。」以為她沒看見,李管家熱心的說著。
「喔,真的?」她轉過頭看他,勉強笑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他回道,定眼看她,「李管家,我口好渴……」
「我這就去幫你倒開水。」一旁李管家應了聲,就想往廚房走。
「李管家——」雷法厲突然喊住他。
「先生?」李管家回身看他。︰
看也不看他一眼,雷法厲一雙黑眼直視前方沾了污泥的臉龐。
家里不是沒有供他喊喚的人,相反的,只要他出現,李管家及李嫂幾乎就都在他視線可及的範圍。但,他就是只想叫她做事。
「我來吧。」白鈐藍出聲,朝李管家點了頭。
「鈐藍,這我來就好,你午餐都還沒吃……」
李管家的話,教雷法厲瞟眼看她。
「沒關系,就只是倒杯水而已。」她笑著臉。
「鈐藍,你真是體貼。」李管家笑著說。
「是嗎?」白鈴藍苦笑在心。
在人家的屋檐下,她只有低頭,才不會給自己惹麻煩。
「那就麻煩你了,親愛的。」見她與李管家聊起天,雷法厲笑得異常溫柔。
「是。」白鈐藍點頭,快步走進內廳。
雷法厲翻著前面茶幾上的多份報紙。
「商經日報在哪里?怎沒看到。」
李管家一听,立即上前幫忙翻找,但不管他怎麼翻、怎麼找,就是不見報紙。
「可能漏送了。」
「對不起,我這就出去買。」李管家急忙說道。
本想點頭的雷法厲,讓廳外突然傾盆而下的大雨,給引去注意力。
這陣雨來得又急又狂。傾泄而下的雨勢,敲打得落地門窗聲聲響。
「不用了,這雨太大了。」他說道。
要人冒雨外出買一份報紙,實在太說不過去。晚上他再看一些財經新聞就成了,只是……
才抬頭,他就看見已經洗了手臉的鈐藍,手端水杯走進大廳。
「有看到商經日報嗎?」他似隨口問道。
「這……」她將水杯放到他面前,轉看一旁幾份報紙,想為他找出報紙。
「李管家和我都找過了,如果沒有的話,那……」他唇角噙笑。
「我去買。」她主動開口。
「可是現在雨下得這麼大……」他似在猶豫。
知道他只是做做樣子給一旁的李管家看,白鈐藍輕笑搖頭。
「沒關系,只要告訴我哪里有賣就行了。」嫁進雷家已好長一段時間,但她從沒有多余的時間認識鄰近環境,以致不知道附近有哪問商家有賣商經日報。
「那就麻煩你了。」雷法厲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先生,你剛不是說雨太大……」李管家瞪大眼。
「出了雷園,再直走個幾步路,你就會看到一棟黑色大樓,那兒的一樓店家有賣。」雷法厲沒理會李管家繼續說著。
「先生,那路好……」李管家又有話想說。
鈐藍知道李管家想說的是路奸遠。因為常在雷家與公司間往返的她,對鄰近的建築都有約略的印象在。而印象中,法厲指的那棟大樓,距離雷家有幾分鐘的車
程。
「小心點,可別淋到雨了。」截斷李管家的話,雷法厲笑著叮囑她。
「是。」她知道他指的是報紙,應了聲,白鈐藍想轉身上樓拿件外套和錢包,但卻教他扯住手臂。
「我先上樓拿錢……」鈐藍看他。
「有沒有十五塊?」像沒听到她的話似的,雷法厲轉看一旁的李管家。
「喔,有。」李管家急忙自身上掏出皮夾,拿出干元大鈔。
「我說的是十五塊零錢。」他笑著重復與解釋。「給大鈔可能會不好找開。」
「是。」李管家連忙掏出身上所有零錢。
看看窗外大雨,再看雷法厲真的數了十五塊錢給她,白鈐藍無力的垂下頭。
他明知今天室外冷,又下了大雨,卻連讓她上樓拿件外套也不願意。抿下唇際澀然,白鈐藍任由他推她走出大廳,來到門前台階。
「快去快回吧,別讓我擔心了。」他笑。
伸手接過雷法厲自一旁架上隨意遞來的一把傘,白鈐藍撐起傘,拉高領子,隨即走人風雨中。
站在寬敞屋檐下,雷法厲背倚梁柱,一臉惡意地笑看著風雨中的縴細背影。
「先生,你剛不是說不用了嗎?現怎又讓鈴藍出去——」身後李管家皺眉道。
「她都說要幫我出去買了,那我怎能折煞她的心意?」回過頭,他一瞼笑意。
「喔,原來是這樣。」李管家頓時明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