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有嗎?我有說什麼嗎?」她裝傻的反問道。
戚珞亞一直以為格律就算不是個標準的好哥哥,但至少還是會讓讓她,給她佔點便宜。所以,當她看見戚格律因她一句隨意揣測的話而失控,並一副想揍扁她的狠樣時,還真是嚇到她了。
「沒有嗎?」戚格律眯起雙眼。
「當……當然沒有。我只夸她人美氣質全,舉止優雅,就這樣而已。」避重就輕是她戚珞亞的生存本事之一。
「再來呢!」這三字硬由戚格律齒間迸出。
「再來?有嗎?我再來有說什麼嗎?哥,你會不會听錯了?我真的一點也不記得剛才還有說什麼。」瞧他眼露凶光的樣子,她哪敢再想起更多的事。
「你最好給我記住一點,若子她不是可以讓人污蔑的,你要是再給我亂說話,就看我怎麼治你!」因強抑制住胸口的一股悶氣,冷色眼眸已蒙上一層陰霾。
沒有人可以在他的面前詆毀若子一字一句,就算是親妹妹——他也不許!
第七章
臨時接到定居于美國的父母通知,要回台商量要事的戚格律,準時出現在機場,將他們接回戚家別墅。
只是,他再怎麼猜,也猜不到父母所謂的要事,竟是日本大日企業要求聯姻一事。
「你覺得怎麼樣?」戚父開口問道。
其實,對于大日企業突然提出的聯姻要求,他們也曾猶豫。只是,一想到這是壯大戚氏的機會,也評估過未來戚氏所能得到的利益,他們兩老覺得沒什麼理由好拒絕。
「這——」戚格律雙眉緊擰。
「听說你和香代很熟,不是嗎?我想,既然都這麼熟絡了,那……」戚母微笑的說著。
「我和很多女人都很‘熟絡’的。」他唇角冷揚,加重熟絡二字。
「這……」戚母一時笑僵了臉。
「如果我必需和每個熟絡的女人結婚,那我想,重婚罪我是跑不掉了。」他冷笑一聲。
「格律,不準這樣和你母親說話。」戚父語氣一正。
「沒關系,他說的也沒錯。」戚母搖了頭,笑著說。
「就告訴他私生活不要太糜爛,他就是——」戚父感到頭痛。
「格律,你都已經三十好幾,是該定下心結婚了,反正,你現在沒有喜歡的人,那大日的香代小姐,你就考慮一下。」剛回台灣的戚家兩老,一點也不清楚兒子在台灣的事。
「娶個對戚氏有幫助的妻子,是不會吃虧的。」戚父也說道。
「你們怎確定我沒有喜歡的人?」他吐出一句。
看見父母突然瞪大雙眼的驚訝表情,戚格律抬手揉了眉間。
他確定若子是他所喜歡的女人,但他也知道自己在猶豫。只是在猶豫什麼,他不知道。
因為,他現在只知道自己的心——已然浮動。
***
在送父母上飛機回美國之後,戚格律即在隔天,也就是連續假期的第一天,帶著若子遠走至南部海邊度假。這是之前早已決定的事。
看著白鏈似的沙灘、耀眼的天空、藍色的海洋,若子清亮黑瞳之中,有一絲水光閃過。
天很清,海很藍,而她的心情,也因格律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在意與疼惜,藍得像海、清得像天。
腳踩細沙,海風輕拂,她輕旋過身,對著身後所愛的男人,綻出一抹幸福笑意。
那是她今生惟一所愛的男人。別人終其一生所無法兼得的愛與被愛,她極其幸運的都擁有了。
她知道,不管將來如何,格律始終都是她生命中的最愛。即使,他從沒對她說過——我愛你。
她不該貪心的,不是嗎?能得到像格律這般出色男子的溫柔對待,她已別無所求。
只要能擁有他的溫柔與笑容,她——情深似海。張揚起雙手,山口若子擁進滿懷的海風。
含笑望著走在前頭的若子,格律覺得現在的她,像是放出了籠子的飛鳥。
因為,洋溢在她美麗臉龐上的歡笑,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意,就如同得到自由的籠中鳥般。
見她張開雙臂,擁進一懷抱海風,回首的粲笑模樣,他知道,若子的要求真的不多,似乎只要他多花一點心思在她身上,她就會像個小女孩般,因得到意外的注視而滿足。
而他,該能一直給她這樣的幸福吧?抬手耙梳過遭海風吹亂了的短發,戚格律眼底有了一絲不確定。
想起前些日子,父母親為公司利益而提出的聯姻建議,他對與若子間未來的感情,真的有些不確定了。
如果他結婚了,他不知道,若子是否還願意……踢著腳底細沙,戚格律一步一步的走著。
見他似乎失神了,若子眉眼微揚,走回他身旁。跟著他的步伐,她兩步當一步的緊追在他身邊。
「想什麼?」
她知道格律的父母匆匆回台,又匆匆離台的事。雖然不知他們是為何原因趕回台灣找格律,但她猜想,那一定是很讓格律頭痛的事。
因為,格律原要安排她見他們兩老的事,也臨時取消了。
「還在想你爸媽找你商量的事嗎?」她側仰臉龐,帶笑的問著他。
盈滿快樂之情的清亮嬌語,打斷了戚格律不想再面對的心煩事。他笑而不語,伸手攬上她的腰。
含笑抿唇凝望他的眼,若子抬手覆上他擁住自己的手。只要兩人在一塊,即使沉默,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若子——」抬眼望向清朗無雲的藍天,一絲猶豫浮上他的眼。
「嗯?」隨著他的視線,若子也仰頭望著台灣的天空。
「你不會離開我吧。」
山口若子一愣。她不明白格律為何會突然這麼問。
「什麼樣的情況,你會走?」他又問。
看著他似不願再注視她而高揚的臉孔,若子隱隱感覺到兩人感情已發生了變化。她不安了起來。
「為什麼這樣問?」她的心越來越慌。
听出她心中的恐懼,戚格律訝異的調回視線。
「怎麼了?」他輕順著她的背,溫柔問道。
「沒……沒什麼。」見到他又一如往常的溫柔,若子擰眉責怪自己的多慮、多疑與多心。
因為,她有什麼好不安的?她又有什麼好心慌的?只要格律的眼里有她,只要他以心相待,她根本就沒有不安與心慌的理由。
揚起頭,她凝望進那一雙深沉的黑眼。一直以來,她要的就只有格律的心而已。
癌頭吻上她柔潤紅唇,戚格律貪戀的汲取著她口中的濕滑。一觸及她口中甘甜,他眸光黝深,轉而狂野地探舌與之交纏。
「我只是……隨便問問,別放心上。」在急促的呼吸間,他困難的說著。
他真的就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因為,即使兩人真有分手的一天,他想,他一定也無所謂。
只是他真沒想到,深恭香代竟會找她父親出面,與他父母談論聯姻的事。
雖然,他對香代的一廂情願感到有些厭惡,但一想到娶了她,就能為公司帶來利益,再怎麼說都劃算。
所以,事業與女人對男人而言,當然還是事業重要。畢竟,他過去分手的女人,已經多到讓他沒有印象了,而若子在他身邊,似乎也——
停留得夠久了……
***
甜蜜的假期,總是結束得非常快。
一片暗色玻璃,將房車駕駛前座與後座完全隔絕。轉頭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而去的山邊景色,戚格律表情陰沉而無笑意。
他,該有決定了。
低頭看著沉睡中的美麗容顏,戚格律抬手輕順若子被散于他身側的柔細發絲。回去後,他會打電話通知父母,他的最終決定。
卷繞起她的長發,戚格律俯首印下輕輕一吻。只是,即使他動作輕柔,長發的扯動,仍喚醒了沉睡中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