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卿共眠 第19頁

「累了就去床上睡,不要坐在這里。」他走到她面前,忍著氣說道。

蜷縮的身子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我在跟你說話,你听見了沒有?」又累又餓的他,已教若子的沉默給激怒。

無視他的怒氣,若子仍將自己封閉于自我的世界里。

「你!」戚格律憤怒地抓住她的雙肩,要她站起身面對他已染怒焰的酷顏。

「我在跟你說話!」他憤言怒道。

眨了干澀的眼,她直看著他。

「說什麼?」她面無表情的問。

戚格律愣了一下。面對她木然的反應,戚格律猛地放開雙手。

突來的松手,讓形容憔悴的若子,又跌落在沙發上。

不想看見她仿似失去心魂的蒼白容顏,戚格律轉身回房,月兌上西服。

「天一亮我就走。」看著他的背影,她說出心中的決定。

戚格律身形一震,奮力將手中西服甩丟上床,一轉身,就帶著滿月復怒火朝她沖去。

一切就這樣算了,山口若子突然笑了起來。

走了許多路,想了許多事,也哭了許多次,她累了、倦了,也釋懷了。當他再也不是她的男人,那,她就該懂得離開。若子眨了眨酸澀的眼。

「你說什麼!」酷俊臉龐有著駭人神情。

「天一亮我就走。」她又重覆一次。

「你!有膽你再給我說一次!」他殘虐地緊掐住若子的肩膀,憤然地將她抓起。

「天一亮我就走。無論你要我說多少次,我都會說。」忍著肩上傳來的痛楚,山口若子揚頭直視他的眼。

「我沒叫你走,你就不許走!」戚格律朝她吼著。「听到沒有!?」心中的憤怒,教他一把推開她。

他早知道若答應聯姻,與若子就會有分手的一天。但是,他就是不準她走!他說過,他可以照顧她一輩子的。就算他結婚了,也還是可以!

看著他問著憤怒火光的黑眼,山口若子都快不知道,到底誰才是那個最該生氣的人。

「你不是要和深恭香代結婚嗎?那你還要我留下來做什麼?」挺起腰身,山口若子要自己面對他即將爆發的怒焰。

緊抿薄唇,他雙拳一握。

雖然若子一向對他無所求,與他的感情也早已如同夫妻般親密,但他知道要若子在他婚後,仍留在他身邊絕非易事。只是——

男人是自私的。因為,就算要結婚的是他,要事業的也是他,他還是不準若子離開自己半步。

閉上眼,戚格律調息著胸口過于激動的情緒。因為,即使是處于情緒失控的狀態,他也知道該用溫柔留下自己所在意、所喜歡,也在乎的女人。

他知道若子喜歡,也眷戀他的溫柔。再張開眼,戚格律已能對她露出溫柔迷人的笑容。

「若子,你該知道,我喜歡也在乎的女人,一直只有你。至于這次會答應和深恭香代結婚,不過是一種商業利益的聯姻罷了,你就不要太在意。」

他伸手攬過若子縴細腰身,輕撫著。

「就算跟她結婚,就算她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我也絕不會讓她有再找我們兩人麻煩的機會。」他笑著撩過她的發絲。「明天我就去找她把話說清楚,叫她閉嘴,這樣好不好?」

看著他依然溫柔的笑,听著他結婚的理由,若子的心痛極了。為報恩,她曾想出賣自己,而如今,格律卻也為事業,願意出賣婚姻。

當一個出賣自己的女人,愛上了出賣婚姻的男人,那,該有什麼樣的結局?山口若子澀然一笑。

「你還是一樣留在這里,哪也不準去,知不知道?」格律微縮緊擁住她的臂膀,對她笑著說道。

他態度輕松閑適,就好似他現在所談的,不過是小事一樁,根本不需在意。

「哪也不準去?你還是哪也不準我去,就連你自己都要結婚了,你還是哪也不準我去?格律——」抿了唇,她淒笑出一抹慘然。「你這樣對我,會不會太自私了點?」

「你!」他臉龐驟然冷下。

被明白指出而羞愧的心,又再度煽燃起之前未曾完全熄滅的怒火。

「我不想再說什麼了。」她吸了口氣,淡然一笑。「既然這樣,就當我們……緣分盡了……」

沉默的寂靜氣氛,教戚格律听見了自己胸口之中,激動翻涌的忿忿怒潮。

「做夢!」他雙拳一握,黑眼眯起,臉龐酷寒。

她一再堅持離去的心,觸怒了戚格律向來最為驕傲的男性尊嚴。他憤地推開她。

不同于之前的怒言,教若子感受到其中的陰寒氣息。只是,沒料到他會突然推開自己,山口若子驚叫一聲。

「啊!」她臉色慘白的急側過身,以肩膀撞上硬實的梁柱。山口若子明顯受到驚嚇,而伸手捂住自己尚為平坦的月復部。

「別以為我會讓你回去找森田龍司,也別以為我會讓你再找其他男人,更別以為我戚格律會讓自己的女人,再爬到別人的床上!」伴隨他的憤聲怒吼,戚格律大步一跨,隨即毫不憐惜地抬手掐住她的下顎。

他黑眸森冷無情。

「只要我不放手,我就不信有誰敢為你跟我戚格律作對!」似要捏碎她的下顎,戚格律憤恨地再施力一掐。

「你!」他的力道,痛得她淚光再現。

「你最好記清楚誰才是可以出聲說話的人,而不要再惹我生氣。」他狠聲道。「我對女人向來沒什麼耐心,要你留下來,對你已經是一種例外,千萬別給臉不要臉,還硬要耍性子!」

「我給臉不要臉?我耍性子!」他的話刺痛了她的心。

「懂事就給我乖乖留在這里,不要再給我找麻煩。不然的話——」冷色眼眸倏地閃出一道惡意光芒。「你就等著看我怎麼整死你!」

他猛撤回手,而教她步子一跛,跌坐于地。

酸澀的眼,蒙上了絲絲水光。強睜雙眼,緊抿雙唇,山口若子對自己所受到的冷言諷語、無情脅迫,感到心冷,感到心碎。

一直以為自己愛上的是一個溫柔的男人,而如今,她的心卻——

她的心卻被自己所愛的男人,狠狠地踐踏,狠狠地摧殘,狠狠地撕碎……

強忍心中痛,她泛淚的眼,緊咬的唇,在在訴說著對自己曾有的選擇,感到不甘、不平,也不服。

因為,他是這樣傷她,而她竟還……愛著這樣一個無情的狠心傷透她心的男人。她恨,真的恨!只是——

恨又能如何?能說不愛了嗎?早已沉淪的愛,能這樣說不愛就不愛?早已無法回頭,而源源付出的情,能簡單的說不要就不要?

愛人的心,早已沉淪了;愛人的心,也早已不再是她原來完整的心了。

而今,這一切……全是她自作自受,是她……給了他傷透自己的機會……是她……是她先傷害自己的。

噙淚凝看他森冷無情的眼,山口若子咬緊雙唇,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讓我走吧。」眨去眼中的淚水,她仰起一張慘白容顏。「我們已經不能在一起生活了。」

「休想。」強控制住即將爆發的怒意,戚格律恨吐二字。

毫不遲疑、毫無感情的二字,椎痛了她的心。她細弱的雙肩,似再也承受不住包多的無情話語而輕顫著。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她不平!

是他對不起她,是他負她的!那他憑什麼不讓她走?她又為什麼要這樣受他控制!?山口若子倏地十指緊握——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你明明已經不在乎我了,為什麼還要將我困住?為什麼還不讓我走!?」她顫聲厲問,慘白的臉龐有著她訴不出的痛。

「不準就是不準!」因無法回答連自己心中也沒有答案的問題,戚格律憤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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