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格律!你怎麼可以讓她這樣對我說話?你別忘了,沒有我,大日企業不會為你們戚家……」驕縱的個性,禁不起一絲難堪。
「大日企業!」戚格律臉色難看地從唇縫間噴出四字。
「對!就是大日企業,我爸爸的大日企業可以幫你將事業擴展得更大,讓你們戚氏……」她再次想借家庭背景,抬高自己在戚家的重要性。
第十章
見深恭香代一再想借大日企業來控制他,戚格律已是忍無可忍。他不懂自己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听她鬼話連篇?
她以為她家的大日企業,真有這麼了不起嗎?而戚氏沒大日的幫忙,就會垮了不成?戚格律倏地冷笑一聲。
會答應聯姻,只是因為他想滿足他大男人的事業野心。只是——
他真要一輩子這樣追著事業野心跑?戚格律突然一愣。他真要再把自己累得失眠,累得沒休息、沒假期,就像還沒遇上若子之前一樣?
不!他不要!他不要再過那樣的生活。心中立即出現的答案,教戚格律一怔,表情愣然。如果他不要那樣的生活,那,他要什麼樣的生活?
忙碌,不是他惟一的生活方式嗎?頓時,若子的美麗嬌顏回旋于他腦海之中。一幕又一幕與若子共有的生活回憶,不斷地浮現在他腦海里。
這一刻,他听不見深恭香代不斷以大日企業,來襯托自己身價的傲人言論,但,卻看見與若子曾經有過的美好生活。
若子……那個讓他曾以心相待的女人。想起若子,他眸光泛柔。
只是,當腦海畫面閃至分手那天,再想到自己曾為事業,而讓她傷心哭泣時,他的眼卻酸澀難過。
那夜,他傷了她的心,但她卻一樣溫柔對他。她說,她會記得他……若子一直是這樣的溫柔,而他卻為事業心而——
刺耳的怒叫聲,打斷戚格律沉浸于有若子的思緒里。
他怒目瞪向眼前的女人,憤地緊握拳頭。事業事業!他要那麼大的事業版圖做什麼!?現在他想要的,就只是若子一人!
「所以,只要我隨便跟我爸爸說一句你們戚家的不是,你就別想有機會得到大日企業,擴大你的事業!你听到沒有!戚——格——律!」深恭香代怒焰高漲,尖聲叫道。
發覺深恭香代一再想以大日企業,喚起格律的事業心,戚珞亞頓覺不妥,而決定再次上場。放下手中的水杯,她走到戚格律面前。
「哥,男人有事業心當然是好,但是,當事業心變成在事業上一種無盡頭的野心時,那問題可大了。」
戚格律擰眉看向自己的妹妹。
她搬出一些在網路上,看到的人生啟示。
「嗯,我這樣說好了,假設你只剩下七天的生命,你最想做什麼?而如果,你的生命就要走到盡頭,你有沒有什麼遺憾?有沒什麼話想對誰說?再假如啦,在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你可以要求見一個家人以外的人,你最想見的是誰?」珞亞越說越嚴重,好像巴不得快快踹開戚格律,佔上戚家老大的位置一樣。
嘻嘻嘻嘻……因幻想未來坐大戚家的得意,戚珞亞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若子!」突然,戚格律對珞亞驚喊一聲。
因為,他所有答案都是繞著若子在轉。而之所以會這樣,全是因為若子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他的心,也是因為若子是他最在乎、最在意、最喜歡、也是最愛的女人。戚格律神情震駭,心情激動。
天呀!他怎會到現在才發現,若子早已滲入他的心房?早已是他生活的一部分?而自從有她在身邊後,他的喜怒哀樂幾乎都是為她一人。
他……他竟然到現在才認清若子之于他的生活意義。
「哥!你發燒啦?怎對著我叫若子?」珞亞瞪大眼,猛地向後退一步。
「我……若子……」他想去日本找回自己的愛。
突然認清自己的生活意義,戚格律覺得自己的心,似又活絡了起來,而感到興奮。他要到日本找回自己的真愛。
「哥,你不要嚇我啦,我不是若子,我是你妹妹珞亞,你還記得嗎?」戚珞亞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珞——」發現珞亞誤解他的意思,戚格律擰眉。
「完了完了,這下子真的是完了,你又叫錯人了。」珞亞急得快哭了。「如果爸媽知道是我把你逼瘋的,他們一定……」
「戚珞亞!你是連續劇看太多了嗎?」听不進珞亞的胡思亂想,戚格律抬手就往她後腦拍過去。
「啊!好痛!」後腦突然遭到襲擊,戚珞亞尖叫著雙手抱頭,逃竄向門口。退至安全距離,她不平的放聲叫道︰「死格律!我這也是在擔心你耶,你不感激就算了,居然還動手打我!你給我等著瞧,我一定要打電話跟爸媽告狀!」
砰地一聲!她大力甩上門。
「戚格律!我剛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听見!?」听到他們一再地在她面前提起若子,深恭香代妒火中燒,憤聲叫道︰「只要我跟我爸爸說一句,你就別想擴大你的事業!」
雖然格律想盡快去找回若子,但,他知道在這之前,自己必須先把深恭香代解決掉。
「是嗎?」他冷言道。
「當然,戚格律你最好給我搞清楚點,我深恭香代不是像山口若子那種,可以讓人大小聲的賤女人,你要是讓我——」
听到深恭香代對若子的濫罵,戚格律憤地繞過辦公桌,揚手就甩她一巴掌。
深恭香代瞠大雙眼,捂著受到掌摑的紅腫臉頰。
「你!你打我?」
「那是代若子打的!」他眼露危光。
「你為那個賤女人打我?」她不敢相信。
黑眸一凜,啪地又是一聲。
「你!」香代雙手捂住雙頰,瞠大的眼中淨是不信。
「這次是我為自己的女人打的。」戚格律冷聲警告︰「只要再讓我听到你對若子辱罵一字,我絕不輕饒!」
「你打我!你居然一再為那個女人打我!戚格律,我跟你拼了!」受到從未有過的委屈,深恭香代有如潑婦般地撲向他,手腳齊來捶打著他。
他讓深恭香代的瘋狂舉動給激怒了——
「瘋女人!」毫不在意她朝自己抓來的尖利指甲,戚格律一出手就掐住她的頸子。
「你!咳咳!」香代想扳開掐住自己的大手。
「你實在不該找上我父母的,也不該出現在台灣。」他恨聲道︰「若不是因為你的出現,若子那天不會那樣難過,我跟她今天也不會變成這樣。深恭香代!你真是個令人厭惡的女人!」
他那一聲咬牙切齒的厭惡二字,教深恭香代嚇白了臉,她神情駭然地望進那一雙黑沉的眼。
她知道此刻的戚格律,是可怕的,是不容招惹的。因為,在他黑色的眼眸里,她看見一抹從未見過的陰狠。
她以為只要有大日企業當靠山,戚格律一定會匍匐在她腳下,但是現在……深恭香代難過得想抓開他的手。
「你放……開我,快放開我!」她痛苦的呼吸著。
「放開你?」他冷笑。
「快……快放開我……」她想扒開他的手。
看見她臉色已然轉紫,戚格律這才反手將她往旁一推。
撲跌上沙發的香代,雙手搖著自己受到殘虐對待的頸子,拼命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剛才她差點就要被勒死了。
看見她被嚇白了的臉色,戚格律突然有了一絲好心情。
「你不是想和我結婚?不是想用大日企業控制我?既然這樣,那你該希望我巴著你不放才對,怎現在卻要我放開你呢?」
他雙手背于後,居高臨下,笑看著正張大嘴巴呼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