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個多月的相處,趙玉曦早已經知道她不是那種會取巧的女孩子,她只是想讓別人的日子也過得清松點而已。
「妳說的也沒錯。」她滿意的笑了一下。「我想,妳只是單純的見不得別人做不好一件在自己看來是很簡單的事,所以,妳就想盡一切辦法去幫別人,我這樣說,對不對?」
「我當時只是想能幫就幫,沒想太多後果。」書璣頹喪的坐了下來,意志顯得十分消沉。
「怎了?」看她突然萎靡不振,趙玉曦走到她的身邊關心地問道。
「趙姐……」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幫錯了。「妳說……我是不是真的害到別人了?」
「應該沒有。」她拍了下書璣的肩膀,安慰道。「妳幫的那個人,因為面試成績不高的關系,在第二關就被刷下來,所以,妳不要想太多了。」
「真的嗎?」她還是有點難過。
「嗯……只是有一點,因為這事的關系,所以我想妳應該可以感覺到秘書室里的氣氛有點怪異。」
「怪異的氣氛我沒感受到,倒是感覺到自己好象已經成為一個全職的優秀秘書了。」她撇了唇角半諷著自己。
「這就對了。」听她這一說,趙玉曦便得意的接道:「為了讓妳盡快可以靠近總裁,所以,這幾個月來我把在總裁身邊隨身秘書所該會的事,都強迫妳吸收學會。」
「我為什要為了接近他而讓自己痛苦?」她猛地坐直身子。
提到他,她整個人變得像是刺?一樣。
「是妳自己當初找上他當靠山的。」趙玉曦看她一眼,涼涼說道。「可沒人逼妳。」
「那如果我現在不要他當靠山了,可不可以?」她的眼楮閃出一道耀眼光芒。
如果說,唐槭榆是害她當驢子的痛苦緣由,那她決定立刻跟他徹底撇清關系。免得沒被他照顧到還不打緊,反而還讓他害得淪為牲畜動物,任人呼來喚去的,那她多衰呀。
「不、可、以。」趙玉曦伸出食指對著她說一字就搖一次。
「為什?」顏書璣哀嚎著。
「因為,全集團的人只要听到『總裁』二字幾乎都是能逃就逃,能閃就閃,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就只有妳一人敢找上他當靠山。」
「既要找靠山,我當然就要找在公司里職位最高,權力最大的那個呀,這樣有錯嗎?」她辯白著。
「沒錯沒錯,對妳來說,絕對沒錯,所以,我決定要派妳過去。」她笑得一臉溫柔。
「派我過去?」顏書璣瞬間兩道柳眉都擰了起來。「妳想把我派去哪里?」
「一個急需妳幫忙的地方。」看她眉頭擰了,趙玉曦趕緊再接著說︰「那邊很不錯喔,環境好、氣氛佳,空間大還挑高喔。」
「是嗎?」顏書璣懷疑的看著自己的上司。
「當然是真的。」趙玉曦肯定的對她點著頭。「最重要的是,妳再也不用一個人做所有人的工作,妳只要听他的命令就好。而且,除了他之外,全集團里沒有人可以對妳大小聲。」
「真的嗎?」她還是不相信。
「絕對是真的。」趙玉曦猛點著頭,開始對她解說接下那份工作的所有好處。「妳每天只要做好他所交代的事,其它時間都是妳自己的,不管妳是要喝咖啡、看報紙、打電話聊天,還是吃點心下午茶或者蹺班看電影,一切都隨妳高興。」
「真的假的?」雖然理智告訴她,趙玉曦說的話可信度不高,但是……她已經開始動搖了。
「想當花瓶是吧?」趙玉曦突然湊近她的耳邊。
早在顏書璣進集團上班第一天,在人事部自我介紹時說出想當美麗花瓶的偉大宏願之後,不到半天的時間,她的名字即隨著她的偉大夢想傳遍整棟大樓。
所以,她現在可是唐氏集團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有人對她單純的想法覺得新鮮,也有人對她天真的夢想感到有趣,更有人對她勇敢的行為報以熱烈的掌聲。
大家對她什樣的反應都有,但就是沒有那種嫉妒與厭惡的觀感出現。
也許,這是因為她看起來不會很復雜,而且在她嬌俏的臉龐上,也常帶有一絲純真笑意的關系;也或許,是因為她的名字十分有親和力。
「嗯、嗯、嗯。」一听花瓶二字,顏書璣猛點著頭。
「我偷偷告訴妳,全集團里就屬他那里的花瓶最高貴、最美麗了。」趙玉曦一副怕別人听到的模樣,故意附在她耳旁小聲說著。
「真的?」顏書璣的眼楮倏地發出一道耀眼光芒。
「我相信那個工作,妳一定可以勝任愉快的。」她肯定的對顏書璣點頭。
「真的?」忍不住內心的激動,顏書璣的聲音再提高一個音階。
「相信我,如果之前的工作都不能難倒妳的話,那他--」趙玉曦突然掩嘴笑了一下,才又說道︰「就更不是問題了。」
「妳沒有騙我?」雖然興奮,但顏書璣還是懂得小心的再問一句。
「我為什要騙妳?」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趙玉曦走回辦公桌拿來早已準備好的調職同意書,遞到顏書璣的面前。「快點簽名,然後趕快回去把未完的工作仿完,就可以去他那里報到了。」
原來,老媽說的都是真的,一點也沒有騙她。拿過玉曦遞來的筆,她的手竟有些顫抖。
「我以後真的可以和你們一樣,光明正大的在上班時間喝咖啡、看報紙聊天、吃點心、喝下午茶?」每看趙玉曦點一次頭,她的心情就越加興奮。「還可以蹺班去看電影?」
「只要妳做好他所交代的每一件事,這一切就都沒有問題。」趙玉曦對她重重的點下頭。
看見趙玉曦對她肯定且毫不猶豫的點頭,一道足以媲美陽光的燦耀光芒倏地自她大眼之中飛快閃出。
花瓶,她就快是一只既美麗又高貴的花瓶了。在快速流覽同意書上的一切條約之後,情緒的高亢讓顏書璣不加思索的在同意書上簽下名字。
只是,當她落下名字的最後一筆時,突然發現同意書上的調職單位是空白的。
而且,她也想到另一件她好象應該要先知道,但卻還不知道的事--
「趙姐,妳好象還沒說要把我調到哪里去,也沒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對不對?」她抬起已經布滿疑雲的大眼。
听到她的問題,趙玉曦緊張地搶過桌上的同意書。
在確定顏書璣已經簽好字之後,她松了好大一口氣,笑得一臉燦爛。
「我還沒說嗎?那我可能是忘了。」
看到她那一瞼的笑意,顏書璣不知為什,總覺得自己好象被騙簽下賣身契似的。
幸好她剛才有真的仔細看過同意書上的條約事項,可以確定那只是一張公式化的調職同意書,否則,她會想去撞牆的。
「那,妳現在可以說了嗎?」她小心的說著。
「嗯……這個……」趙玉曦突然支吾其辭。
看她一臉的心虛模樣,顏書璣的心都涼了半截。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事情沒這簡單。換下原有的興奮表情,顏書璣苦著一張臉。
「說吧,妳到底是打算把我丟到哪里去?」她已經認命的自動把「調」字改為「丟」了。
除非她要違反同意書上的條約,賠予公司一筆鉅額的賠償金或自動離職,否則,她只能乖乖的听人安排。
因為,她集美麗與智能于一身,擁有骨氣與自尊,每個人該有的,她幾乎都有了,但--她就是沒有錢,所以,她是不可能賠錢給公司的。
況且,她也已經習慣這里的工作環境,也看上唐氏給予底下員工的所有福利,要她再換另一個工作環境,她還真有點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