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整夜你都在做什麼?」譚御風毫不遲疑的走向她。
「睡覺啊。」這人問這什麼奇怪問題。
「只是睡覺?」
「不然能干麼?」
「想我。」想怎麼誘惑他。
「譚御風!」她鼓著腮幫子橋叱。她明白她是他的電召老婆,在他面前失了分寸就是失職,可她忍不住呀!听他說那什麼豈有此理的話,鬼才會想他。
昨天她好說歹說,極力擔保她很安全,才讓媽同意她住委托人家,可她開始有點後悔答應譚御風住進他的住處。她是很安全,因她並非他喜歡的美女,然而他沒說她得一早就負責和他吵架呀。
「你還沒想到對我怎麼樣的方法?」他逕自揣測。直接模上他的床太普通、太躁進,她打算想其他法子慢慢引誘他?
「對,你只喜歡像昨人那樣的妖冶辣妹,我想對你怎樣當然得從長計議。」她回嗆得咬牙切齒。昨天完全是受他所激撂下企圖染指他的氣話,他真當她是花痴女,苦思計策想拐他上床?
靜視她半會,譚御風把手上的領帶遞向她。
「你這是做什麼?」滿腔的火氣因他突兀的舉動全轉為怔愣。
「幫我打領帶。」
「幫你打領帶?!」她唯恐自己听錯的睜大眼。
「你不會?」
「會!問題是我為何要幫你打領帶?」她是什麼都不用做的壁花間妻不是嗎?
「我討厭打領帶,大都到公司請朋友幫忙,既然你會,就麻煩你代勞。」
可想而知,他扯謊。稍早前他一逕思索昨天她為何未夜探他的臥房,忘記將領帶打上,適才听她似乎想采取較含蓄、特別的引誘方式,心念乍起,他決定為她制造機會,看她會如何把握與他親近的契機。
見他一臉誠懇,樓海寧硬是狠不下心拒絕,沒有多想的接過他手中的深藍色領帶,走上前一步,微踮起腳尖將領帶套繞至他的頸項,專心為他打起領帶。
定定的凝視她,譚御風發現素淨著一張嬌顏的她皮膚依然光滑細致,睫毛依舊密長卷翹,但為何好像比昨天又耐看幾分?
「好了。」她本能的為他理理衣領,「我覺得打得很成功,你去照照鏡子,如果不滿意,再請你朋友重新打過。」
她很自然的伸手拂踫他垂落眉間的一繒黑發,卻在觸及他的頭發時,雙眼與他如潭幽深的黑眸對個正著,心兒怦然一跳,她急忙收回手,窘促的往後退。
譚御風眼明手快的勾攬住她。「後面是牆壁,你又想撞牆?」
無暇管她後面有什麼,更沒空理會被他攬著,她急切說道︰「我不是故意踫你,你的頭發亂了,我的手很自然就——」猛然咬住唇,她困窘的煞住笨拙的愈描愈黑。
懊死的她哪根筋秀逗?他的頭發亂了關她啥事,怎會迷迷糊糊伸手去踫?他一直認為她想對他怎麼樣,這下豈非要譏笑她終于露出狐狸尾巴?
「你幫很多男人打過領帶?」比起她的辯白,他沒道理的更介意這點。
「不要說得我像只花蝴蝶,我只幫你打過領帶!」
「技術卻如此熟練?」
「我厲害不行啊!你要是敢再懷疑,我就勒死你。」她作勢拉住他的領帶。
望著她氣鼓的小臉,橫梗他胸口的莫名介懷疙瘩忽地全數消散。
弄不懂這是哪門子的計較心理,他伸手拂開她的劉海,輕撫她額角瘀青,帶開話題,「好像好多了,不痛了吧。」
「你——」心口因他突來的踫觸奇異的悸跳,樓海寧一時間僅能呆瞅著他,想不透這男人怎能在把她氣得半死的下一秒又溫柔得令人心悸,自己的怒火也總是燒到一半便沒骨氣的化為灰燼。
「怎麼了?還很痛?」
「不痛了。」尷尬的抓下他仍輕拂她額頭的手,她這才遲鈍的發現他一手猶環在她腰上,連忙撥開他往旁邊退,「我要煮稀飯,你要不要吃?」
譚御風因她的問話而愣住。
「了解,你對清粥小菜沒興趣。」
他俊爾一笑,「你大概不知道,余媽在時通常都為我煮稀飯。」
他的話拉回她往廚房走的步伐,「你的意思是——」
「清粥小菜正是我喜愛的早餐。麻煩你嘍,算我一份。」暫且不論她的意圖,他懷念那格外有家的感覺的傳統餐點。
「如果我沒猜錯,驍騰公關是目前台灣公關業界的龍頭吧?你真是驍騰公關的負責人?」她猛地迸問。
「你覺得我沒那個能力?」警覺心頓起,她終于開始試探他的身價了。
樓海寧搖頭,不想承認又無法否認,這個花心大少渾身散發倜儻迷人氣息的同時,亦不可思議的擁有令人信服的專業魅力。「我只是有些訝異,你這個成就令人咋舌的大老板,早餐會吃得這樣簡單。」
就這樣?她的小腦袋怎會這樣難懂?
不信邪的,他走至已進廚房的她身邊。
「干麼?」她停下洗米的動作看他,「改變主意要到外面吃早餐?」
「我想事先告訴你,晚上請你幫我放洗澡水。」他別有用意的拋下另一則測試戰帖。
樓海寧又傻了,「放洗澡水?!」
「好幫手電召老婆公司標榜每個受雇者就像委托人真正的老婆一樣,讓委托人于委托期間,感受猶如擁有一位好老婆那樣溫馨體貼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但這跟你要我放洗澡水有何關系?!」
「你現在是我的電召老婆,我想享受一下老婆幫忙放洗澡水的體貼服務,應該不為過吧。」
「是說得過去……」
「那晚上就麻煩你了,我到客廳等你的早餐。」他噙著笑瀟灑離去。他倒要瞧瞧今晚她會如何利用他鋪下的引子誘惑他。
廚房這頭,樓海寧傻眼他的說完就走。她話還沒講完ㄟ,他想享受老婆幫忙放洗澡水的體貼服務是不為過,問題是說好她只是他電召的看家老婆,僅需負責看守別墅,為何除了之前的打領帶,她的看家工作又多出為他放洗澡水的詭異項目?
可她若拒絕,那只笑面虎目定又要拐彎抹角消遣她的能耐……
「哼,想拆我的台?休想!」將白米當成譚御風,她狠狠的搓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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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避現階段他身負拆穿樓海寧與好幫手電召老婆公司頁面目的重責大任,該處理的公事他依舊馬虎不得。
此時,譚御風正驅車前往一家知名企業財團,準備與其總裁商討由驍騰承辦的慈善募款餐會詳細流程。
車子正欲左轉,他不經意的瞥見路旁一位婦人不慎絆了一跤,手上提的東西散落一地,她身邊的男人滿臉焦急,為扶起她,干脆把手中的提袋往地上扔。
幾乎沒有考慮的,他將車停放路邊,朝兩人走去。
「老伴,你沒事吧?」樓天寬著急的扶起結發妻子。
「膝蓋有點痛而已,沒關系,先把東西撿起來再說。」這會全給扔在地上了。
「我已經幫您們把東西撿起來了。」
突來的說話聲令樓天寬與簡芳樺抬眼望去,兩人眸中立刻閃現同樣的驚訝光芒。妤個相貌堂堂、器宇軒昂的年輕人呵!
「請問你結婚沒?」她劈頭便問。
譚御風因這唐突的問話微怔,未及時回答。
「老伴,你的膝蓋不疼了嗎?」樓天寬明了妻子打著何種心思,但這時他比較擔心她的腳。
「需不需要我送伯母到醫院?」縱使她方才的問題突兀,譚御風仍然樂意幫這點小忙。
「謝謝,我不要緊。」她笑咪咪的轉望自個老公,「難得哪,這位年輕人不但人俊,心腸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