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海寧發現,只要對面這個俊得不像話的男人不說話的凝視著她,她一顆芳心便怦亂得一塌胡涂,連帶手足無措起來。
當今晚不知第幾次被他瞧得心口小鹿亂撞後,她未假思索的伸手覆上他深邃魅人的眼楮。
「丫頭,你做什麼?」譚御風狐疑的輕抓下她的小手問道。
「你到底看夠了沒呀!」她頰畔暈紅的抽回手。
微怔,他大概明白她所指為何,性感唇角迷人的勾起。
「還笑!你知不知道你不說話直盯著我看,我根本沒辦法好好用餐。」
「為什麼?」他壞心的逗她,愛戀的看著她俏臉再映染一層羞紅。
「你的凝視該死的會讓我緊張、心跳加速!懂嗎?」她硬著頭皮跟他說清楚。她並非沒談過戀愛的情場新手,可也不知怎地,一遇上他,她恍如情竇初開的少女,被他每一個無言熾烈的凝視攪亂心湖,撥動心弦。
是因為太愛他嗎?
譚御風直教她那句率直可愛的該死的引出一串低渾輕笑。含口紅莓香檳,他出其不意的摟過她的粉頸,吻住她微嚼的小嘴,在她掀動唇瓣時將口里的香檳注入她嘴里。
她只能被動的將香檳全部吞下。
「你!我們昨天才講好,你今天就犯規。」當他放開她,她壓低聲音嬌斥,羞窘的左右瞄溜,幸好這家高級餐廳桌位間隔遠,且有別致的藤蔓屏障,沒人注意他們這邊。
昨天他在他母親那兒吻她,正巧被他母親看見,害她窘得差點挖地洞鑽,于是和他約法三章,以後有第三人在的地方不許吻她,怎料他今晚便在公共場所違規。
「我沒有哦,只是喂你喝香檳酒,緩和你因為我而引起的緊張。」他說得一本正經,眼底笑意輕漾。
「你好壞,你明明就——」抿住唇辦,她說不出他剛剛放肆的伸舌在她小嘴里溜舌忝一圈,更使壞的含吮了下她的舌尖。
「好吧,向你賠罪。」譚御風切塊他盤子里的紅酒醬汁牛排叉至她唇邊。
沒跟他客氣,她張口咬下。
他忽地迸出一句,「今天全是你的錯。」
嘴里嚼著香女敕多汁的牛排,她蹙眉端起一旁的紅莓香檳,作勢要潑他。
莫名其妙的,什麼叫全是她的錯啊?
他寵溺的輕點她的俏鼻。「你今晚太迷人,你男朋友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忍不住就是想看你,怎麼曉得我的凝視會該死的令你緊張、心跳加速,只好好心的喂你喝香檳鎮定心神嘍!瞧,這一切不全是你太吸引人的錯是什麼?」
她今天穿了件銀白色雪紡洋裝,完美的襯托出她縴合度的身材,及肩長發上了卷度,扎了個優雅的膨松馬尾,性感的頸項弧度隱隱展現,更添小女人風情,令人痴迷。
「胡說八道,你說要帶我來餐廳吃飯,我稍微打扮得正式點,什麼把你迷得神魂顛倒。」她別扭的拉拉裙擺。
今晚見面,他已經稱贊過她好美,雖然心喜得到他的贊美,卻也覺得忸怩不自在,現在亦然。
「我說的是事實。怎麼辦?我好像又多喜歡你好幾分。」
「因為我身上的雪紡洋裝?」
「因為你,笨丫頭。」譚御風愛寵的再送口紅酒醬汁牛排入她嘴里。
听見這番甜蜜告白,樓海寧又是一陣避免不了的臉紅心跳,要不要告訴他,她對他的喜歡也早已泛濫成災?
「你確定不繼續接受我的委托,為我看家?!」跟著品嘗牛排,他猶帶希望的問。
「你的委托原本就是多餘,現在事情既已談開,我自然沒必要再當你的壁花閑妻。」
「問題是我已經習慣別墅有你的日子,沒有你幫我暖床,我睡不好。」
他的陳述換來右腳被踢了下。
「我指的是暖和床位。」他莞爾的添加注解。
「我才不相信我若回別墅再幫你暖床,只是暖和床位而已。」小聲低喃,她臉上紅雲再現,沒忘記那日在他床上失控的纏綿插曲。
譚御風頓有所悟,「你怕我要你,所以不願與我同住?」
「不是怕,而是覺得腳步應該放慢點——」陡然咬唇煞住話,樓海寧窘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麼說不就表露願意將自己交給他的私密情懷?
只見他迷人的笑弧愈漾愈深,溫柔又燙人的眸光令她連耳根都泛紅。
「哎喲!你好討厭,反正我們先當男女朋友,不同居啦!」
「好,全依你,我們慢慢來,就算我會忍得很辛苦,為了你,我可以等。」
她無話可接,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任他一口一口喂食晚餐,感覺挫敗……卻也甜蜜。
離開餐廳,秋風微涼,被他包覆的小手輕柔的反握緊他的,希望能給怕冷的他一些溫暖。
譚御風明了她的貼心,正想問她想不想到陽明山賞星星,一道低頭奔跑的人影卻迎面撞上他。
「抱歉,對不起。」女子連連道歉,聲音透著莫名的哽咽。
「香琪?!」看清她的樣貌,他難掩驚訝。
樓海寧心口一震,這名楚楚動人的長發美女就是他的初戀情人翁香琪?
「御風!真的是你!」抬起頭的翁香琪亦因映入眼簾的俊顏迭連驚呼,原先已泛紅的眼眶瞬間盈滿淚霧。
「你怎麼了?一個人嗎?」譚御風隱約覺得不對勁。
豈料他這一問,她整個人撲入他懷里,嚶嚶啜泣。
見狀,樓海寧說不出心中的紛亂雜陳。她沒遇過男朋友的初戀情人在她面前撲抱住他的詭異情形,不知該作何反應,胸口似酸又似疼的輕揪著,她悄悄向後退開半步。
「香琪——」譚御風想扳開她,怎奈她抱得更緊。
「帶我離開,我有好多話要告訴你。」
「可是我跟海——」話未說完即被打斷。
「我真的有好多話想告訴你,以前你不是最疼我的?現在連你也不理我了?」翁香琪聲淚俱下的控訴,已引起路人側目。
眼看這突來的混亂一時半刻理不清,為免招來更多人圍觀,譚御風當機立斷的望向靜立一旁的小女人,「海寧,麻煩伯父來接你,我先送香琪回去。」
毫未遲疑的,他交代完便帶著仍哭得梨花帶淚的翁香琪走往他的停車處,駕車離開。
鐵灰色車影轉眼間隱沒在車水馬龍的路上,消失于她眼際。」一陣涼風吹來,樓海寧忽然覺得全身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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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一夜,都沒有他的電話。
他該問她是否平安到家,該向她解釋翁香琪發生什麼事不是嗎?然而她的手機卻沒有響過半次。
她不想胡思亂想,怎奈翁香琪撲入他懷里的親昵畫面,一整晚像幻燈片一樣一遍又一遍在她腦海閃現,耳里不斷回繞著她嬌柔的泣訴
我真的有好多話想告訴你,以前你不是最疼我的……
是呀,人家是他美麗可人的初戀情人,在街上偶然重逢,美人又不知何故哭得楚楚堪憐,他會撇下她這個平凡的女友很正常。但起碼該給她一通電話,隨便說什麼都好,讓她確定他是將她放在心上的。
他忘了她嗎?原來言猶在耳的又喜歡她好幾分,不過如此淺薄?
或者,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他只是因時間晚了,才體貼的沒來電吵她?
一整夜反復煎熬的心思延續到今早,樓海寧稍稍梳洗後,重新在心底注入甜蜜期待,怎知進入廳里卻未見到想念的挺拔身影,心情又開始低落。
「媽,御風還沒來?」兩人成為男女朋友後,他就負責接送她上下班,昨天早早便來接她,今天已經八點多,為何他人還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