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老公,我被他們夫妻煩了將近一天一夜。」
翁香琪的老公?她終于因這奇怪的句子由他懷里仰起小臉。
譚御風憐疼的拭去她滿頰的淚痕。「昨天我們在餐廳前遇見香琪,她正跟她老公吵架,心情低落才會抱住我。當時她的哭訴拉扯已引起路人注意,不願路人當我們發生三角戀情糾紛,更不想他們將你當成惹香琪哭的第三者,我才當機立斷帶她離開,並不是你想的,見到舊情人便撇下你不管。」
原來他全為她著想?「你帶她回她家?」忍不住的,她還是問。
「知道她因為生小孩的問題和他老公吵架,我當然要送她回去,要不難道讓她老公以為她真跑出去跟別人生小孩?」
「什麼意思?」
「香琪想要個小孩,但趙鈞,就是她老公,顧忌她有輕微氣喘,希望她調養好身子再考慮懷孕的事,結果香琪以為他嫌棄她有氣喘病,也不听解釋便撂話要和別人生小孩,賭氣跑離開家。」他突然有點感慨,女人是生來誤會男人的嗎?
「那她老公呢?」
「他郁悶的跑去喝酒,當我在他家連听香琪哭哭啼啼好幾個小時,埋怨她老公不愛她時,那個事實上愛死她的趙鈞才喝得醉醺醺回來,結果——唉。」他忽停下敘述,低嘆的揉著眉心。
「是不是剛才撞到頭,不舒服?!」縴縴玉指忙不迭撫上他的眉。
看見她滿臉的掛懷關心,他釋懷的抓住她的小手湊近唇邊吻了吻。「我只是想起趙釣大發酒瘋,回家後非但向他老婆抗議她傷了他的心,更對我大吐苦水,便覺得無奈。」
樓海寧有些同情他,可是……「你怎麼一通電話都沒給我?」
「我沒時間打。先是要安撫鬧情緒的香琪,再來是應付趙鈞的酒瘋,這一來一往的折騰,一夜就過去了。誰知等香琪靜下來,醉鬧得也差不多的趙鈞不小心竟撞上桌角,頓時血流如柱。」他無奈苦笑,「接下來的混亂你能想象嗎?」
想想,她點頭,「翁香琪又哭了,你邊安撫她邊送趙鈞到醫院。」
譚御風欣慰的揉揉她的發。「不是我不打電話給你,實在是太多狀況讓我應接不暇。等我送趙鈞回家才發現手機沒電,想說順路先到公司巡視,就由婕娜那兒听到你誤會我的消息。」
他不禁要控訴,他是哪里得罪老天爺,居然如此整他?
「我……一整夜都沒有你的消息,又听婕娜提到你和霍岡打賭的賭注,所以——」
「所以便認為你僅是這項賭注下的棋子,因為我賭輸,得依約尋找真愛,索性拿你充數,應付霍岡?」
「很合理的推論呀,婕娜也說你自從初戀情人嫁人後,就沒再交知心女友。」她的言下之意,即使常被他揶揄笨的她也听得出來好不好。
「可惡,我身邊沒知心女友是因為我還未遇到真命天女,為何每個人都以為是我對香琪無法忘情的緣故?」有點氣悶的,他環緊她的小蠻腰問︰「現在你相信我跟香琪的清白了嗎?」
「可不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她已經相信他,只是心里還有個疑問。
「什麼問題?」
「你安撫翁香琪也像抱著我這樣抱著她嗎?」
「沒有!我只負責遞面紙、負責听她埋怨她老公,我的懷抱現在是你這個小笨蛋專屬的地盤,你懂不懂啊?」他微怏的輕敲她的小腦袋。跟她講這麼多,這丫頭還不曉得僅有她的眼淚能揪疼他的心,一逕問出傻問題氣他。
樓海寧沒抗議他的舉動,心頭緩緩滑過甜蜜的悸動。「那,再一個問題,你想昨晚翁香琪叫你帶她走,有沒有可能她原本打算跟你生個孩子?」
「樓海寧!」
「干麼啦?吼這麼大聲。」她被吼得縮了下脖子。
譚御風的回答是繃著一張俊臉攔腰抱起她,走出美麗的玫瑰園。
「御風,你要去哪兒?」她輕扯他衣襟。他看起來好生氣。
「去宰了翁香琪和趙鈞!」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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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完浴,洗去一身的疲憊,譚御風坐在臥房的沙發上,讓心愛的小女人替他被玫瑰花睫刮劃的傷痕上藥。
二十分鐘前他們剛由趙鈞家回來,幸好趙鈞跟翁香琪詳實的向她解釋昨晚到今天的連串紊亂,撫平她猜疑的心,否則他若沒宰了那對讓他莫名卷進他們爭執風波,還險些丟了未來老婆的夫妻,也要訓他們個狗血淋頭。
「對不起,若不是為了拉我,你也不會受傷。」為他抹好藥,樓海寧內疚的道歉。回到他的住處才看清他俊臉上的劃痕長及眼角,再差個寸許就傷及眼楮,而這一切,全因自己的誤會而起……
想起在趙家翁香琪對她的親口解釋,她有點難為情,不知道她的多心是否會讓御風覺得她無理取鬧?
「我不要你的道歉,只要你答應我,以後不準跟馮丞軒見面。」他嚴肅表態,記起自己有個大情敵。
「丞軒?你怎麼突然提到他?」
「我可沒忘記我趕到花卉場,那小子正想踫你的臉,你還打算跟他重續情緣!」雙臂佔有的攬著她,一思及馮丞軒想踫這張只屬于他的小臉,他就不暢快。
「才不是這樣!我會說要和前男友復合,完全是因為誤會你情系翁香琪。其實丞軒早有新女友,預計年底結婚,他只是好心想幫我撥開被風吹亂的頭發,我們可沒怎樣。」
「真的?」
「換你想誤會我哦?」
就如同他當年與翁香琪和平分手一樣,她與馮丞軒亦為平靜的分手。因為他喜歡柔弱點的女孩,而她太獨立,不合他的理想,才與她協議分手。當時她一心經營自己的另類事業,對這段沒結果的戀情並不覺惋惜,如今才知道,她的無牽無掛是因為愛得不夠深。
「OK,我以後不再提馮丞軒,你也要承諾別再對我起任何誤會。」
靜視他一會,她離開他的懷抱。
「海寧?」譚御風低喊著隨她站起來。
她背對他輕聲說道︰「你知道嗎?我很愛你。」
微愣,他眷寵的由背後圈抱住她。「我知道,伯母趁你在園藝花卉場時,偷偷告訴我你愛慘我了。」
天啊,老媽竟然向他爆料!
認命的嘆口氣,她轉身面對他,異常平靜的說︰「就因為太愛你,這次我才會胡涂的誤會你,而這樣深得失去判斷力的愛戀,我會怕,怕哪天又因某項無謂的風吹草動而陷入無止境的猜忌中,折磨自己也令你為難。所以我想,我們最好分開一段時間,讓我冷卻對你過熱的感情。」
「你休想!」
「為什麼?我是真的愛慘你耶,你不怕我的愛太沉重?」
「你對我同樣愛慘你的感情覺得沉重了嗎?」譚御風眉頭深鎖的反問她。
大眼怔怔的瞅著他。「你是說,你像我愛你那樣愛慘我?」
「果然,我就知道。」
「嘎?什麼?」她完全不懂他突來的話。
「其實你並不是害怕我會對你的愛無法負荷,而是對自己沒自信,不相信能得到我死心塌地的愛,因此害怕自己再陷得更深,對吧?」
雙眸圓睜,樓海寧心湖激烈震蕩,沒料到他能一語道破她惶惑的心結所在。
「說話!」箝緊她的腰,他執意追討她的回答。
被逼得毫無退路,她只能埋首他胸膛,悉數坦白,「我是沒有自信,也許因為你一開始對我的懷疑,也或許因為是我爸媽逼你跟我相親的,即使我相信你是真心喜歡我,依然覺得不安,畢竟像飛蛾撲火般愛得無可自拔的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