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三年不晚 第18頁

情難自禁的,她伸指極輕極輕的撫上那層疲憊暗影。

此刻因為沉睡而放緩臉部線條的他,無論任何人見了,都不會相信一派俊雅恬然的他,老愛對她發脾氣,然而即使他像豹又像獅子桀騖不馴,但她明白,骨子里的他,有著不為人知的溫柔,細膩又體貼,讓人在不自覺間為他心……

心動?!

突如其來的想法嚇壞了自已,她像觸電般挪開恍神間拂上他高挺鼻梁的手,心跳失速的撞動著。

當她的視線溜向他好看的薄唇,想起他兩次教人驚心動魄的吻,她亂掉的心跳節拍更加如鼓擂動。

奪走她初吻的人,正是他。

她沒瘋,也沒傻,而是她從沒有過親密伴侶,佔佑並非她的孩子。

三年前她逃婚來到台灣,在路上驚見一輛車子失速撞到電線桿的意外車禍,遇難的正是佑佑的父母,兩人將被母親護在懷里、毫發未傷的男嬰交給她,希望她好心代為撫養長大。

所以,權遐邇確實是第一個吻她的男人。

但這又如何?絲毫跟感情扯不上邊,更確切的說,是她不能談感情。

有誰願意娶個身有殘疾的人當妻子?

爸當初要將她嫁給權家,與權家的交換條件是,權家不能休掉她,而爸則以五家珠寶店的經營權及教人咋舌的寶石做為她的嫁妝。

她這個女兒還真貴。這是她那向來跟她不親的姊姊與姊夫的椰榆。

斌?她只覺得悲哀。爸的行為與其說為她著想,不如說他不願留她這個身有缺陷的女兒在夏家丟他的臉,否則怎會在她逃婚後,便絕情的跟她斷絕父女關系?

如果一向疼她的母親還在世,會為她作主吧。

不過這都不重要,早在十七、八歲那段純純的愛戀,當對方知道她耳朵有毛病便刻意遠她的慘痛經驗里,她就明白,她沒有資格談愛,再經過父親不顧她感受的「賣女兒」事件,她更加明白——

愛情,是她踫不得的;真愛,也不可能降臨她身上。

因此,動心?是她腦袋不清楚的想岔了。

低望著在她腿上睡得酣熟的權遐邇,夏敏心頭滑過一縷失落。

他們只是因為設計的合作案而有所交集,他的心如果會因某個女子淪陷,也絕對不會是她,一個听力有問題的前任逃妻。

嘆。無聲輕嘆,她拿過他的大衣,蓋在他身上,在心底悄悄安慰突覺傷感的自己至少有可愛的佑佑陪她,她並不孤獨。

權曜庭回到了權遐邇的住處。他有這里的備份鑰匙。

他原本該在夏敏家等夏敏,但她既不在,他和依蓮、費恩凱也不好意思待在那兒。

在屋里反覆的踱步,他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

他不在乎夏敏跟誰生下佑佑,但他在乎遐邇哥和她的關系。他感覺得出來,遐邇哥不喜歡他和夏敏太親近!難道他對夏敏動了情?

可提起三年前的那場婚禮,他不是依然有氣,怎可能對曾令他難堪的逃妻動心?偏偏在夏敏的住處,遐邇哥對她表現的佔有欲,他瞧得清清楚楚。

「如果遐邇哥真愛上夏敏,那我怎麼辦?」

他一直心儀夏敏啊!

「叮咚——」驟響的門鈴聲震醒他糾結的思緒。

「一定是遐邇哥,我得和他好好談談。」

急匆匆打開門,他整個人猛然頓住。「爸?!」

站在門外的,正是他的父親,權沿淮。

他亦是滿臉驚訝。「你不是到日本,怎麼會在這里,又怎麼知道遐邇的住址?」

「我……爸先進來再說。」見父親沒帶行李,關上門之際,他不禁又問︰「爸的行李放在飯店?」

「我只是來跟遐邇談點事,說完就要趕回新加坡,帶什麼行李。」權沿淮逕自走進,坐入沙發,兩眼犀利的環視四周。

這里比起他新加坡的豪宅,實在小得不起眼,不過格局設計與家具擺設,倒像是出自名家之手,典雅中有高貴,舒適中見優雅,他這個尊貴身份的人勉強可以屈就的待在這里。

「爸要跟遐邇哥談什麼?」權曜庭很好奇,基本上父親會跑來台灣找三年前就跟他鬧翻的兒子,簡直是天大的奇跡。

嚴厲的雙眸立刻調向他,「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管我的事?你還沒回答你怎麼知道你三哥的住址?」

權曜庭馬上恭敬的站直身子,父親的嚴肅專制,只有他三哥權遐邇不怕。

「我是無意中听見爸和尹特助說了遐邇哥在台灣的地址……」權沿淮肅穆的威儀臉龐忽又沉凜幾許,他忙不迭將頭點得老低,「爸別動怒,我不是故意偷听,是不小心听見的。」

「諒你也沒說謊的膽。遐邇呢?」

「他……出去了。」還是別提夏敏,否則難保爸不會因她當年逃婚令權家出饃的事,找她訓斥。

「叫他回來,我有重要事找他。」

小小的斗室里,傳來權遐邇的驚喊——

「小心!」他一個箭步奔上前,摟住險些就跟地板打kiss的人兒。

「那個……右腳又抽筋了。」夏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該死的為什麼不听我的,十五分鐘就叫醒我?」他將她攔腰抱坐入椅中,聲音像打雷。

她的腿會抽筋全是因為他。他該只在她大腿上枕睡十五分,可他沒醒,她也沒叫他,當他張眼醒來,已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她的雙腿也麻痹得動彈不得。

「我說過你睡得很熟嘛。」她不忍心吵醒他。

「萬一我睡到天黑,你的腿被我枕廢了,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叫我起來?」見鬼的他做啥那麼好睡,

「我……」這個問題他在小山坡那里已經吼問過,可她現在依然回答不出來,因為答案是會讓他氣炸的肯定句。

「依蓮留字條說他們先離開了,佑佑她帶到咖啡館去。」瞄到電話旁的留言,她連忙轉移他的注意力。

怎奈他置若罔聞。

「你真的很欠罵。」沒見過像她這麼傻的人!

她無辜的眉間輕擰,覺得是他愛念她。

下半刻,他突地彎身按摩她抽筋的右腿,她心頭一跳。「我、我沒事,你之前已經替我做過按摩。」他溫熱的大掌一踫觸到她,直讓她感覺羞赧不自在。先前在大樹下,他足足幫她按摩麻掉的雙腿半個鐘頭,害她的臉也紅了半小時。

「我會相信你才有鬼,之前是誰口口聲聲說沒事,結果我才關個門,就差點摔倒的?」

冤枉吶,她哪里知道她的腿會忽然抽筋?最要緊的是,他現在這樣替她從小腿到大腿來回做按摩,她沒辦法穩下超速的心跳。

「真、真的啦,我的腳已經沒……事……」最後一個單音直接落在他唇上,因她忽然抬起頭來,唇瓣好巧不巧的,印上彎著身的他的雙唇。

她呆住半秒,等到驚覺發生什麼事、慌亂想退開時,他兩片唇瓣倏地壓上她,她的身子隨之落入他寬闊胸懷。

溫熱的舌挑開她的小嘴,輕柔的鑽入她芳唇內探尋、吮吻。她甜美的滋味始終那麼誘惑人,輕輕一嘗,他只想恣情的需索更多。

不同于前兩次的蠻橫霸道,他動作極為溫柔,夏敏無法思考、無法阻止,迷迷糊糊間伸手攀住他的頸子,闔眼生澀的回應他。

許久,他不舍的放開嬌喘連迭的她。

「為什麼你的反應像從沒接過吻?」痴迷的輕撫著教他吻得紅艷的朱唇,權遐邇喘息著問出心底的疑惑。

前兩次對她的深吻意在懲罰,他吻得狂霸,沒察覺其他,剛才她的回應靦腆嬌羞且青澀生女敕,宛若初次的親密接觸,教他戀棧,也暗生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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