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賀家聰毫不相讓的說。他好不容易想定下心追女友,豈料一株美麗鮮花就這樣被表哥佔為已有!
「賀家聰……」
「在辦公室和家聰爭風吃醋,就是你優秀的工作能力?」
一句冷冷的指責硬聲掠下,辦公室里的吵嚷倏然而止。
「大哥、大嫂?你們怎麼來了?」
「如果不來,如何知道原來‘清心休閑中心’的總經理,是這樣上他的班的?」商政欽帶著批判的眼神利瞅兒子。他和老伴—時興起,想來公司看看,萬萬沒料到會听見辦公室里的爭吵。
商喬羽雙手緊握成拳,極力壓下心底的不滿,不想作多余的反駁。
「舅舅,我和表哥只是剛好在談事情。」賀家聰不喜歡舅舅一面倒地抹黑表哥能力的態度,顧不得之前和表哥的爭執便跳出來說話。
「談事情?」商政欽冷哼的將矛頭全指向商喬羽,「我和你媽昨天是怎麼告訴你的?叫你別動那個叫小嬋的女大學生,你偏唱反調,竟還強迫人家在你那兒過夜?你是不是非得花心到出問題才甘心?」
「別冤枉我!」事情牽扯到小嬋,商喬羽忍不住回嘴。
商默玫來不及插話,柯慈貞引爆燃點的叨念已淬然落下——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冥頑不靈?爸媽是為你好,你怎麼就是听不進去?韋烈不會這樣的。」
「夠啦!」商喬羽嘶聲暴吼,無暇顧及被他吼聲震懾住的其他人,滿腔燎纏的怒火烈烈灼胸,雙目利睜的瞠視他父母、
「韋烈、韋烈、韋烈!這個名字這三十年來我听得還不夠多嗎?爸媽回來沒喊過我半句名字,開口閉口就是你們的韋烈!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兒子?‘商喬羽’三個字對你們而言究競算什麼?!」
賀家聰怔怔地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的望著他表哥。打從有記憶以來,他這個對父母總是淡漠的表哥,曾幾何時像此刻這樣憤怒不敬的嘶吼?
商默玫也是大大的驚愣,喬羽終于吼出他的不滿了,是因為這孩子心里掛記著小嬋,讓他忘了收煞住對父母總是刻意隱忍的氣意嗎?
商政欽夫婦從錯愕、震驚、不信,又回到盲點的不悅氣怒。
「你好樣的,這樣跟我和你媽說話!」商政欽生氣的指著無禮犯上的兒子漫罵。
「是啊,我應該輕聲細語的,因為韋烈不會像我這樣日無尊長,是吧?」」沒錯!優秀的韋烈是不會像你這個孽子這樣性逆我們。」商政欽氣得失去理性的回吼。
商喬羽握拳的指尖深陷掌心,一顆心糾結刺絞得緊。
「當初如果爸和媽不生下我這個孽子,我會很感激你們。」
「啪!」的—聲響亮巴掌,正中不閃不避的商喬羽臉上。」大哥!」商默玫急忙拉開揚手又想掌摑佷子的大哥。
賀家聰下意識的撫上自己右頰,仿佛那重重的一巴掌是打在他臉上似的。
「爸和媽難得回來一趟,你就這樣惹我們生氣?」柯慈貞難以釋懷的說。
商喬羽輕撇嘴角,強忍心中翻動,一派無所謂的轉身,「這有什麼?爸和媽對我的感覺向來不就只有生氣?」
「你說什麼?」商政欽想上前揪人,卻被商默改拉住,只得對著跨出大門的兒子怒吼,「給我回來!你去哪里?!」
「花天酒地!」
桀驚不馴的回答消失在辦公室門外,激惹得商政欽叫罵連連。
商默玫頻頻搖頭,為商喬羽的染黑自己心疼不已。
賀家聰則是惟恐听錯的拉著自己的雙耳。花天酒地?那個他想邀他到PUB狂歡,就被他以嚇死人的衛生眼「轟」出去的表哥?
他只在宴會上逢場作戲,其實根本不會花天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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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喬羽來到歐陽嬋住處前,按了門鈴一會兒,大門終于應聲而開。
「請問——您是小嬋的母親嗎?」他對著開門的中年婦人禮貌的問。
「你是……」朱風狐疑的打量眼前劍眉星目、氣宇軒昂的年輕人。
「我是商喬羽,有事想找伯母談。」
朱風嵌著幾許歲月紋路的眉梢,挑著她的驚詫,這個人就是小嬋口中的喬羽?
猶疑片晌,她低道︰「請進。」
商喬羽暗自慶幸沒像之前被掛電話那樣,教小嬋的母親擋在門外,只是踏入客廳里,不見小嬋芳蹤,直讓他掛心不已。
「小嬋在忙嗎?」
被母親下令待在房里「反省」的歐陽嬋雙耳拉長。剛剛那聲音是……
她倉急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可小手才握上門把,又迅速縮回去。媽叮囑過要地別隨便開門,否則就不跟她說話,先前她听見媽不高興的掛斷找她的電話,可見媽對她昨天徹夜未歸的事還是很生氣。
怎麼辦?喬羽……
「你說有事找我談,是吧?」朱風斟倒茶水待客,不答反問。
商喬羽懂得她有意的迂迥,只得跟著坐入沙發。
「伯母,家聰不是小嬋的男友,小嬋一直都是伯母乖巧的女兒,她沒做出令您失望的事,昨晚是我要小嬋留在我住處,您別苛責她。」
「一個女孩家整夜不歸,還叫沒做出令我失望的事?」朱風口里叨念,心里對這個坦白的年輕人倒是印象不差。他是听賀家聰提到遇見她的事才趕來的吧?這個人很在意小嬋?
「是我希望小嬋留下的,不關小嬋的事。」
「我的女兒單純得可以,應付不了虛偽詭詐的花言巧語,商先生高抬貴手,另找他人游戲人間吧。」是刺探也是心中話,她不想女兒真識人不清、遇人不淑。
聞言,房里的歐陽嬋一陣緊張,喬羽從來就不是花言巧語的騙子呀!
「我不是伯母想的那種人,我愛小嬋都來不及,怎麼會去傷害她?」
「這世上多得是說一套,做的又是另外一套的男人,我這個做母親的替女兒擔心並不為過。」商喬羽坦然的眸里所流露出的著急擔心,朱風盡收眼底,這個男人是真的非常在意小嬋。
「伯母的擔心與顧忌理所當然,只不過不適用在我身上。小嬋是單純、不懂得懷疑他人,但倘若我真是可憎之徒,我相信小嬋會躲得遠遠的,不會願意待在我身邊。」
歐陽嬋輕抵門扉的小腦袋不住的點著。
如果喬羽真是討厭的登徒子,又老纏著她不放,她想她一定會逃到日本媽那兒去,才不會讓他有機會吻她又踫她。
「我那個女兒不只單純,而是單純得有點呆傻,要是有人存心設計,她往陷阱跳的可能是百分之兩百。」這話無關測試,而是做母親的有感而發的實話。
耶?媽是在說她笨嗎?可是……人家她哪有很呆很傻?
雖然喬羽第一次吻她時,她嚇得推不開他,但是她明明分得出好人壞人啊!
「豈只百分之兩百?百分之三百都有可能。」
商喬羽想也沒想的加重機率。跟「聰明」半點兒也構不著邊的小嬋一個人生活竟然沒被騙又沒被拐走,簡直是天大的奇跡,他以後得將她看緊些才行。
什麼?歐陽嬋細細的柳眉全皺在一塊兒。
百分之三百?喬羽是說她很笨很笨嗎?虧她被禁足在房里還那麼想見他,他居然這樣說她?很沒良心耶!
「所以你就將小嬋拐到你住處去,要她陪你過夜?」朱風因商喬羽了解的咕噥,唇邊有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只不過仍不動聲色的「就事論事」。
「伯母,不是那樣!」
「媽——」
焦急的喚喊傳入客廳里,商喬羽急急回頭,瞧見了他牽掛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