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作富家女 第25頁

朱從循轉身往外走,他要到外面等。

「朱從循!」很稀罕的,巴遠見開口叫住他,他回過身來。「希望你加快速度把巴晶娶過去。」他這句話代表了巴家所有人的心聲。

「我會的。」朱從循說,他也不想再過這種她一離開他的視線,就有可能出狀況的日子。

十分鐘後,閃著紅藍燈的警車來到巴家。

經過這幾個小時的折騰,巴晶早已擋不住倦意的在車上睡著了,朱從循彎身輕輕的將她從車里抱出,走進屋里。

「阿循……」巴晶朦朦朧朧地醒來。「我的腳好痛。」枕在他溫暖的懷里,終于感覺到安全的巴晶忍不住哭訴起來。

直到他將她的高跟鞋取下,一旁的巴遠綠訝異得說不出話來。

巴晶的腳掌兩側和腳底全是水泡磨破的痕跡,看得讓人觸目驚心。

「別擔心,我幫你上藥,你繼續睡,睡了比較不痛。」朱從循輕聲細語地對她說。

巴晶點點頭,擦擦眼淚,又疲倦地閉上了眼楮。

巴遠綠看著他。他的眉頭始終都是皺著的,表情沉重,眼里滿是心疼與自責。

他真的愛上了巴晶。這個意識頭一次進入她的腦海里,她的視線忍不住又游移到巴晶的腳上,腳走成那樣,她跟她走在一起,居然沒發現,而她竟然連哼一聲也沒有……有人搭住了她的肩膀,她一抬頭,發現巴遠藍正看著她,臉上的微笑只有她們兩個明白。

巴遠綠又望向正蹲在地上,仔細的為巴晶上藥的朱從循。

半晌,她從鼻子里噴出口氣。算了,他們愛怎樣就怎樣,反正吃苦受罪的是阿循自己,她不管了!她倒在沙發上。

忽地,快睡著的巴晶突然感到心神不寧,眉一皺,她又微微睜開了酸澀的眼。

「我好像忘了一件事……」她喃道。什麼事呢?

朱從循抬起頭,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

「沒關系,有事的話,我會幫你頂著的。」

巴晶這才又安心地睡去。

尾聲

暗夜里,駱琳在只有幾盞路燈的街上走著,身後的腳步聲讓她害怕地愈走愈快。

「小姐——」跟在駱琳身後的男人突然出聲喚她。

她嚇了一跳,轉過身後又嚇得後退了幾步。

是一個高大的男人,穿了一套看起來已經穿很久的卡其健行服,身後背了個行軍用的大背包,更可怕的是他滿臉的胡子,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個飽經風霜的流浪漢。

駱琳緊緊的將要還給朱碧霞的快鍋揣在胸前。必要時,快鍋也能成為武器。

「什……什麼事?」她警戒地問。

他好像笑了,駱琳無法確定,因為他的臉整個下半部全被胡子擋住,她只看到他的眼楮眯了起來。

「你別怕,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請問一下,這附近有沒有一個姓巴的人家?阿里巴巴的巴。」

他找巴家?

「你找巴家有什麼事?你是他們的什麼人?」就算他找的是巴晶他們,她也不能隨便放松戒備。

「看來你是認識了。」他似乎笑得更開心了。「可以麻煩你帶我去嗎?我叫巴駱遠。」

他也姓巴?駱琳更好奇了。

「我認識巴晶,你們有關系嗎?」她認識巴晶很久,雖然與她仍不太熟,卻從沒听朱大哥說過巴家有個叫巴駱遠的。

巴駱遠突然朗聲大笑,嚇得駱琳又往後退了幾步。

「她可是我最親愛的小妹妹呀!」他得意地說。

而且,很快就會見到她了。親愛的小晶晶,三哥回來了!

第十章

「阿顥!」她困惑的喊。他為什麼會在這里?她的心開始往下沉,他應該在高雄的不是嗎?

必顥抬起頭,紅紅的眼看著臉色發青且毫無血色的朱拾夜,她看起來就像個幽靈。

他站起身想擁抱她,卻被她給避開了。

「陸大哥呢?」她發痛的喉嚨問出這句話,這是她最想知道的。

必顥陰郁的看了她一眼。

「醫生正在開刀房里為他急救。」他說。怎麼會這樣呢?關陸甚至還沒恢復記憶,現在又在開刀房里生命垂危……老天爺!你看不慣有情人終成眷屬嗎?非要拆散他們你才甘心是嗎?他憤怒不平的一拳捶向堅硬的牆壁,指關節處立即滲出血絲。

開刀房?急救?那麼這一切是真的了?朱拾夜環抱住自己的臂膀,突然覺得寒冷。

她緩緩轉過身想問關顥關陸的情形,但話到喉嚨又咽了下去。

不!陸大哥會沒事的,她腦子里又閃過關陸倒在血泊里的畫面,不!她猛力搖頭,想搖掉腦海里的畫面。

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椅子,將自己縮成一團,蒼白脆弱的樣子,使人看了不禁心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朱拾夜始終動也不動的,而關顥則心亂如庥的踱來踱去,焦躁不已。

經過了漫長的等候,開刀房的門終于開了,穿著手術袍的醫生走了出來。

必顥率先跑過去,而朱拾夜卻在急忙中跌了一跤,她的腳麻掉了。

他扶著她走到醫生面前。

「醫生,我堂哥他怎樣?」他期待又緊張的問。

醫生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由于他的傷勢嚴重,雖然安然的度過了手術,但未來這一個星期是危險期,假使他安全的度過危險期,那情況將會樂觀許多。」向他們解說完畢後,他欠了欠身就走掉了。

必顥始終吊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謝天謝地!」他感激的祈著。

而朱拾夜則蹲在牆角哭了起來。

必顥走過去扶起她,掏出手帕擦去她的淚,卻招惹來更多墜落的水珠。

「醫生不是說關陸沒事了嗎?不要哭了。」他對不停哭泣的她鼓勵的笑了笑,「走!我們去看他。」

朱拾夜抬起滿眶淚水的盈盈大眼憂傷的看著他,緊緊的擁住他。

都是她害的!全都是她的錯,要是自己不跑過馬路,要是自己在那時能夠跑開,要是自己不放開陸大哥的手,他也不會性命垂危的躺在病床上,全都是她!她是個禍害!

「我是個禍害!是我害了他……」朱拾夜泣不成聲。

必顥震驚的拉開她,憤怒的盯著她,渾身無力的朱拾夜像個破女圭女圭般的了無生氣,他看得更氣了。

「你說得是什麼話?難道你認為關陸奮不顧身的救你是錯誤嗎?」他咆哮,額上青筋暴跳。「看看你自己,什麼鬼樣子!」他推開她,力道之強使得她摔進一旁的塑膠椅上。「關陸還在里頭做著生死掙扎,而你呢?只會哭、哭、哭!你希望他死嗎?你希望嗎?」他怒吼著,一寸寸的逼進她。

「不、不、不!」朱拾夜激動的甩著頭。「他不會死、他不會死!」

必顥默默的看著她一會兒,然後將手帕硬塞進她的手里。

「把眼淚擦干,整理一下自己,關陸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跟他說話,讓他知道他並不孤單。小夜!去喚醒他吧,但首先你要堅強。」他冷冷的說。

朱拾夜緊緊捏著手中的手帕,捏得手指泛白。

是的,她要堅強!陸大哥會听到她的聲音的,她不要他听見自己哭過的聲音,她要堅強!

***

于是朱拾夜將醫院當成了家,她常握著關陸的手低聲的說著誰又來看他啦、王秘書又來啦、她今天又做了些什麼事等等,隨興所至的說著、講著。

但有時候講著講著她的眼淚就會不知不覺的掉了下來,不知不覺的伸出顫抖的手模著關陸蒼白無血色的五官,他渾身上下被繃帶包得緊緊的。她第一次看到他躺在病床上,就是這樣孤伶伶的,渾身插滿了各種管子,那毫無生命力的模樣,使她好不容易才偽裝起來的堅強一下子就崩潰了。然後,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三天、四天,一個禮拜過去了,身上的管子已被拔去,但他還是沒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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