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兒,蕊兒,快逃,你們姊妹們倆能逃多遠是多遠,永遠永遠永遠都不要再回來,快!走!記住,永遠都不要回來!」溫夫人激動的一手一個包袱塞給二位長相一樣體態嬌滴的女兒,然後她粗魯的將二個花俏姑娘用力推開。
「啊……」娘……溫唳兒還想多說,但此時溫夫人身後涌來一群凶神惡煞的男男女女,溫夫人回眸一瞧,見情況緊急,她驚慌中胡亂的再將二個女兒往前推,結果就這麼一個使勁,溫唳兒一個踉蹌便整個人給滾落坡下,而坡的盡頭是靠海的斷崖。
唳兒!溫蕊兒見姊姊滾下山坡,她急忙伸手要拉她,然,她無法抵擋那強大的沖擊及拉力,結果她一個大意連人帶身的跟唳兒交疊些滾了幾圈後,一塊投入斷崖底下。
「啊——」驚慌的尖叫瞬間沒于那深不見底的崖谷中,也同時響徹在一間清幽的臨溪竹屋。
「啊——」溫唳兒滿身是汗的自榻上醒過來,她沓眼圓睜朱唇合一開一閉的正在?肖化那一再重復的夢境。
待她一個回神後,她又開始抱被痛哭了起來。
因為是夢,也是真,再真不過的事實,就發生于一年前。
一年前她跟妹妹被迫離開住了十七年的臨海小島,當天的一切發生的很倉促,娘來不及多說什麼,便急忙叫她們離開,而那天她意外的蕊兒滾落斷崖。從此,她便跟娘親及斷了音訊了。
一年了,唳兒每天都活在這樣重復的惡夢里,久久無法釋懷,她的心始終都掛記著娘親及妹妹。
娘後來不知道有沒有被縣民為難?蕊兒不知有沒有她一樣僥幸逃生?
她後來有打听到巴西彰明縣在辨慶典,听說慶賀原因是妖孽已除,縣民終于得以太平。
看來他們是當她跟蕊兒已死,那她自然不好再回去那里挑引風波。因為縣民們看到她的這張臉,那種慌鄙棄觀之為瘟疫的神情讓她實在覺得痛心啊。
只是,娘一定很難過吧,因為她以為她已經死了,而蕊兒更是生死未卜呀。
娘,蕊兒……唳兒什麼時候才能跟你們團聚呀。
揚眸望著窗外清冷的天,唳兒誠心的望月祈禱,祝福娘親及蕊兒的平安,更重要的是上天也能讓縣民能個個健康,不再染疾怪病。
她相信雙子是上天的奇妙祝福,絕不是咒咀。
因為幼年時老管家發現她們隱于小島的秘密,所以他下藥害命毒啞了嗓子,所以,唳兒只能用~顆虔誠的心靜心的無言祈天。
十余年了,她跟蕊兒過了十余年無法言崳的日子,她從來也沒埋怨過誰,她向來知足,也只盼一切都能化于平淡且都能平安過日。
李玦離開了白帝城,繼續連同小四乘著輕舟前往素有[天險]之稱的三峽流域。
三峽是瞿塘峽、巫峽、西陵峽的總稱,西起白帝城,東迄峽洲南津關,全長四百里。這當中的江水激流峽谷交錯,有著一瀉千里的雄奇壯麗。
李玦乘舟駛進瞿塘峽口,只覺得川江到這兒一下子被束緊了腰身,輕舟在經受一陣激烈的山水相斗之後,一下子翻滾的漩渦激流駕馭而行,從巫山中間擠出一條曲曲彎別、洶涌呼嘯的小路,跌跌撞撞的奔騰向前。
舟身雖搖擺,激的人心也慌蕩,可是抬頭望去,就見斷崖壁立,水天一線。
這樣的景色怎能不教人心醉呢,人生一遭能親眼目睹此美景,李玦想,真是死也願足矣了。
「少爺危險吶,你別站著,快坐下呀。」小四已被跟前這湍急的水流給嚇壞了,這激湍的水像是不把他們翻復吞噬便不甘心似的。
「別緊張,好好賞賞跟前這鬼斧神工的美景呀。」李玦因是練家子,故已暗中提氣做準備,一點也不擔心。
「怎……怎麼不擔心呀,這水流……」鐃他是泅水高手,見此情此景也嚇破一顆小膽呀,更何況,小主子是何等身分啊,要他在此有個萬一,那他就是沒死在這激流中,也得死在大主子的手里呀。「少爺,你快坐……坐……啊!」「小四你別亂動!.’小四原本是要拉李玦坐好,豈知,他起身一動意外的破壞了李玦暗中調整的平衡,結果失了平衡的舟,一轉眼便翻復于奔騰的江水中了。
李玦見狀立即提氣躍起,躲過那激濺的水花,一個足下輕踏,他借最後即將要沒的輕舟使力,欲要飛向崖壁旁延伸出的那棵彎樹。
然,一瞬間,他撇見就要沒頂的小四,心突然一轉,身子便又轉了向。
雖然他深知小四熟諳水性,可這樣的激浪他還是不放心,于是,他鐵臂一伸將就要沒頂的小四拉起,也在同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角度不對,沒法再多使一點力氣。
于是,李玦奮力一拉,卯足全勁的將小四拋向崖壁那顆樹。
在落水之前,他最後清楚的一幕就是看到小四他掛在那顆結實的彎樹枝上,然後還有他聲嘶力竭的叫喊。
「少爺!少爺!」
瞬間,小四的聲音被咕嚕咕嚕的水聲給取代,李玦的視線也在瞬間模糊。
那是……人!有人溺水了!唳兒才正要將織繡送到錦織坊交貨,卻在甫出門的同時眼尖的發現了河面上飄著一個隨著水流載承載伏的人。
未經多思,她拋下織立即投身入河。
唳兒長年臨海而居,泅水對她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是以,她看到有人溺水便能毫不遲疑的躍水而下,在水里身手敏捷的她很快的就接到那溺水人。
是個男人!天!他的呼吸幾乎微弱的感覺不到了!
唳兒見他已失去意識,她不敢大意,連忙將他給拖上岸邊,將他平放好後,使勁的拍打著他已發白的臉頰。公子,你還好吧!鮑子……唳兒急切的在心里叫喚著!
見他毫無起色。唳兒想起娘親小時救起蕊兒溺水時的情景,那時娘以口對口的式對蕊兒過氣給她,讓她醒過來。
那現在她不是也……可……可是,她是位姑娘家,而這人可是個貨真價賈的男人呀!
她若對他這樣,那……那她日後要怎麼做人呢?唳兒長年接受的男女授授不親教條在此時清楚浮現,她想起娘親對她的諄諄教誨。’
可是……雖然如此,但這男人他命在旦夕呀!
掙扎的兩端,天性善良的唳兒在電光火石問沒再多細想,她一個俯身向下,一個大吸氣便將自己的唇辮依向他。
須臾後,男人有了反應,他開始無法控制的嗆了起來,而他溺水時不小心喝進肚里的河水也在這時盡吐如出。
「咳咳……咳……」
可是,咳嗆了須臾時間,男人競又昏迷了。一唳兒見此,她連忙再伸指探向他的鼻息,而規律的熱氣讓她懸宕的一顆心再度有了踏實。
太好了,水吐盡了,呼吸也平穩,那他該是無大礙了才是。
靜靜的看著昏迷的男人,唳兒的視線掃過他的眼掃過他的眉掃過他的鼻再掃過他的唇,突然!她發現這是她有生以來頭一回這麼近的看著一個男人。
這世上的男人都長的像他一樣的好看嗎?
放肆的欣賞著男人的同時,唳兒的心突然給什麼撞了一下,她吃驚的發現自己的心正異常的跳躍著,而她的思緒飛到了方才她過氣給他的那個親密接觸。
幾朵紅嫣嫣的雲便在瞬間飄染上了她的耳她的頰,一時間,唳兒嬌羞的只想找地洞下。天吶,方才,沒人瞧見吧。唳兒羞搭的四下探望著,然,才一個掃眼,她的心一揪!啊!她的織繡,糟了!方才她情急的隨手拋下繡品,而如今那些她費了三天四夜才織繡出的繡品正在隨著水流飄離。未多遲延,她再次投身人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