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手一生?低凝著自己的縴細柔夷,唳兒想像著有雙厚實的溫熱大掌把自己的小手包裹著。
那是什麼樣的奇特感覺呢?想必是……一番不能言崳的感動吧。
恍然若醉中,一張陽剛的臉孔浮現跟前,那是她唯一近距離看過的一張男性臉孔,也是近些日子來總在她心湖泛漣漪時所陪她的影像。
不曉得,他上回是否真平安的離開了?而現在的此刻,他又在做什麼呢?
找不出是什麼原因,唳兒發現她似乎不能忘記想著這個人,可是,人海茫茫的,他們倆是再不可能有機會見面的呀。
她是不是寂寞的要發瘋了,否則,怎會淨想一個陌生男人呢?
出了神的恍然,讓唳兒沒有听到身旁的動靜,待她一個回神,乍見黑影朝自己襲來的那一瞬間.她的世界陷入一片無邊的黑暗里。
半個月後。「少爺……少爺……少……你……等等我呀……少爺!」小四上氣不接下氣的追著李玦穿過一條約八、九丈寬的天街,在熙來攘往的人流中依序經過兩旁鱗次櫛比整齊氣派的朱門大院、酒肆店鋪後,他終在宏偉的城樓下追上了他。
「又怎麼了?」李玦定下腳步,不耐的翻著一對白眼瞅著他。
「少……爺……我……我……咳咳。」小四漲紅了一張臉,幾乎就要沒氣了。
李玦見他也著實追的可憐,便也好心的佇在一旁等他回過氣。
須臾後……
「少爺,你又要上哪了呀?」
「怎麼,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我要上哪也得跟你報備。」
「不是呀,你知道小四不是這意思的嘛。」
「不是這意思,不然是哪思?」
「我……我……哎,少爺,你就別為難小四了嘛,小四也下過是奉命行事啊。」這年頭真是小廝難為呀,跟上了一個明明人有前程不愛榮華只愛溜達吟詩品酒的主子,唉,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上回他好不容易把他哄回了城里,讓老爺幾乎架著他去見皇上,皇上召見了他不但沒怪他逾時拜見。反而還開心的贊他是個好人材,龍心大悅之下連公主都月兌口要許配給他。
這樣從天而降的好運是朝中大臣都傻眼的好機運吶,豈知,他家這怪主子偏偏準駙馬不做,反而還一心要避要逃。唉,真不知他腦袋究竟都裝些什麼?
「奉命!誰的命呀,小心我一刀劃上你的脖子,讓你沒命再談命。」李玦手刃往他下巴一橫,一付惡殘樣。
「少爺,你……你笑了……」小四尷尬的訕笑著,雙手還不自覺的抹上自己的脖子,其後,他想到了老爺交代的重點,他心一挺,便接道︰
「少爺你是好心腸,自是不要小四這條賤命,不過這要是你再不去赴約的話,只怕不只小四這條賤命沒了,恐怕就連咱全府上下都給抄家啦。」自古以來,忠言逆耳,小四雖知這不討主子的歡心,卻還是硬著頭皮說著實話。
沒辨法嘛,命只有一條,不顧好怎行呢,他家主子腦袋有問題。他可不呢。
「就怕我去赴約,場面會更不融治,你這條小命會絕的更快!」他自己什麼性子他會不知道嗎?就怕他心直口快,情緒都寫臉上會把場面弄的更擰啊。
「沒辦法,他這人天生就是倔!要他做自己不喜歡的,要不抗議才有鬼呢。
「少爺,那你就配合一下嘛,咱們全府上下五十余條人命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了。」小四哀求著,雙腿幾乎都要跪下來了。
「你……唉!」右手用力的一甩,李玦終還是礙于小四口中的那數十余人而乖乖的去赴皇帝的約了,或者說更明一點是,去見他未來的妻子。
來到了公主的‘芸心殿’,再穿過了重重警衛站崗的梯橋架閽、瓊樓玉宇、迥廊九曲、樓閣水榭,李玦最後領進一處半拱鏤空的別致石門,門後,放眼望去依菖是一路的別致景色,一條條曲直的迥廊小橋,像是這路永遠沒有盡頭似的。
正當李玦感到些許不耐時,空氣中突然多了一份怡人的香氣,跟前的風光也多了好些花紅柳綠。
最後,他被帶到一座百花圍繞的亭閣,亭閣中已擺設有多道的精致點心及水酒。
「你先在這坐坐,我立刻去請公主過來。」領他進來的守衛,之後走了一位去請人,留下一位與他在亭子里。
李玦看到亭里並沒別人,听守衛話里的意思,似乎待會只有他跟公主二人而已的會面。
他心想,皇帝老子不來嗎?這不是他一手劃的相親宴。
嗯,他不來也對,他畢竟是一國之君,怎會為了這等小事而浪費他寶貴的時間,耗費他擺駕的力氣。
不過,這要公主自己跟他見面吃飯,也未免太不顧禮俗了點。
畢竟未出閣的姑娘家這面皮可是比紙還薄,比千金萬兩更貴重吶。
疑慮的同時,李玦的視線迎進了一位帶著無比高傲氣勢的姑娘,她的身後還分了二排跟了十多余人。
看這排場,她就是公主吧,皇上最珍寵的小女兒——寶珍公主!
呵!好狂好傲的一位公主啊,跟他的狂傲有得拚,只是,他絕對相信他們二人的狂傲是著在不同的地方,而且,他們二人的掘強風骨絕對是不可共存共榮在一起的。
「你就是人稱大才子的李玦。」寶珍公主在好生的從頭到尾惦量過他後,她才開口問道。
「李玦不才,蒙皇上不棄。」李玦知道為什麼皇帝老子會只放心的讓他們見面了,因為這寶珍公主根本就沒有一般的姑娘家羞怯嬌樣,瞧她眼里那鄙夷的不屑,看來,他在她眼里根本也不是什麼一回事呢。
「坐吧。」寶珍公主收回了惦量的視線,口氣不怎麼友善的呼著他。「來啊,可以上菜了。」她繼而吩咐著。
李玦依言坐了下來,不過心里卻暗自思忖著,他絕對絕對不可能娶這眼高于頂目中無人的驕貴公主為妻的,哪怕他下場是得被抓去欣頭,他都寧願一死,也不要痛苦一生。
「說說看,你有什麼資當我寶珍公主的夫婿,坐駙馬爺的高位子。」寶珍公主還真是懂得握時間,她話不別一句,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
「公主夫婿的資格為何,這任誰也不知,定當問公主自己才是,而駙馬爺的高位子我本無心沾它,所以公主的問題我是絲毫不知從何答起。」李玦不願抬高自己,因怕她誤會他真對她有心,但,他也不願貶低自己,所以便又將問題丟回給寶珍公主。
然,寶珍公主頭一回听到有人膽敢頂她的話,她心火一燒、柳眉一挑,涂了鮮紅的小嘴立即開口怒道。
「既然如此,你今日前來又所為何事,或者,你是現下見了我才改變心意?」若真是這樣,那她不命人將他拖出去欣了才怪,天底下還沒人不知好歹到敢嫌棄她的,向來,都只有她嫌棄他人的份才是。
苞隨李玦前來的小四一見公主冒了火,他頓時急的汗涔涔,天啊,這公主還真不是普通的難搞,看來少爺先前說不來還真是說對了。
「事實上,臣會來此純日聖意,公主不也如此,想來公主是何等驕貴之軀,競為了在下不才李玦某人而擺駕會宴,還真是委屈公主了。」李玦聰明的讀取攔劫到她眼里一閃即逝的殺機,他立即改變策略稱自己為臣把責任都推給皇上,並將公主捧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