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尤以城西最為熱鬧,西中店鋪林立買賣興隆,不但有湘繡蜀錦。吳鴨越茶,晉醋魯酒,還有西域的蜜果,葡萄,及各色飯館酒樓。而除了釀皮,泡饃,鍋盔等各地方小吃,還有專出西域抓飯,胡麻餅,烤肉和葡萄酒的店面。
總之,零零總總各式各樣的新鮮玩意兒都在這漏不掉就是了。
中秋佳節就快到了,街衙上也多了份圓月的味道兒,因為磨制月餅那份甜味正滿滿的充斥著熱鬧的街,走在沖上感覺似乎連氛圍也多了幾分月的詩情畫意呀。
李玦見唳兒已經悶在府里一個多月了,所以特地帶她出來透透氣。
同行的還有伍詩情主僕二人,因她們正好在他們要出門之際來訪。
而向來住在小地方的唳兒,頭一回有機會見識到大城里的生活,她睜大了水靈靈的眼眸,用著新穎又興奮的眼瞳依序裝載著這陌生又熱鬧的花世界。
「唳兒,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怕她雙腿又犯疼,李玦每走一段路就會問她一遍。而為了怕她身體真的撐不住,他還備有步輿侯著。
不會。唳兒搖著螓首,事實上她腿是已經有點受不了了,可是,她只要坐下來休息,那麼所有的人也都跟著她停下來,她不想掃大家的興。
「我看你還是休息一下好了,你的臉色越來越差了。李大哥,不如咱們到前頭客棧休息一下好了。「伍詩情建議著。
「這樣也好,唳兒,咱們就先休息一下吧。」
于是,一行人便往門庭若的來客棧前進。
可就在他們要進客棧的時侯,突然,一名李府小廝急忙忙的喘著氣奔來。
「少……少爺,我可……我……可找到你了。」
「什麼事呀?瞧你急的。」
「是……是沈員外二老到訪,他們跟老爺不知有何要事商談,急著要你趕回去呢。」小廝急忙一口氣稟報完畢。
「要事商談?」會有什麼要事?該不會又是催他去跟朝庭要臣應酬的要事吧?
「李大哥,既然這樣你就快回去吧.唳兒的腳不方便再趕路,你先回府,我待會就送唳兒回去。」伍詩情體貼的建議著。
「這樣呀,那就麻煩你了。」李玦也覺得她的建議不錯,末了,他轉向唳兒道︰「唳兒,那我先回去了,你難得出來不如就多逛一下,待會就同詩情一道回去。」
唳兒明白了他有事要處理,也依言的點了螓首。
「那好,詩情她就交給你了,麻煩你照顧,我先同小四回去了。」李玦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聲。「我會的,你快回去吧。」于是李玦匆忙的趕回府,留下唳兒主僕與伍詩情主僕一起。
李玦一踏進自家大廳,就立刻感覺到廳里那詭異的怪異氣氛。
待會應該不好對付,李玦心想。不過他仍揚笑的踏進那場他不願沾染的氛圍里。
「姨丈姨娘二老怎麼有空來呀,小佷不知二老光臨,真是失禮了。」
「還不是曉嵐哭哭啼啼的直嚷著要找你嗎,她說你欺負她,直吵著要見你,我叫她自己來,她還使性子,說你不歡迎她,偏要我們陪她來呢。」沈曉嵐的母親也是李玦的姨娘寵溺的說著。「咦?那曉嵐人呢?」「她一听你出去逛街,便嚷著出去找你啦。」「原來是這樣。」咦,可是不對呀,曉嵐的嬌性府里誰不知呀,不過這應該不致于會讓阿爹那張臉擺的那麼難看才是。
看來,還另有原因吧。
「塊兒,曉嵐說你收留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姑娘,這是怎麼回事?」李戎奇雖為翰林閑宮,不過平常他可忙著了,忙與官員打交道、忙與有名的文人騷客分享詩詞天地、忙著打點能讓皇上開心的一切,他平常幾乎是日升出門,月沉才人門的,他關心的永遠只是如何討皇上歡心,如何在朝廷里佔有一席之位,所以對于府里的一切大小事他是向來不過問的。
「爹,因為唳兒遇到一些困難,她啞嗓又帶有腿疾,孩兒無意間在街上救上了她,因她身世可憐也沒地方去,于是孩兒便收她為義妹,好就近照顧她吧了。」
「就近?是有多近?」李戎奇目露寒光的瞅著問。
「爹,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是怕你惹禍上身吶,早就交代你,多跟些達官貴族交流交流,別淨交些三教九流的朋友,結果你還給我撿了個來路不明的丫頭。連人家對方底細都沒模著就收了做義妹,你也不想想你是什麼身分,不忙著往上攀升還反而樂的向下沉淪,淨交些下層人士的朋友。
「還有,你收留她也就罷了,偏偏我听曉嵐跟下人都說你跟她成天膩一塊,怎麼,你是忘了你已有未婚妻了是不是?」
未婚妻?這三個字像個響雷倏然的打人了李玦的心坎里。
「是呀,玦兒,怎麼你有未婚妻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李玦的姨丈話雖是責怪,但心里其實是為他高興的,畢竟他的姻緣可是皇上公主替他選定的呀,普天下是沒幾人有此福氣的,看來,他家曉嵐要做小的也不為過了。
「哼!別說你們不知道了,我這做爹,要不是今天早上意外听別人說的,我還不知道我兒子已有婚配了。」先前他是知道皇上開玩笑要將寶珍公主許給塊兒,他也一直暗中和些老臣商討此事,希望能促成,豈知,他今早才知道原來私底下他已經跟寶珍公主見過面了,而寶珍公主竟然還替他跟她的手帕交定了姻緣。
原來爹今天就是在氣惱這事呀!李玦的腦袋突然劃過一道亮光。
想到未婚妻三字,坦白說,他還真是忘了這回事了,上回自宮里回來後,他就遇上唳兒了,此後,他還真把這事給忘的一干二淨了。
啊。對了,他還說要另外跟柳姑娘聯絡的,瞧他,真是糟糕呀,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未婚妻不該是寶珍公主嗎,怎麼變成了另一位柳姑娘。」李戎奇對于兒子失去了駙馬爺這事有些耿耿于懷。听說寶珍公主那個手帕交不過是一門已沒落的相國世家吧了。
「其實這事也真是緣分,孩兒與寶珍公主會面那天,正好她邀了她的好友進宮陪她解悶,而誰也料不到那位姑娘竟然就是先前我在三峽遇難時的救命恩人,寶珍公主見我跟柳姑娘很聊的來,也就扮成月老替我跟柳姑娘系紅線姻緣了。」李玦簡略的跳過他跟寶珍公主弄僵的那段。
「什麼!那你不會拒絕呀,你不會跟寶珍公主體貼一下,表示一下你的情意!」
「情意!」李玦音量略高了些。「爹,我對那拔扈公主一點好感也沒有,何來愛意之有。」
「閉嘴!你又口不擇言了,小心你掉腦袋我告訴你!」
「爹,我只是真話說吧了。」
「你!」原本欲出口的責罵,化成一堆惡言上了口後堵塞在一起,叫他不知從何罵起,末了,他終究吞了下來。算了,他兒子什麼德性他不知道嗎?不就是一顆頑固的臭石頭。算了,話說回來,他們終究攀到了寶珍公主的手帕交,就算對方是沒落的相國世家,好歹,她跟寶珍公主的關系也夠份量了,在宮里誰不知寶珍公主是皇上最寵溺的女兒。
「那你回來怎麼就不會說一聲,這件婚姻大事我雖沒力做主,但好歹我還是你頭上的爹,你知不知道。」
「爹,對不住,孩兒是真忘了,而且您這麼忙,孩兒一個月能你面f}機會也不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