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戲情 第4頁

明亮的清眸蒙上冷冽,警告的語氣清清冷冷的道出。「屬下奉勸三爺最好不要,青草百畝,不及一株鮮花的芳香。」

她在喑喻他的心態不正常。

「嬌艷的花兒雖香,卻容易凋零;不及百畝青草,耐看且長青,更引人遐思。」

他調戲的心態分明,更引得柳無言一陣作嘔的厭惡。

目送秦梵離去後,她轉回身想繼續整理帳冊,卻發現秦忠正以一種怪異的眼神在看她。

「柳副總管不是要幫忙三爺娶媳婦的事嗎?怎麼這會兒……」

這老人的碎嘴她還不了解嗎?以他的大嗓門好長舌,若不好好加以警告,只怕不消半天全敦煌的人都要知道今天帳房里發生的事了。

一嘆,她閉上眼楮。「忠伯應該不會將三爺這種奇怪的病癥宣揚出去吧,攸關敦煌全民的忠誠以及太守府的名聲,應該要噤口,三思而言才對。」

她猛然睜開的眼眸有著犀利的警告,嚇得秦忠身子頻頻打顫。

「呵呵,我怎麼會胡言亂語呢?今天的事兒我秦忠一點也沒有看到。」他小心的陪笑。

柳副總管比三爺還可怕,誰要敢講他的閑話,怕不死得莫名其妙、橫死得冤枉。

「也不能當做什麼事都沒有見到,畢竟我們身為下人的也要為主人解解憂,消消悶才行。」她拿起桌上的帳冊當成折扇,輕搖著說。

「嗄!」莫不是要他拿這副老骨頭去伺候三爺吧?!

罷剛秦梵跟柳無言相擁的畫面再次躍入腦際,引起他的陣陣作嘔。「不……不!老奴不行啊……」

柳無言差點失笑出聲,「放心,忠伯,伺候三爺的人選當然不用我們兩個皮粗肉厚的大男人,只消拿些銀兩,去買幾個細皮女敕肉的美少年回來就成。只是……表小姐剛到,千萬要小心隱瞞別讓她知道才行。」

耙惹她,不教他沾了一身的腥羶才怪,可是也不能玩得太過火壞了正事才行。

「這個自然、自然。」秦忠點頭如搗蒜,說什麼也不敢把這等大事說出去。

「那就好,你要買就快,要不然待三爺這個病再犯時,你我恐怕真的都要淪為侍寢的男妓了。」

听她這一恐嚇,秦忠忙不迭的接過她拋來的一大包銀兩,直道︰「一定、一定,我一定將全敦煌細皮女敕肉的少年全部買回來。」說完,他急匆匆的奪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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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整了?」

不必問,光看他那一臉拙相,蕭竹就不難猜出可怕的柳副總管給了他們的秦三爺什麼排頭吃了。

秦梵沒好氣的斜睨他一眼。「看來你的心情很樂,很高興看我被整的樣子。」

今天一早,他的房里突然涌進一群涂脂抹粉、娘娘腔十足的白臉少年,每個人都像吃錯藥爭先恐後的往他床上爬,嚇得他像見著鬼似的跳起,拎著褲頭打赤賻,跳窗而逃。

路過的僕人、丫鬟看到這一幕就將它視為笑話傳出去,弄得他灰頭上臉幾乎無法見人。

「誰教你自作孽不可活,沒事老愛去纏著咱們的財神,沒有人會可憐你。」昨兒帳房的事秦忠雖然沒說,可還是教有心的人看見了,渲染得好沸騰,幾乎全府人人皆知。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是誰千拜托萬肯求的讓我去把你們這個月的分紅要來,現在我被整了,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屬下卻看熱鬧的來調侃我?」大瞻的柳無言居然丑化他的形象,哼!等著瞧。

有仇必報是他秦三爺的座右銘。

「我們是拜托你去討分紅,又不是叫你去調戲人家,干下流的勾當,現在才來找替死鬼出氣,何苦呢?」

主人吃癟,他非但沒有同情反而還在一旁看好戲,真是沒有良心的部屬。

「我調戲人家、干下流的勾當?」唇線一揚,秦梵眼眸睨向窗外正朝這里走過來的陵菁。「可再怎麼說我也比你有勇氣,不像你暗戀一個人那麼久了,卻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敢踫一下。」

循著他的眼光看到越走越近的心上人,蕭竹有種被看穿的狼狽狀,眼楮求饒似的看向秦梵。

「別不好意思,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只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有種而已。」

被低貶,蕭竹的臉上出現忿忿的怒氣。「我不會沒種,早晚將她追到手。」

「是嗎?那就實行給我看。」他倏地將書房的門一拉開,看見正打算抬手敲門的懷菁,朝她一笑,將蕭竹推了出去。「別忘了你說過的話。」門一合又關了起來。

刻意打扮明艷的懷菁愣了會兒,走上前生氣的捶著房門。「表哥,三表哥……」可是里面的人硬是不回一聲,氣得她大小姐直跺腳。

昨天姨娘召他過去見面,他吃完晚膳後就走了,根本不給她單獨相處的時間。今早又听到下人們謠傳的消息,莫非三表哥真的有燮童癖,所以才對她這樣的美人無動于衷?

「表小姐,三爺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就別煩他了。」蕭竹很不想承認心愛的姑娘反應遲鈍,可是事實如此,她難道真的感覺不出來三爺在躲她、根本不喜歡她嗎?

「三表哥有沒有事不用你說,倒是你身為太守府的副將,不去巡視府里的安全,還杵在這里干什麼?」她大小姐的柔情只有在面對秦梵時才有。

蕭竹佯裝不在意的聳聳肩,「我奉命守在三爺的書房門口,任何人都不許進入。」心傷啊!暗戀了她這麼多年,還不能得到她一言一笑的柔語相對。

三爺此時一定已經從里面的密道溜走了,他卻還要留在這里面對心傷的感覺。

傻瓜,這是給你告白的機會。

他仿佛听見三爺在空中這麼說。

無奈多情總被無情傷啊!教他怎麼說得出口?

怒火中燒的懷菁跋扈得不可理喻,推開蕭竹就想用身子撞門。「你走開,我自己進去。」

用身體撞門!他心疼呀。

「不如我為表小姐開門如何?」他怕佳人魯莽的撞疼自己。

「早知道這樣還不開?」鳳眼一瞪,連句謝字都沒有就逕自走了進去,一到里面,她怒焰沖天回頭瞪住無辜的蕭竹,「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三表哥呢?」

「我早就告訴過你三爺有急事待處理,叫你別煩他了。」

「可是他剛才明明……」懷菁指指里面再指指外面,然後指指他又指指自己。「難道?」

「你看錯了。」蕭竹一臉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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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密道走掉的秦梵雖然躲過了懷菁的糾纏,卻逃不過母親的魔掌,知子莫若母的秦老夫人早料到他會有這招,所以早等在那里。

「娘!」秦梵看見母親臉上的鐵青,暗叫一聲不妙。

「跟我過來。」

她拉著秦梵到她住的長樂居,不為別的,就為了今早在府中謠傳的「童妓」。

「關上!」

「不。」站在門檻邊的秦梵搖搖頭,說什麼也不做那白痴才會有的舉動。

開玩笑,母老虎都發火了,他再不開著門以防萬一還得了!

「我叫你把門關上!」老夫人臉色一沉,眼底火光跳動。

「要我關門也行,先說好不能動家法才可以。」在母老虎的威勢下,他也知道要虛心受教一點。

「色大膽小,真不知道我怎麼會養出你這麼沒用的兒于,既然怕挨揍為什麼還去拈草沾屑的,惹那些腥回來?」最恨這種敢做不敢當的人了。

老大秦天為了個女人賴在沙甸城不回來,老二秦閣又跟著郡主隱居到關內的深山野嶺,只剩下這個有色沒膽的老三,原本還指望他娶懷菁丫頭趕快承繼香火,誰知道這會兒又傳出他有斷袖的癖好,天啊,她怎麼這麼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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