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呵……」無力的笑容背後是赴死的決心,米嬋娟苦著脾,伸出手放進那老是令她莫名心跳加速的大手中,「我……我是真的有事,所以不能去你家跟你父母吃飯……呵……你……該不會真打電話去我家……」
「快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白靖月就把她往岸邊等的禮車上拖,「往夏威夷的飛機上再給我解釋清楚。」
「嗄?夏威夷?」米嬋娟混合著驚訝及害怕的叫聲,听來絕望無比。
當兩對看來還不成對,可是那彼此牽絆的訊息都如此明顯的男女離去後,該輪到最後一個……
可是,甲板上是空的,完全不見人影。
「進去找她!」安妮的聲音爽朗的傳來,「這些小表說她還在船上,可能在船艙里吧?」
「嗯,好。」
面對多年不見的老友,展劭佟只有感激跟懷舊的心,所幸她們三個笨女人搭上的是熟人的船,要是搭上壞人的船,豈不是被騙到阿拉伯賣了都不知道?
「對了!」安妮在他踏上甲板時叫住他,一個晶亮的東西越過空中,在墜入他張開的大掌中。「鑰匙。船借給你,好好跟那倔強的小妮子溝通溝通吧!」
餅去十年里兩人一直保持聯絡,看到他被吃得死死的模樣,她只覺得好氣又好笑。
「謝了!安妮!」展劭佟靶激的看了她一眼。
「別客氣!」爽朗性感,越見成熟的美麗臉龐上,笑容里多了一絲算計,「回來記得給錢,一天租金五百塊美金,掰掰!」
「嗯,掰!」展劭佟心急著找秋海媚,更別提安妮幫了他這樣的忙,要一天五千塊美金,他也會答應。
「阿媚!阿媚?」
走進船艙,里面空無一人,-眼掃過那大多是核桃木的裝澇,他發現只有扇木櫃門沒關好。
突然間,小時候的回憶沁人心頭。
展劭佟想起四、五歲時的秋海媚,每次一做錯事就躲老爸的情形,那時候只有等他放學後來她家找她,她才肯離開櫃子。
從那時起,他每天的任務就不只照顧她,也包括了引導她,走出那種陰暗狹小的死胡同中。
走到櫃子旁,他嘆了口氣,也不急著打開櫃門,反而是慢慢地蹲了下來。「這次,捉迷藏要換人當鬼了。」
他說的是小時候听過上萬遍的話,在狹小黑暗的空間里,秋海媚听了,忍不住鼻頭一酸。「你走開。」
那倔強的語氣,尾音拖曳著哭音,听得展劭佟又嘆了口氣。「我沒有老婆孩子,那是誤會,媚,听我說,我從頭到尾只想跟你在一起過。」
「騙人!罷才那是安妮對吧?你不但有懷孕的老婆,還有安妮,你這個腳踏兩條船的臭男人,走開啦!」
「這艘船是安妮的,我一來關島就拜托她幫忙找你,我跟她從十年前……你離去那天以後,就一直都只是普通的好朋友,從來就沒有超過這條界線。」他的聲音是那樣誠懇真摯。
癟門里的沉默好久好久,久到幾乎讓人以為里面根本沒人,秋海媚才幽幽地道︰「我看到你們在親吻。」
「在餐廳嗎?被你陷害的那一次?哎……那是我好朋友的妻子,她是來解救我月兌離那個章小姐的魔掌的,後來我們只是在聊天,你看到的親吻畫面是她故意做出的假象,要刺激你的,她真敢親,我還怕被他老公追殺呢!」
「故意?為什麼要故意?你剛才的意思是說,要是她老公不追殺你,你就會親她嘍?」
猛一推開櫃門,秋海媚一不留神,直接摔到他的懷里。
「哈!逮到你了。」大手一攬,展劭佟徹徹底底、結結實實的把她抱個滿懷,就像小時候常常上演的戲碼一樣。
「你……放開我!」一陣火紅竄上臉頰,秋海媚槌著他寬廣的胸膛抗議。
「不放!」展劭佟原本得意笑開的模樣,瞬間又沉靜的板回嚴肅認真的神情,「除非你好好听我說,然後再跟我說清楚。」
「說清楚什麼?放開我啦……」
秋海媚越是掙扎,就越是加強兩個人接觸的面積,那扭動的方式只教展劭佟抱她抱得更緊,而且更急速加溫兩人的血液。
「我要你說清楚你對我的感覺。」展劭佟道,她在他身上這樣半躺半偎著,是一種屬于男人自傲又痛苦的折磨,可是他要知道答案,在她清醒地說出答案之前,他絕不輕舉妄動,再痛苦也一樣。
「什麼感覺?不要忘記了,當初主動說要相親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故意玩我嗎?太惡劣了。」
秋海媚又嘗試掙扎,可是……這麼越掙扎越舒服,有種異樣卻又毫不陌生的感覺,竄積在她的小骯下方。
「你又沒喝酒,繼續在我身上這樣亂動的話,才叫惡劣!」
展劭佟一句話,叫她赫然想起生平唯一喝的一次……不!兩次酒,而後果都是……她的整個臉都緋紅了,連女敕白的頸子都梁上一抹紅,頓時整個身子都僵在那里,她動也不敢動,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那天隙上,我媽叫你幫我相親時,我並沒有專心听。」
瞧她不再動了,展劭佟才開口敘述,緩慢而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股嘶啞的慵懶情調,仿佛他們倆現在正坐在搖晃的椰子樹影下,在海邊听著浪濤聲,說著吊床邊的故事般。
雖然不中亦不遠矣,可是秋海媚可沒忘記跟他敵對的立場。
「你……」突然想到不能亂動,她咬了牙,高昂的聲音低了下來,「你不要亂牽拖,當你媽說完話時,你不但點頭,還一臉很開心,像在考慮什麼的模樣。」
「我當時是在想你,你躲了我整整十年,難道我不能分神一下想著你嗎?這樣很奇怪嗎?」
呃?他在想她?一陣短暫的甜蜜竄上心頭,秋海媚連忙發現不對,「可是你後來……」
「那是因為我在想,要怎麼才能揭穿你那個冷漠的面具,你既然要對我冷淡,我當然得做點讓你不開心,會想找我算帳的事情呀!我知道要幫我相親,對你來說一定是個麻煩。」
「當然是!」秋海媚一點也不否認,不甘心的道︰「你這麼好條件的人,好到我都覺得……覺得根本沒有女人配得上你,你要什麼樣的女人不是隨手撈就有一大票嗎?干麼要來找我們會員的麻煩呢?再說為了你的案子,我誤了多少其他平凡、缺乏勇氣的人們相識相戀的機會,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我的條件這麼好,因為我根本不在乎……」
他說話時,那暖暖的呼吸,洋溢著性感跟溫柔,正逐漸靠近她的額頭,她心跳猛烈加速,听著他的聲音在耳邊緩緩低語,「我只在乎一個女人,在乎我會不會配得上她。」
「你……沒有配不上的。」身子忍不住因為那暖騷的空氣縮了下,腦袋里大多數的感官知覺,全集中在他的靠近上,她幾乎是本能地在回答他的話。
「那你是說,她一定會答應我嘍?」
「我……啊!你在耍我?」突然意識到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她連忙甩頭,避開他那性感的攻擊。
「我才沒有耍你,我要你!這十年來從沒有間斷過,一開始我害怕面對你,到後來我思念你,渴望見你,可是你卻一次躲得比一次遠,你知道有多少次我想干脆辭職,回台灣來直接殺到你家去嗎?」
「啊……你……」因回憶而起的氣憤輕飄在這段真情流露的話語,叫秋海媚錯愣了一下。
「你呢?」展劭佟語氣中的性感突然收斂起來,反而換成咄咄逼人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