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今天才第一天上班,居然就出了這種狀況,而且大老板就坐在車上,看樣子,他得準備卷鋪蓋走路了。
「還不下去看看。」歐陽時雨皺眉,這個司機是被嚇傻了嗎?
「啊?!是、是!我立刻下去。」
一得到大老板的指示,司機連忙下車察看。
「小、小姐,你沒事吧?」司機小心翼翼的走到任昭晴跟前,問道。
打量她身體狀況的視線,也跟著在她身上轉了一圈——
看樣子,這位小姐除了被撞倒在地之外,應該沒有受到其他傷害,也沒有昏倒或是血流滿地,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一確定任昭晴沒有斷手斷腳,司機不由得松了口氣。
「好痛……」任昭晴疼得淚花在眼眶底打轉,再眨眨眼,淚珠就滾滾而下。
「小姐,你別哭啊!誰教你自己沖出來,這怪不得我們的。」司機努力想要解釋情況,但還跌坐在地的小姐,很明顯的沒听到他說了什麼。
「我流血了——」
任昭晴因為看到七分褲上的血跡而驚呼出聲。
膝蓋部分的布料除了因她跌倒而佔上的髒污,現在又染上點點紅痕,與淺綠色的布料一對照,那血絲,紅得刺目。
「這位小姐,你可不可以自己站起來?」司機可憐兮兮地問道。她非得繼繼坐在馬路中央妨礙交通嗎?
「我沒力了……」任昭晴咬著下唇,看起來比司機還要更加可憐兮兮。
從小,她只要一看到血,就算只是一小滴的血,也會讓她全身發軟、無力,現在要她自己爬起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小姐——」司機為自己悲慘的命運而嘆氣,只好伸手去扶她。
「你到底在搞什麼花樣?!這件事情還沒處理好嗎?」久等不到司機回到車上,歐陽時雨只好親自下車看看。
「啊!總、總裁……」
見到大老板都下車了,嚇得司機連忙放開握住任昭晴的手,但這麼一放手,她又淒淒慘慘地跌回地面。
「痛……」任昭晴疼極了,還以為自己的小屁屁會就此裂成兩半。
第二章
當疼痛稍止,任昭晴仰起螓首,想看看那位總裁,到底長成什麼三頭六臂的模樣,居然能讓司機一見就嚇得放開她。
一抬頭,任昭晴看到的,絕不是什麼丑八怪,而是一個眼神冰漠的男子。
直挺站立的頎長身子,有著教人難以忽視的傲人氣勢,而他面無表情的冰冷氣質,也無損于他俊美的皮相。
相反的,卻產生出一種令任昭晴想看看,他除了疏離及面無表情之外的情緒。
及肩的半長黑發,整齊地梳至腦後,將他俊美的相貌完全顯露出來。
斜飛入鬢的墨眉下,是一雙狹長的眼,直而高的鼻梁則是許多人的夢想,薄薄的唇片緊抿著,將他的聲音封鎖在,那兩片拒絕親近的薄唇之後。
他穿著三件式的鐵灰色西裝,上好的布料,以及精工的縫裁制服,將他整個人襯得尊貴非凡,卻也感覺更加與旁人疏離。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歐陽時雨別了眼跌回地上的人兒,眼中沒有半絲的同情及憐惜,只是徑自問著司機。
「我……她……」司機看看歐陽時雨,再看看任昭晴,突然不知該怎麼解釋。
「是我剛剛沒注意到紅綠燈,自己沖到馬路上,才會被這位大哥撞到的。」
看到這位司機打扮的先生,結結巴巴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任昭晴只好自己開口解釋。
很明顯的,如果她再不解釋,這位司機大哥恐怕難逃被辭退的命運。
听到一個突然插了進來的女聲,歐陽時雨這才轉頭看向還跌坐在地的任昭晴。
「你……」是任雄遠的女兒?
歐陽時雨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但表面上卻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罷剛他只是匆匆一瞥,而她又正巧低下頭,所以歐陽時雨沒看到她的長相。
現在,眼前這張紅撲撲的心形小臉,就跟方才看到的照片如出一轍。
原本飄逸的長發,被束成兩條烏溜溜的長辮,少了那分仙靈靈的氣質,卻多了分俏皮可人。
照片上甜甜的笑容不見了,是因為被撞到了嗎?
「對對對,事情就是她說的這樣。」司機感激涕零地點著頭,幸好這位小姐還有點良心,沒說是他開車撞上她的。
「你受傷了?」歐陽時雨問道,沒去理會司機訝異的眼神。
「嗯。」任昭晴點點頭。膝蓋應該是擦破皮了,現在還在隱隱刺痛著。
在任昭晴的驚呼聲中,歐陽時雨迅速地將她從柏油路上撈起,再扔進車里。
任昭晴大吃一驚,腦袋還沒轉過來,她就被拋進柔軟的坐墊之上。
天啊!他把她丟進車里要做什麼?
任昭晴滿腦子疑問,卻無人可問,因為把她扔進車里的那個男人,在把她丟進來之後,就不理她了。
要不是他沒立刻把車門關上,扼去她惟一逃生的方向,反而光明正大地車門大敵,任昭晴一定會認為這男人對她有不良的企圖。
她以右手支起身子想要坐好,掌心卻傳來一股,不同于她體溫的微熱溫度,這溫熱的感覺,就像那男子抱住她時,身上傳來的溫度。
看樣子,這是剛剛那名男子坐過的地方。
看他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是冷冰冰的一號表情,要不是現在掌下的溫度,證明了他是個活生生的人。
任昭晴真要以為,這麼英俊瀟灑,又器宇軒昂的他,其實是由冰塊雕出來的。
「送她去醫院。」歐陽時雨簡短地下達命令,再順手關上車門,他人還站在車外,似乎不打算跟著去醫院。
而坐在車里的任昭晴,也有听到他的命令。
她不由得心想︰這個人還不錯嘛!雖然語氣還是冷冰冰的。可是,他其實是可以不必理會她的,他這舉動,算得上是在關心她。
……應該吧?!
「總裁,那你呢?」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會自己回老宅。」說著,歐陽時雨已招了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任昭晴坐在車里,不由得張大了嘴,看著那名男子,以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上車、走人,留下這輛車子,以及司機給她。
他就這樣走了?!
***www.轉載制作***請支持***
版別了送她回來的司機大哥,任昭晴帶著膝蓋上的傷,一拐一拐地走進她位于陽明山上的家中。
現在的任昭晴,還不知道父親的公司正面臨著,資金周轉不靈的危機,依然無憂無慮地過著她的大學生活。
當然,任維遠的隱瞞是主因。
所以當任昭晴注意到現在不過下午三點,而父親居然坐在自家的客廳時,心中的訝然自是不言而喻。
「爹地,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文件啊?」任昭晴問道。父親一向準時上下班,上班時間會出現在家中的原因,大概就只有那幾個。
而忘了文件,出線的機率一向最大。
再加上父親眼前的小桌上散置了幾張,印滿密密麻麻文字的紙張,應該就是讓父親提早返家的原因。
「啊……嗯,是啊!」發現女兒回來了,任雄遠含糊地點了點頭,連忙開始動手收拾起,散了滿桌子的文件。
這些文件全都是關于歐陽時雨的資料,但不管任維遠反復看了多少次,他依然不知道歐陽時雨到底喜歡什麼。
若不知道歐陽時雨會喜歡什麼,他要怎麼提出令歐陽時雨感興趣的抵押品?!任雄遠頭疼極了,難道任氏只有倒閉一途?!
「我來幫忙。」任昭晴說著,彎下腰便要幫忙收拾一些掉在地上的紙張。
「不用——」任雄遠還來不及阻止,任昭晴已拾起一張剪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