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焚情 第12頁

世貝勒轉身下床,赤果著身子走到旁邊的櫃子里取出一瓶藥膏。

趙水雲羞窘地趕緊把小臉埋進被窩,不敢看他精壯結實的身軀。

世貝勒走回床邊,一把掀開覆蓋在趙水雲身上的被褥。「干嘛躲起來,該看的你都看過了,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她縮在床邊,白女敕的肌膚上全是駭人的激情紅印。

「過來,我幫你擦藥。」世貝勒坐上床邊,扳開她白腴的玉腿,把透明的藥膏倒在手上,沿著大腿內側慢慢往上抹去,撥開濃密的毛發,在趙水雲的私密處輕柔地上藥。冰涼沁骨的藥擴散至全身,減低了趙水雲初夜的疼痛。

「你對每個女人都這樣嗎?」趙水雲突然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究竟佔有多少份量,他該知道她不過是個假冒的格格。

「當然。」世貝勒篤定的回答傷了趙水雲的心。

她原以為他對她是比較特別的,才會這麼溫柔的替她上藥,原來這只不過是他對待女人一貫的態度。

「那……你有喜歡過我嗎?」趙水雲聲如蚊蚋。懸吊在趙水雲心中的一個大疑問,今天終于鼓起勇氣問出口。

「你愛上我了,對不對?」世貝勒扯出一抹淡笑,像是個驕傲的勝利者,無情的雙眸如利刃般刺入趙水雲的胸口。

趙水雲低下頭來,不敢回應他犀利的眼神,怕她從自己的眼中泄露滿心的愛意。

「你真是有夠笨的。」世貝勒眯起一道危險的狹眸,冷嗤了聲。「你不過是頂替恭王府的琦禎格格嫁給我,既是如此,你有什麼資格向我索愛?你以為我會愛上你嗎?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趙水雲不敢相信他在昨夜那樣對她後,還能如此無情。

「不過是想玩玩你罷了。你們想把我當傻子利用,我就先把你玩爛,等我玩膩了、厭倦了,你也成了殘花敗柳,我自會帶你回恭王府,好好的和恭王爺算算帳。」世貝勒深不見底的黑瞳中,幽幽閃著慍怒。

「你這個狠心的魔鬼!」趙水雲清澄的無辜大眼,蒙上懼色。

「我的狠心可不是浪得虛名,否則我這‘笑面殺神’的封號從何而來?」世貝勒恢復他貫有的輕佻笑容,危險的黑眸閃爍一抹冷然。

「但是應該是建立在愛情之上啊!如果沒有愛,怎能做那檔事?」趙水雲怒沖沖地道。

「放屁!」世貝勒不屑地冷哼了聲。「你仔細听好,對我而言,女人不過是用來泄欲和暖床的工具罷了。向我索愛不如向我要金銀珠寶來得有好處。我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愛,你听清楚了嗎?」

「一字不漏。」她緊咬下唇,閉上雙眼,不敢相信她愛上的竟是這種人。

「今天起你就住在這里吧,我從不虧待和我睡過的女人。」世貝勒勾起趙水雲細致的下顎。「如果你把我伺候得夠好呢,也許我可以考慮饒了恭王府一家子,全看你的表現了。」世貝勒穿好錦袍,整了整衣服,仰首闊步,瀟灑地離開房間。

待世貝勒的背影完完全全地消失在趙水雲的視線之外,她獨自呆坐在彌漫歡愛過後的味道的房內,床單上她昨夜痛得落紅的血漬,清晰易見。她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咸咸的淚水猶如潰堤般傾瀉而出,混著她無法遏止的心痛,滴落在受傷的手臂上,而她卻全然無所覺。

全是她的錯,如果自己沒有愛上他,也許現在會好過一點,但是誰教她已愛上了他,而且像上了癮般,戒不掉了,只有越陷越深的分。不僅賠了身子,連一顆心也跟著失落了。

砰!貝貝使勁地一腳踹開房門。她已在門外守候多時,看見世貝勒離去,便和自己的丫環柳兒大搖大擺的走進房內。

「你……」趙水雲見到貝貝一臉怨氣的進門來,下意識地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軀。她知道來者不善。

「我?我什麼我?」貝貝看見趙水雲全身赤果,只用一條被子包裹著,就知道他們昨晚干了什麼好事。

可惡!要不是她,今早躺在世貝勒懷里的應該是她,而不是趙水雲。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讓她著實咽不下這一口氣,又見到趙水雲水靈的無辜大眼,她更氣了,怒上心頭,狠狠地甩了趙水雲一個耳光。

「你、你究竟要干嘛?我又不認識你,你怎麼可以亂打人?」灼熱的疼痛自趙水雲白皙的臉頰上傳來,留下深紅的手印。

「你給我听好,我不管你是什麼格格或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全都與我無關。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今天你雖然是個少福晉,而我只是個妾,但我們的差別不過是出身不同罷了,一樣是要服侍貝勒爺的。」

貝貝眯著勾人的鳳眼,打量著趙水雲全身上下。她的確是很美,淨素著一張臉,就比抹了許多胭脂的她還要漂亮,這教她花魁的面子要往哪兒擱呢?想到這兒,內心又是一陣酸醋涌上。

「剛剛賞你的一個耳光,是懲罰你昨天夜里打擾我和貝勒爺相處。以後我和爺在一起時,你最好別出現在我們面前,否則我就讓你叫苦連天,听見沒有?」

趙水雲低頭不語。

「哼!柳兒,咱們走。」貝貝一臉趾高氣昂的走出門。賞了趙水雲一個耳光,她頓時覺得心里頭快活了許多。

???

自那一夜歡愛後,趙水雲從柴房搬回竹華樓,小杏則被叫來伺候她。

轉眼間過了二個月,已是入秋時分,楓葉也紛紛轉紅,飄然落下。

已經有好些時日沒見著他了,不知他近來是否無恙?趙水雲倚在窗欞上,思緒悠悠,望著窗外掉落一地的楓葉。「少福晉!」小杏端了盤剛做好的糕點走進來,輕聲喚著趙水雲,可是她卻好像沒听見似的,仍然呆坐著。

「少福晉!」小杏輕移蓮步,走到她身旁再喚了一聲。

「小杏,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不知道?」趙水雲驀地回神,才發現站在她身旁的小杏。

「我已經進來好久了,喚了您一聲,您也沒听見。」小杏側頭笑了笑,順手把糕點放在花桌上。

「對不起。」趙水雲向小杏道歉,她知道是自己心緒不寧。

「不用跟我賠不是,倒是您,我看您整天坐在房里,看來好憔悴。我知道您心里掛念著爺,可是我怕您再這樣把自己關在房里會悶壞呀!」

「這麼久沒有見到他,不知他最近在忙些什麼?」

「我听說是爺的好兄弟頊珩貝勒自大遼歸來,貝勒爺正忙著為他接風洗塵。」

趙水雲苦笑,自己那麼眷戀著他又有什麼用,他壓根兒沒把她放在心上,一切不過是她自個兒在自作多情、作繭自縛罷了。

趙水雲一臉淒澀的笑,看在小杏眼里實在感到心疼。小杏第一眼見到趙水雲時就喜歡她,加上這些時日和她相處下來,她覺得趙水雲對人真的很好,不會仗著自己是少福晉的身份而刻薄下人,頤指氣使,一切繁文縮節到她這里因她的隨和也都免了。

「不如我陪您到花園里走走,散散心、透透氣如何?」小杏提議道。

「我不太想動。」趙水雲幽幽地道。

「怎麼可以呢?走啦!不一定您回來時,心情會覺得放松多了。走吧!」小杏邊說邊拉著趙水雲往門外走。

???

趙水雲在花園里散步。秋風涼爽,吹過她的心頭,也吹散了她心里隱隱的憂愁,頓時覺得開朗許多。看著眼前的假山流水,她躺在開滿百合的小丘上,閉上雙眼,聆听自然的呼吸,想象自己置身在江南的家鄉,和爹爹在湖畔吟詩的樣子,一切是那麼的恬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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