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命丫環 第4頁

這話無論說起來或听起來,都像打翻一桶醋那麼酸!讓人實在啼笑皆非。

靳秋風可模清了師妹的底,往往遇到不順心的事,就會跑去他爹那里求作主,而他爹雖然是他的親爹,但是時常反對他做的每件事,令他偶爾感到相當棘手。

不過對付他爹的辦法,他還是有的。

「你明白就好。」他不會永遠都是個沒主見的人,奉命行事的日子,著實膩了。

「大師兄!」她尖聲喊著,蓮足氣忿地在地上直踩。

「听見了!甭大聲嚷嚷。」他干脆將耳膜擊破算了!總可以逃過師妹可怕的鬼哭神嚎吧!

般不懂女人怎麼可以如此多樣化?可以柔情款款、含情脈脈,也可以放浪形骸、不羈,甚至罵囂跋扈、潑辣上街的也有。或許,這也是他擁有這麼多紅粉知己的原因吧!

他想掌握形形色色的女子,仿佛也操控著不可思議的樂趣。

女人對他而言,比貓還可愛逗人。

「你真的喜歡她麼?」夏若嬋氣得漲紅腮幫子,內心是想大哭一場來泄恨。

靳秋風走到她面前,伸手輕撫她的粉頰,壞壞地笑道︰「我不也喜歡你麼?」

她拉下他的手,熨貼在隆起的兩團柔軟上,噘起紅艷艷的小嘴道︰「人家不要!」

「不要?」靳秋風適時收回手,假意沉下臉色。「好吧!那……我就不喜歡你了。」

「啊!不是這樣!你誤會了!」她又攀住他結實的臂膀,一臉陶醉地將臉頰附在肌肉上。「人家不要你那麼花心嘛!喜歡她又喜歡我,太不專情了!反正外面的女人你也玩夠了,趁早收心吧!」

靳秋風揚起一抹冷笑,在看向小師妹的同時,冷笑也調度為如沐春風般的親切笑容。

「你說趁早,可見時機未晚,這麼快結束人生歡趣,多可惜?」

他其實想大罵無聊,但是就怕嚇壞了小師妹,即使他對野花浪蝶生了厭,也不會拿她來換換胃口。

「難道你還不滿足?」

夏若嬋推開他,又開始沒耐性了。

她不懂大師兄的心究竟在哪里?莫非她多年來深情以待,全付諸流水了?大師兄根本不在乎她!

夏若嬋恨恨地咬牙,掘出他的風流帳來。「花城的艷君姑娘為你害了相思病,現在听說還臥病在床呢!西春樓的霜霜也是,不過她更慘,因為生了病沒法接客,被西春樓的鳩娘命人丟到陰溝里,恐怕現在早就死了!那怡香院的花魁俞弄雪更是痴心,跟了你之後,就不再賣身了,呵!真可笑,難道她以為這樣就能霸佔你整顆心?無知!」

靳秋風靜靜听著夏若嬋又是批評、又是譏笑的言語,心里竟然淡如止水,激不起任何反應。

對于曾經相好過的女子,他似乎當成陌生人,不會因為她們悲情的遭遇而動容。

愛上他,若是這般痛苦的結果,也是應該。

他的平靜以對,讓夏若嬋正中下懷!

她是故意在他面前提起那群鶯鶯燕燕,就是要試探他的反應,一旦他漠然處之,即表示那些女人在他心中根本沒任何地位。

見到他如一張紙般平板的表情,夏若嬋心中有說不出的雀躍。

于是她又接口道︰「大師兄若能像二師兄那樣不愛拈花惹草就好了。」

「你欣賞他,就順道將心思丟到他身上吧。」他走近床邊,有意無意審視著床榻上的美人。

「我才不要!」想到二師兄那冷冷然的氣息,她就不由自主地發寒。

「為什麼?‘別踫我’師弟不錯啊!」他喜歡眼前這個緊合雙目的小泵娘。

白淨的素顏上,未施脂粉,可以看見清靈月兌俗的盈韻,她的美不同于爭妍斗麗的艷女,別出一襲高雅,或許是見慣了亂蝶,她的出現,反倒讓他覺得遇上世間最美麗的女子。

「二師兄當然好,可是人家只喜歡你嘛!」她嬌嗔著。

對于別煜,恐怕不是適合托付感情的對象,永遠板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活像是老天爺忘記賦予他其他表情,除了冷酷之外還是冷酷。

別煜惹人芳心躍動的俊美臉孔,誰不喜歡?無奈他的性情只能以一個冷字表之,根本沒有任何姑娘敢愛上他!連靳秋風都嘲弄起他的個性,故意替他改名為「別踫我」,笑盡他的冷漠。

夏若嬋喜歡靳秋風的幽默風趣,害怕別煜的冷冽如冰,這是長久以來不變的事。

叫她去對二師兄拋心思?!瘋了不成!

「別老是拿二師兄來開玩笑,被他听見就完了!」她心有所憂。

二師兄武藝高強,相較于他的認真習武,大師兄倒像不學無術。不過她心里清楚,大師兄絕對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畢竟大師兄是師父的親骨肉,師父應該會有所偏袒吧!

靳秋風從床榻上的美人身上斂起戀棧的目光,唇畔漾著笑。

他實在很滿意上天賜予他的禮物,但是這份悸動他會擺在內心深處,沒有人會知道。

「說起二師兄,我發覺他最近的行蹤有些怪異,恰巧師父閉關去了,否則,我還想要稟告師父呢!」夏若嬋深索著,忽然見大師兄笑凝床上的姑娘,心里頓時升起惱意。

她挨近靳秋風身旁,不快地伸出雙手捂住他的眼楮,任性道︰「看過癮了吧!」

「你又怎麼了?」他沒有格開她的手,反倒摟住她的腰。

「我不許你喜歡她!」夏若嬋扭著壞脾氣,硬是將他拉離了床邊。

此時,別煜從門外走進來,看見寢房里的三人,默不作聲後,旋身又要走出去。

「‘別踫我’等一下!」靳秋風喊住了他,順勢月兌離夏若嬋的追纏。

別煜停下步伐,沉默地等待靳秋風的話。

「那位姑娘是我從外頭救回來的,勞煩你替我照料她。」他指著床炕的方向道。

別煜看都不看一眼,冷漠地回絕道︰「我說過,自己的垃圾,自己收拾。」

「她不是垃圾。」至少目前不是。「我現在要去找我爹,你一定得答應。」

「師父已經閉關。」

「他會見我的。」

盡避別煜再不願意,靳秋風就是一臉堅決,好像照顧那位姑娘,是別煜應該盡的責任。

「你請師妹幫忙吧。」

「不行!她會殺了她。」靳秋風露出一臉不敢領教的表情。

「大師兄……」被說成最毒婦人心,夏若嬋哪里肯依!

「拜托你了。」靳秋風拍拍別煜的肩膀,一臉頑皮倒像個大孩子,笑出了純真與和善。

別煜顯得異常沉默,心思的復雜已教人無法捉模詳細了。

靳秋風笑而不語,徑自轉身往外走去,夏若嬋緊緊跟隨在後。「大師兄!等等我!」

碩忠王府

一片死寂的氣氛像凝結不散的團霧,深深又層層地籠罩著整座王府。

蘭福晉悲戚地流著淚,如行尸走肉般枯坐在敞開的靈堂上,對于繼倪貝勒的慘死,心里有莫大的打擊!

「蘭兒,節哀順變呀!別再傷心了。」碩忠王爺在旁安慰著妻子。

自己的親生兒子無緣無故遭到狙殺,命喪黃泉!這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又怎麼會在碩忠王府里一再上演呢?

碩忠王爺不解,當然蘭福晉更不可能了解。

「到底是誰這麼心狠手辣?殺死了源拓和繼倪!接下來呢?是不是輪到培敏?!」蘭福晉心中有莫大的惶恐,無奈于她根本沒有應對的方法。

碩忠王嘆著氣,努力思索凶手的可能身份,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曾經和誰結怨。

最後,他只能擁著妻子,繼續那無邊無界的憂戚和傷心。

「嗚……我可憐的孩子!」蘭福晉倒進碩忠王的懷中,哭訴道︰「博倫是不是也死了?否則,為何二十年來一點消息也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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