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知道。」可頌小小聲地嘆了口氣。
「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衛仲紹說著,對著她一笑,轉身就要朝外走。
「衛哥。」有點感動,可頌突然喊住他。
衛仲紹轉回身來。
「謝謝你。」不僅對她,還有對她所有家人的照顧。
「傻瓜,跟我還提什麼謝。」對著她揮揮手,衛仲紹笑著朝外走。
唉,如果他的菟絲能像姊姊一樣,或有她一半的明事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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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辦公室,豐儆棠就將何凱文給叫進辦公室來。
「凱文,下個星期幫我挪出至少四個小時來,然後撥通電話給百蕙,告訴她,我就約她在那一天見。」
豐儆棠邊走邊月兌掉西裝外套,甚至難得的抬起一手來,將領帶微微地扯關一了些。
何凱文趕緊跟上前,機靈的伸手接過西裝。
豐儆棠很少在辦公室里月兌下西裝,整齊筆挺的衣著,是他一向給人的印象。
「豐先生要見太太?」見他在辦公室里月兌西裝扯領帶,已夠教凱文驚訝,如今又說要見洪百蕙,該不是今日開庭的結果非常不利?
「不是太太,下次見面,記得要稱洪小姐,或是百蕙小姐。」豐儆棠不忘糾正。
「是。豐先生,就下個星期三可以嗎?」翻翻手中的記事本,他不疾不徐地說。
雖然不明白老板的婚姻有何問題,但就長久以來的觀察,他幾乎認定老板不喜歡見到老婆。
因為婚後,豐太太從未在謹聯出現過,若不是一個月前她突然闖入一場主管會議中,集團里的所有人甚至會誤以為老板還是單身。
「下星期三……」豐儆棠想了下。「我那一天原本有些什麼安排?」他好像約了個香港來的友人一道吃飯。
「下午有個會議要開,晚上約了Jason先生一同吃飯。」整天的行程只有兩件事,要更動較為容易。
「我和Jason約幾點?」會議一更動,會有許多部門受到影響,而與Jason見面,倒是可以延延。
「晚上六點三十分。」
「八點半……」豐儆棠幾乎只考慮了一秒鐘。「我跟他約在哪里見面?」
「凱悅。」凱文抬起頭來,視線暫且由記事本上拉開。
「那麼,等一下你下去之後,幫我在凱悅訂一間房間,說我下星期三六點會到,然後通知百蕙,就約六點三十分到凱悅來,再撥通電話告訴Jason,跟他的餐約改為隔日的早餐,地點不變。」
「好。」何凱文的手動得很快,紅筆在記事本上記錄他的交代。
「喔,對了。」對于室內的冷氣,豐儆棠首度覺得不夠涼,又伸手扯了扯領帶。「你還記得百蕙的律師姓什麼?叫什麼名字嗎?」
都是那個女人,惹得他大動肝火、心浮氣躁。
既然她膽敢捋虎須,他就該好好的記住她的姓名。
「好像……對了,好像姓鄔,叫鄔可頌。」不明了老板的用意,凱文認真地想著。
「鄔可頌。」很好,她可是第一個令他印象深刻的女人。
「豐先生……」凱文很驚訝,因為他居然見到了老板在笑。
不過,那笑容怪陰森可怕的,要是能不笑的話,可能還比較不嚇人。
「凱文,關于和百蕙的餐約,你撥通電話通知鄔律師。」
就算他和百蕙頤利協議離婚,也不代表他就再也見不到那個女人。
機會是人創造出來的,尤其對一個被徹底激怒的男人來說,要創造機會去整一個女人,絕非難事。
「要通知鄔律師?」這下何凱文完全被搞糊涂了。
老板好怪!既然約了前妻談離婚事宜,干嘛還要對方的律師也在場?這不是搬磚塊砸自己的腳嗎?
「是的,明天一早你撥通電話給鄔可頌,然後告訴她,百蕙那邊由她負責通知,務必準時。」
何凱文壓下心里的疑竇,問道︰「豐先生,那……我需不需要聯絡楚律師?」許多事老板不給他知道,就沒必要太好奇。
「不用。」豐儆棠回得果決。
等著瞧吧,她敢在眾人面前惡意詆毀他,指他有不為人知的隱疾,她就要有勇氣承擔他的怒火。
「喔。」何凱文點點頭,再度傻眼。
呃……老板怎麼又笑了?而且嘴角微揚的弧度看來比方才還可怕,陰森得教人毛骨悚然。
「豐、豐先生,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可……可不可以先下去辦你交代的事?」凱文發覺自己開始有點口吃。
「等一下。」豐儆棠喚住他,可沒忘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
「豐先生還有事?」今天真怪異,以往老板交代事情總是簡潔明確的。
「你下去之後,先辦這件事。」拿起桌上的紙筆,豐儆棠寫了張簡明的便條交給凱文。
凱文上前接過,低頭一看馬上呆住。「豐、豐……豐先生要查鄔律師的資料?」
一定有鬼,老板真的不大正常了!
一會出去後,他絕對會先撥通電話給楚輔仁,問問今天在法庭上到底發生了何事。
「是,我明日一早就要。所以,不管你用任何方法、手段,最好連她祖宗十八代都給我查出來。」
「呃,這……」凱文苦笑,眼角開始不自覺地顫抖。
哎喲!左跳財,右跳災,他怎麼左右眼一同跳呢?
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是災難,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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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頌還以為這件官司應該到此結束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後續發展,
事情的變化就像今天的天氣一樣,變幻莫測。一早出門是艷陽高照,中午突然下起了太陽雨,四點之後太陽干脆提前蹺班,天空灰蒙蒙一片,下起了滂沱大雨。
岸過車錢,可頌拉開計程車門,撐起傘跨步下車。
因為前方堵車的關系,怕遲到的她只好提前下車,步行一段距離。
啪噠啪噠的雨點打在她的傘上,正如可頌此刻心頭不斷向外泛開的疑惑漣漪。
她無法猜透豐儆棠的用意。他為何要還秘書通知她今日的見面,而且還由她出面去聯絡洪百蕙,告知時間和地點?
心中的疑雲越是濃厚,可頌就愈是一刻也無法放開心來。
走著走著,眼看飯店已越來越近,她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千萬得沉住氣。
做好心理建設,讓心情暫時平靜下來,她再次跨出腳步。誰知,一部呼嘯而過的車子,濺起窪地上淤積的雨水,嘩啦一聲,髒水不僅落在可頌的傘上、臉上、衣服上,還有她最引以為傲的白亮皮鞋……
肇事的車輛沒發覺已闖禍,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可頌整個人愣住約一秒,然後一股熊熊烈焰猛地竄至心口。她彎下腰來,火速撈起一只鞋,往那部車使盡全力的一丟——
咚當!敝異的撞擊聲響起,那部房車終于停下。
彼不得已濕透的一身和浸在雨水中光果的一腳,可頌一跛一跛地走向前,準備和開車的人來場理論。
沒等她來到車邊,開車的人已撐著傘下車,繞過車身來查看。
「喂,小姐,你沒事干嘛用鞋子亂丟我的車?」對方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理著一頭小平頭,身材非常魁梧。
他彎腰撿起掉在車旁的行凶證物,將那只鞋拎在手中。
「你還敢問我為什麼?你有沒有一點良知?難道你沒發現你對我做了什麼嗎?」可頌氣得將傘挪開,露出傘下狼狽的自己。
現在她怎麼去赴約?頭發滴著水;眼鏡起了霧氣;臉上的妝花了,好似哭得可憐兮兮的淚人兒;身上的衣服、長褲、鞋子無一幸免,全都又濕又髒!
年輕人錯愕地看著她。
天啊!這個女人是怎麼了?剛從地下水道爬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