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下來,朝著四周搜尋了一遍,很快地決定往右跑。不過——
「該死!」她咒罵了聲。
才跑出另一棟建築物的防火巷,就見到前方已有幾個聯青會的人圍了上來。
耙狙擊聯青會的首領,他們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戚小嫣轉身往回跑。
她在幾棟建築物中穿來穿去,聯青會的人則進行地毯式搜索,非將她給逼出來不可。
眼見自己已無路可逃,戚小嫣深吸了一口氣後,決定最後一搏,由防火巷中奮力朝外沖——
叭、叭叭——砰!
她縴細的身子被車子撞離地面,砰地一聲,落在肇事車子的擋風玻璃上後,摔落地面,一動也不動。
肇事駕駛則被這突發狀況給嚇傻了。
「亞伯,跟首領說,我們抓到人了,但……她被車給撞上了!」
隨後趕到的艾布特趕緊跟亞伯聯絡,很快地,聯青會的人將現場傍圍了起來。
第五章
聯青會在紐約有屬于自己的醫院,一來,是避免會中人員受傷時,引來外界的麻煩;二來,是因為近來東方聞人的實驗室研發的,正是與醫學有關的生化科技。
站在開刀房門前,東方聞人一見到富山岐晙走出來,趕緊趨前問他︰「她的情況如何?」
「要在這里說?」富山岐晙看了眼四周。
「這邊請。」
發覺了自己的急切和失常,東方聞人沉沉一嘆,很快地引著富山岐晙進到位于同一個樓層的一間辦公室內。
才在沙發上坐下,東方聞人就先開口說︰「富山,對不起,我居然……」
他居然急切得忘了好友才剛走出開刀房,至少要給他喘口氣的時間。
「無所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對了,東方,你跟女殺手……」富山岐晙疑惑的糾緊了眉頭。
「我之前見過她幾回。」他有所保留的說著。
懊說,他明明懷疑她的身分,和出現在紐約的動機,卻無法壓抑自己的心,深受她吸引。
「她的大腦里還殘留著一個小小血塊。」
盎山岐晙一眼就看出了好友的話有所保留,但既然是男女情感的事,他也不便打破砂鍋問到底。
「咦?」
如果有血塊,為何不開刀取出?
東方聞人俊逸非凡的容顏上,難得出現疑惑。
「別擔心,依我的判斷,血塊應該不會造成任何後遺癥,只要休養一陣子,應該就會自然消失,不過……」
有另一件事情反而比較棘手。
「不過?」
不過什麼?
看著富山岐晙緊緊糾結的眉心,東方聞人知道接下來他要說出口的話,肯定不會是個好消息。
「東方,那個女殺手的血液樣本很奇怪。除了血紅素明顯不足之外,她血液中的原素和抗體也都有問題,這樣的樣本我曾經見過一次,是中毒的現象,還有……」
「還有?」
「還有,可瓦達用來控制他旗下殺手的藥物所會產生的血液樣本,就與這相似。」
「你的意思是……」戚小嫣是可瓦達的殺手之一?
盎山岐晙點點頭。
「以她一身紅衣的打扮,即有可能是之前在台灣的醫院中,槍擊炎的女殺手!」
「火鶴!」
盎山的一席話,讓東方聞人很快地想起一個人。
「恐怕是了!」
「不過,我之前听炎提過,那日他和台灣警方一同掃蕩可瓦達的余孽時,火鶴還跟在那個老頭子身邊。
如果照炎所說,老頭子咽喉中了他一箭,恐怕早已喪命,那麼……火鶴為何會到紐約來狙擊你?」
「這……」
東方聞人由沙發上站起,開始在辦公室內踱步。
「你還記得,我把可瓦達的實驗室給毀了這件事?」
東方聞人轉過身來面對他。
盎山岐晙點點頭。
「我想,那個實驗室里有制造毒藥的東西,當然也會有解藥的配方。」
但不管毒藥或解藥,都讓他一把火,全給燒了。
「這……」富山岐晙眯眼想了下,「她狙擊你,是為了報復?」
盎山岐晙不只一次听過,可瓦達的殺手們只要一沒解藥,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而且,听說死時還相當難受,不僅得忍受噬筋剉骨的痛,還會七孔流血而亡。
「我……」突然間,東方聞人竟語塞了。
想起戚小嫣與他面對面時,那忿忿然的神情,他想,是有可能。
「富山,她……還能活多久?」在沒了解藥的情況下。
盎山岐晙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分解可瓦達給她吃的毒藥,或許能找到解決的方法。」
無奈,可瓦達的實驗室已經被一把火燒了。
「這樣……」東方聞人想了下,坦然地說︰「毒藥,我有一點。」
「噫?」
「當初和我們合作的美方政府,取走了可瓦達實驗室中一部分的毒藥樣本,後來我又派人去偷了一些回來。我實驗室里就有一個生物制劑,是用那毒物研發出來的。」
「原來!」
他還想,這幾年為何東方聞人會對生化研究有興趣,原來……
「走吧,事不遲疑,我們現在就到實驗室去。你可以使用實驗室的所有器材,包括人員的調度。」東方聞人說著,大步走往門口。
盎山岐晙卻一步也沒動,似還在思考著。
「東方,你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們知道這件事吧?」關于可瓦達實驗室里毒藥的事。
東方聞人停下腳步,微勾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
「雖然集我們五人的力量,不會斗輸CIA,但不能否認,若與他們為敵,日子肯定要過得很煩,至少不能像現在一樣,隨心所欲。」
「你說的倒是一點也沒錯!」
盎山岐晙出手捶了他的胸膛一記。
東方聞人也同樣回以一拳。
兩人相視一笑。
「走吧!」東方聞人說。
盎山岐晙沒遲疑的跟上,開口問︰「東方,你真喜歡上那女殺手?」
東方聞人沒回應,過了一會兒,淺淺一嘆,「目前我也還不清楚,只知道她吸引我。」
戚小嫣睜著惺忪睡眼醒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久到讓她忘了許多事,腦中一片空白。
一見到她醒來,一個留在病床邊照顧她的小護士,高興得差點跳起來,急忙忙往外沖,像急著去稟報她醒來的消息。
戚小嫣的頭還是很痛,等她完全清醒過來,勉強的由床上坐起,才發覺抽疼的不只有腦袋,她全身的骨頭,還有肌肉,都像是曾被猛力的撕裂開來,再重新組合上。
甩甩頭,她沉沉吸了幾口氣,目光開始在室內搜尋。
很明顯地,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空氣中還充斥著消毒水味。
「我怎麼會在這兒?」
這是哪里的醫院呢?
「我受傷了嗎?」
她開始焦躁起來,一點也想不起來她是怎麼受傷的?
「我……」
糟了,她是誰?她……
眨了眨眼,戚小嫣抬手敲了下腦門。
是誰?是誰?是……我到底是……
又猛力的敲了幾下腦袋,她幾乎要尖叫。
一陣暈眩襲來,她頭又痛得難以忍受,差點在床上打滾。
但,隨著一陣陣的頭疼,一個片段的記憶閃過她的腦海,啊的一聲,她突然有了答案。
「戚小嫣!」
她又驚又喜的笑了出來,為自己終于想起姓名。
得到這個結果,她心急的想要想起更多。
她抬起雙手,不斷地敲著自己的腦袋,顧不得手上的點滴針頭已被扯落,鮮血由傷口不斷地流出,一滴一滴,慢慢地染紅白色被單。
「你在干什麼?」
東方聞人一進到病房里,見到的就是她沾滿鮮血的手,他疾步跑過來,阻止了她不斷敲打腦袋的動作。
「你是誰?」
戚小嫣的這句話不僅問住了東方聞人,也讓他嚴厲的眯起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