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龍馭悍 第10頁

天龍怎麼可能如此容易讓尹寒得逞?他輕輕松松的就躲過尹寒的攻擊。

「拿來吧!」尹寒的臉上堆滿笑容,讓原本冷硬的臉龐多了一絲柔和。

糟糕!尹寒要翻臉了,那種笑里藏刀的笑容他見過幾回,笑容越柔和,代表他的氣越難消。

天龍揚揚手上的檔案夾,邊往後退。「我手上的資料不但攸關著張勝男,而且還和你有很大的牽連。」听他這麼說,尹寒更不可能輕易放過他,一步步逼近,掄起拳頭便往他的俊臉襲去。

天龍不改笑容地左右閃躲,譏諷道︰「這麼火爆,難怪張勝男見了你就跑,還抵死不承認認識你。」天龍見招拆招,還不忘奚落他一番。

「找死!」尹寒怒火一起,揚腿、抬手,凌厲的攻勢似非要揍得他鼻青臉腫不可。

天龍邊打邊搖頭,小心翼翼收好檔案,豁出去地和尹寒纏斗,誰也不認輸,更甭談和解。

尹寒越打越上癮,一古腦兒將七年來積壓在胸中的悶氣全發泄出來。

乍見之下,兩人出手毫不留情,彷彿兩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在一旁觀戰的人卻不這麼想,反而覺得他們打得不夠精采,戰得不夠激烈,兩人只不過是在發泄心中的抑郁而已。

「他們兩個吃飽太閑了嗎?」飛龍走進議事廳,看見兩只發瘋的猛龍在纏斗,納悶的詢問觀戰已久的蒼龍。

「天龍在開導尹寒。」蒼龍犀利的眼神注視著戰況。

「有這樣的開導方式嗎?」飛龍著實不解。

「若是正經八百的以言語規勸,尹寒未必會听,所以只好用這種方法。」蒼龍陰冷的臉龐帶著慣有的冷漠,眼神卻充滿關心。

「有效嗎?」飛龍冷靜的臉龐有些許訝異。

「我們這麼保護他對嗎?」蒼龍雙手環胸,瞇起眼楮看著在搏命的兩人扭打成一團。

飛龍輕笑一聲,「我以為你只管分內的事呢!」雖然這些年寒龍已經融入他們,但血液里流竄的企業家風範卻無法抹滅。若不是他隱瞞壓住尹國忠的許多作為,否則以寒龍的個性恐怕會殺他個片甲不留。

這些年,寒龍就像一只冬眠的熊,封閉自己,拒絕關心,窩在自己的洞中舌忝舐傷口,一旦有人接近,他就張牙舞爪的想殺人。好笑的是,這個張勝男到底是什麼三頭六臂的角色,居然能讓消沉的尹寒提起精神為他煩心?

「他有些清醒了。」蒼龍有感而發的說。

「他最近確實積極多了,不再醉生夢死。」想起尹寒去美國七年,的確改變不少。

漸漸的,觀戰的兩人對這場打斗失去了興趣,分別轉身離去,而場中的兩人也因疲倦,有默契的同時收手,停止無意義的打斗。

「你應該振作了,想想該怎麼解決尹家的事,否則恐怕會牽連無辜。」天龍將檔案交給他。

「我無所謂!有沒有尹家的財產我都過得很好。」話是這麼說,但是多年來的愛恨情仇卻無時無刻壓得他喘不過氣。

「和你做兄弟這麼久,還不了解你嗎?」天龍一改方才的嘻笑,語氣嚴肅的說道︰「原諒他們也等於解月兌自己,愛與恨原就是一線之間,難道你想帶著恨過完這一生?」這些話老大不敢說,蒼龍不會說,雲龍覺得沒必要說,但他非說不可。

在美國的七年里,所有發生的大小事件,寒龍一律以暴治暴,用拳頭、刀槍解決,順便發泄,擺明了是在麻痺自己;或者說他沒有勇氣自殺,想借他人之手解決自己。

「別說了,我懂!」沒有滿腔怒火,尹寒只是疲憊地制止天龍繼續勸說。

「去找張勝男吧!也許他會給你新的啟示。」七年前寒龍就是因為張勝男救了他,才決定回總部接受老大的安排。也許七年後的今天,張勝男會替他找到解決尹家問題的方法。

尹寒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閉上眼楮。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有斷袖之癖吧?」「如果那是你的選擇,我也會祝福你。」

「拜託!就算我有那份情,人家也不會有那個意。」真是服了這位難兄難弟。

「是你心地善良,不忍心破壞人家幸福美滿的家庭。」天龍替他打開檔案。「你會對這個有興趣的。」尹寒看完內容,想不出尹國忠為什麼這麼做,張勝男又為什麼會和他牽扯上?

「知道為什麼嗎?」尹寒神情一整,又恢復冷靜的冰冷模樣,遇到難題,他是絕對的冷硬。

在尹寒眼中,尹家人的任何勾當都是法律所不容,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勢必會替尹家清理門戶。尤其是尹國忠,表面上人模人樣,私底下卻包賭包娼甚至販毒,如果不將尹國忠揪出來,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讓雲龍盡早查出尹國忠不法的證據,我要他輸得心服口服。」「沒問題!」看見他恢復正常,天龍樂意替他跑腿。

「天龍……」在天龍即將踏出議事廳的同時,尹寒真誠的開口對他說︰「謝謝你!」

「三八兄弟,只要你恢復英雄本色就是謝我的最好禮物。」天龍擺了擺手,給他一個鼓勵的笑容。

尹寒懷疑歲月真能帶走一切,時間真能沖淡所有?至少他就不能忘懷張勝男。雖然時間在他眼前如飛似的掠過,從他的指尖悄然溜走,可是張勝男卻一直停留在他的內心深處。難道真如天龍所言,他「愛」上了一個男人?

張勝男憂心的看著睡夢中的張浩涵,這陣子因為沈芊慧的加入,讓生活增加了許多樂趣。美中不足的是尹寒的出現,擾亂了她原已亂糟糟的心情。

她輕撫著兒子細女敕的臉龐,心中算計著辭去酒吧工作的可能性。

她才剛買下這幢房子,沉重的房貸壓得她喘不過氣,如果辭掉酒吧的工作到別處去,絕對拿不到這麼優渥的薪水,和不在乎她的性別的工作場所。

半晌,她決定厚著臉皮去上班,而且下定決心,如果尹寒想辭退她,也一定要撈他一筆遣散費。

張勝男騎著追風125急馳在往酒吧的路上,她盡量撫平心中的忐忑不安,祈禱不要再見到尹寒。

到了酒吧,張勝男調整好心情,快速的換上制服,用一貫的冷漠與周遭的同事打招呼。

她原本是在這里端盤子送酒,因為自己對調酒的興趣濃厚,總在閑暇時調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讓經理試喝,誰知經理喝上癮,一聲令下她便成了「罪惡之門」的招牌調酒師。

不管尹寒怎麼奚落她,除非經理開口,否則基於感激,她不該不告而別。這是她一路上所理出來的頭緒。

張勝男知道,在職場上靠的就是實力,尤其是這種龍蛇混雜之地,誰在乎你是哪棵蔥,只要飲料好喝順口就行了。

酒吧和往常一樣,燈光昏黃、台上重金屬的樂聲震耳欲聾,瀰漫在空氣中的裊裊煙圈,制造了免費的乾冰效果,一對對男女在昏暗的座位上表演著各種兒童不宜的畫面,這種現象她早已司空見慣。

但是今夜似乎有些不尋常,每個客人都像極了是來找碴的,端酒的服務生個個被削得狗血淋頭,好像真的很不對勁。

張勝男暗自猜測會發生什麼狀況,她一邊調酒,一邊注意四周的動靜,她還有一個稚子要扶養,可不想這麼早去向閻羅王報到。

時間剛過午夜十二點,門外忽然闖入一批人,而且腰間鼓鼓的,彷彿都是抄傢伙有備而來,擺明了是來踢場子。

這批人來勢洶洶,有些客人一見情況不對,紛紛付帳走人,有些則想留下來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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