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將軍 第13頁

諸葛小雨不高興地瞪著楚狂人滿臉驚惶,心頭頓時涌上陣陣難受。

又來了!楚狂人怎麼又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她當真那麼讓人厭惡嗎?虧她平時對他推心置月復的,什麼事都把他擺在心頭第一位。

可惡!

諸葛小雨愈想愈不快,嘴巴也就愈嘟愈高。

「我去和副使商討戰事。」楚狂人心里還在余波蕩漾,干脆轉身先走人,免得感情再次失控。

「哼!」諸葛小雨不服氣對著他背影扔去一記怒哼。

等著瞧吧!她想盡法子也要把自己弄上船。

待她到了船上之後,在那些大風大浪間,他便會知道她諸葛小雨可是大大有用的咧!

第六章

長空無雲,海上有風卻不顛狂,正是水師出軍好時機。

楚狂人在狂島上領了聖旨與兵符,在軍鼓一擊,眾軍大喝一聲,以振軍心之俊,五艘軍艇,數千兵士,便在咚咚咚的鼓聲中,迎風長征。

軍船穩定地乘風破浪向前飛馳,楚狂人站在戰船之首,望著沙灘百尺紅線外,那道密密麻麻送行人潮。

這些人明知站得甚遠,實在是見不著即將遠行的親人。可他們總是要來送行,總是要喊得聲嘶力竭,總是希望能將心里祝福傳達百分之一。

他沒有家人,所以從來不時興站在船邊,同士兵一道擁擠。

那他今日站在這里,引首眺望,又是為了哪樁?楚狂人面無表情地轉身走下船首高台。

諸葛小雨想必是沒來吧……

他留了封信給諸葛小雨,里頭不外乎是耳提面命要她在島上別泄漏了女兒身分,未了還說待他回來時,要幫她找一門親事。

他是認真要幫她找一門親事嗎?還是他只是不想讓自己陷得更深呢?

他是個隨時準備在征戰中捐軀之人,他不想讓誰為他的死去痛心疾首,也不想因為牽掛著誰,而讓自己在戰場上有任何苟且偷生的念頭。

他天生就該是孤家寡人。

楚狂人面無表情地走到船之下艙,探視了劃槳手座艙之後,便又步行至上層艙室詢問狀況。

「將軍。」火長正指揮完舵兵,一見將軍到來,旋即立定站好。

「無須多禮,你們忙。」楚狂人望著前方巨型舵桿,心里懸念的卻是他事。

待他回來時,也許她早已有了心儀對象也說不定……

楚狂人咬緊牙根,一股怒火燒得他心神不寧。見鬼了,現下不論是男子或女人看上了女扮男裝的諸葛小雨,都能讓他傷透腦筋哪!

楚狂人盯著銅制羅盤,心里苦笑著。

女人果真禍水啊!一個諸葛小雨,竟就搞得出征時總是心無雜念的他,心浮氣躁。

「有了您上回探出的那條新航路,這次從王家島那邊順著潮流而下,下消二十日便可抵達羅夏國了。」火長說道,豪邁地笑著。「羅夏國八成還以為我們得花上兩個多月時間才能抵達吧。這回鐵定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楚狂人點頭不語。

天知道羅夏國根本沒叛亂,他們這趟出征時間,完全端賴于司徒無艷取得政權時間長短罷了。

一待司徒無艷取得政權,他便會宣布由于羅夏國內亂已止,整軍打道回國。

為了故布疑陣,中間或者會遇上幾番海盜爭戰,不過那群海盜也會是司徒無艷熟稔的一群人,勢必不會對軍團造成任何損傷。

他如此這般勞師動眾地領軍遠行,也是不想軍團留在國內,多增無謂犧牲哪!

「將軍,這回水船還是照舊在‘海龜島’補給水食嗎?」火長問道。軍隊為了防止埋伏,至何處補給一事,總是出航之後才知情。

「沒錯。稍後我會再和都指揮一塊過來和你討論路線。」楚狂人拍拍火長肩膀,走出艙房。

一踏上甲板,恰好迎上一陣海風。楚狂人閉眸,長吸了一口咸冷的海味,卻也皺起了濃眉。

他是不是听見了嬉鬧笑聲?

「誰在笑?」楚狂人驀地睜開眸,利眼倏地掃過甲板上所有士兵。

所有交談聲頓時戛然而止,當然也包括了那陣嬉笑。

「軍心最忌渙散,別以為離征戰之國尚有千里遠,便可松懈。前方海域,海盜盛行,也不是一、兩天之事,心頭一旦松懈,縱便是幾名小敵,也可以將我軍痛擊到落花流水。」楚狂人嚴聲訓誡著,光是站著便有股不怒而威之氣勢。

「將軍,我這就帶著士兵們開始練兵。」老副使一看將軍臉色不對,馬上出來緩頰。「還不快在甲板上站好。」

士兵們連忙排成練武姿態——畢竟,讓老副使操軍,總比將軍親自下陣來得輕松些。

楚狂人站在原地觀看,但見士兵架式擺弄得有模有樣,精神也再度集中,這才轉身回到艙房。

懊寫封信給司徒無艷,規劃一下他為新朝所設計之水軍配備。

而今朝廷水軍強盛,靠的全是他熟悉水路所得來之成果,但他無法永遠領軍。事實上,只要朝廷後宮不浪費,船堅炮利本不是難事。

楚狂人坐在桌前,在桌上燃起一只火盆,烘著筆、硯不使其結冰,可他的目光卻停留在桌上一只保暖「茶壽」上。

這個東西為何會放在他桌上?

莫非!諸葛小雨來了?

楚狂人手中的筆咚地落在桌面上,雙眸完全沒法子自那只茶壽布包上挪開。

他強作鎮定地拾回筆,卻落不下半個字。

他在心慌個什麼勁兒,八成是她要人把這東西拿到船上來的吧。楚狂人逼迫自己繼續提筆寫字。

難為她的這份心意了。而他對于她的這份心,又該如何回報?莫非真要替她找個好夫婿嗎?

這個念頭才起,楚狂人禁不住又是一陣心煩意亂。

一甩頭,他不願多想,決定暫且將兒女情長拋在一旁,畢竟軍國謀略才是他之強項哪。

橫豎這趟征軍水路尚需一段時日,他仍有許多時間好好思索自己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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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海上夜,冷得讓人吐氣都能成霜。

船上載重有一定限制,又得小心火燭,因此夜里燃炭取暖總不比自宅里,火想燃得多旺,便燒得多旺。士兵們只能蓋著毛毯,靠著彼此體溫取暖。

亥時剛過,楚狂人巡視完船艙上下內外,確定一切無事之後,這才緩步回到房間。

他才推開艙門,後背寒毛倏地直立。

房內有人!

「誰在艙房里?」楚狂人無聲拔出腰問長劍,利眼梭巡著房內。

艙房里的埋伏者,呼吸聲變得淺快了。

楚狂人側耳靜听一番後,他斂去呼息,以輕功提起身子,悄悄地跨過半間艙房。

此時,艙房里除了一道透進窗戶之月光外,便悉無光線了。

楚狂人高大身影專挑暗處行走,埋伏者瞧不見楚狂人身影,便蠢蠢欲動地探出頭來,想看個分明。

「找死!」

就在埋伏者子月光下露出泰半前額時,楚狂人手里長劍也正直指到埋伏者前額,警告地留下一道血痕。

一滴鮮血流下埋伏者眉宇之間,露出一雙驚慌水哞。

「你在這里做什麼?」楚狂人低咆出聲,瞪著諸葛小雨。

諸葛小雨呆愣在原地,嚇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該死!」楚狂人拋下長劍,揪她拽到床榻邊。

他以打火石燃起火燭,繼而拿過一方手巾壓住她的傷口,再取來金創藥敷在她的傷處上。

「這藥有青草和花蜜的味道。」諸葛小雨皺皺鼻子,嗅了一嗅。

「你還有心情聞味道!」楚狂人揪過她身子,十指陷入她的肩膀問。「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方才使劍力道再深一些,你的頭便要被劈成兩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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