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的時候,有大事發生喔!
「你很想我,對不對?」她回咬了下他的唇,精靈般的大眼閃著亮光。
「誰想誰呢?」他瞄著她八爪章魚的纏人姿態,手指有意無意地搔弄著她的頸︰「有些反應可是假裝不來的。」
瞪了他一眼!明明知道她的頸子最敏感,還故意鬧她。甜甜一笑,拉著他的左臂又咬了兩口。很好,沒瘦,不過有點藥味就是。
他的身子一緊,手掌覆住她的唇。
「說你想我,否則我就不告訴你前夭發生的一個天大的秘密。」她膩著人說話,撒起嬌來。
「我何必問,你反正藏不住話。」他逗弄著她。
「看不起我!我就偏不說——你緩 悔的。」咕咕嚷嚷地威脅著,自個卻笑眯了眼,同時神秘兮兮地捉起他的雙手擱在肚皮上。
起床向來是她心情最愉快的時刻,更何況見到了她的親親英俊老公!
呵——笑得太愉快,以致腦部缺氧,她極舒服地打了個呵欠,眼皮也順勢下垂。
「昨晚又熬夜了?」他的指尖探入她的發辮間,汲取著她秀發的芬芳。
「有一部影集連播三集,我不看完睡不著。」她心虛地吐吐舌尖。
「你啊!」沒睡飽八個小時之前,這女人的神智向來很難清醒。
「誰要你不陪我睡。寂寞芳心的空閨難耐,只好看看影集排遣心情嘍!」她要賴著。
「心情好到買了這麼一大捧花來慶祝。這不會就是你說的大禮物吧!」
他隨口指著門邊一大把花束說道,誰知她卻抿了下唇,瞪了他一眼,旋即反身用力拔了一根他的頭發。在他還來不及變臉教訓她之前,又很可人地縮回她的老位置。然後,無辜地眨著眼楮,水汪汪的眼在他臉上瞄了一圈。
「當然是我的愛慕者送的啊!」她理直氣壯地說道,把他的頭發繞在手指頭上玩。
「真的嗎?哪一個愛慕者?」他的問題漫不經心,眉頭卻擰了下。
「什麼蒸的、煮的?又不是送食物。」她咬了下唇,先心虛地飄開眼光。
「是——你不認識的。」她在天上的爸媽該回到人間當教育部長——她年紀一大把卻還如此誠實。
「他在哪送花給你?」命令的語氣浮出薄唇之中。
「在……在……」開始結巴就是她失敗的第一步,她發誓一定要改掉這個壞毛病。深吸了一口氣——笑。
「在天橋上。」她笑得挺燦爛。
「哪里的天橋?你什麼時候去的?那個人怎麼知道你會出現?」白奇的臉色陡地一變,雙掌扣上她的肩。
「我怎麼知道,那些路名又不是我取的。」她強詞奪理地說道︰「反正我……人家在天橋上看到我,所以……」
「什麼時候?白天還是晚上?以後不許你收任何陌生人的花束!」左臂傳來的抽痛讓他臉色不佳。
「白天——晚上——黃昏啦,」她的手心緊張地直冒汗,眼楮也不自然地轉了好幾回。
「你在說謊。」白奇篤定地說道,扯過還想反駁的她,一口氣將她攬到自己的懷里。
他早交代過她身邊的保鑣,這段時間務必要多注意安全。但依照她走路時橫沖直撞、說停就停、出入公共場合就毫無預兆地左轉右彎的壞毛病,任誰都很難當個面面俱到的保鑣。
他的決定沒錯。她如此單純,不讓她知道自己在香港發生事是最正確的決定。
「對,我說謊啦!這樣你滿意了吧?」謝綺的臉垮了下來,不客氣地叨叨碎念著︰「哪有老公的美貌比老婆還受歡迎的,這不公平!你到香港招蜂引蝶一趟,就有某位花痴總裁送花而來。你可是有婦之夫啊!你下回去香港,我也要去!」
「不許——」他嚴厲的表情讓她一驚。
「你凶我!」她哀怨地咬住下唇,以手掩住臉龐,怨婦的姿態學了十成十。
「你最近容易疲倦,怎舍得帶你出去。」耐著性子哄她,眉頭卻擰了起來——累。
「是我容易疲倦,人笨又不會說謊,又容易被騙。你在外頭養了十個八個,我都不知情!」她從指縫間看到那一臉疲倦,心悄悄地一擰。
最近一提到王耀隆,他都是這種表情的
「想提前回來見你,很多事擠到一塊,所以少睡了些。你知道沒有你在身邊,我很難入睡。」他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謝綺委屈地咬著唇,牙齒從唇瓣內咬到唇外,把唇瓣咬成鮮紅。
「我是個很失敗的妻子。」
「你不是。」他將她摟入枕間,一夜不曾合眼的青紫眼圈安棲在她的胸前。
「別人丈夫有個什麼動靜都會了若指掌,我就呆呆地讓你蒙在鼓里。」她輕聲地說道,手指卻已不爭氣地撫入他的發間,找到他頸後最僵硬的一點仔細推拿著。
白奇舒服地長喟了一聲,眉宇一放松,整個人便軟臥在她的懷里。
他不開口,足見事情還沒解決。這是結婚以來,她唯一模清楚的底細。
他的隱藏面太多,她並不想絞盡腦汁來猜測他的一舉一動。能夠擁有一個人的某部分,的確已經是讓人太滿足的事情。但他的獨斷獨行,讓她覺得沒有被尊重的安全感。他至少可以善盡些告知的義務吧!!
「我不想讓你擔心。」他揚眸凝睇著她。
「只知道一點點,讓我擔心更多,要不你就乾脆瞞我到底。可是我如此冰雪聰明啊!你還是老實一點,全告訴我吧!」她的雙瞳閃著決心的光芒。長睫毛幾乎刺到他臉上。
「你想太多了。」他安撫地捧住她的臉。
鈐——手機鈐聲讓謝綺嚇地跳起身,不小心又撞了下他的手臂。
他今天干嘛老擺出一臉吃壞肚子的表情?
伸手探入他西裝口袋中,才接起手機,衛洋平的聲音已是劈哩叭啦地狂嚷一通︰
「你的手臂到底要不要緊?怎麼會莫名其妙被人放了記冷槍!要不是翁醫師傳消息給我,我就被你蒙騙到底!我們兄弟一場的交情是紙糊的嗎?」
手機那方喧嚷一陣,謝綺在這端冷冷地拋下話︰
「感謝你提供了我這個重大資訊。」
「完了——我打錯電話了!」衛洋平大喊一聲,以破世界紀錄的速度切斷電話。
謝綺黑白分明的大眼掃向床榻間,凌厲視線射向她那位表情從慵懶加速到防備只需一秒的老公。
「誰打來的?」白奇警戒地直起身子,看著她驟變的臉色。
「你近來在香港認識的翁醫師,醫術相當高明吧!」她交插著雙臂,冷笑一聲,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你知道了。」他扯動了下嘴角。
「我知道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你連受傷都不願意告訴我!」
謝綺大吼一聲,用力地扯高他的衣袖。
左上臂那包扎密實的大片繃帶區,代表了傷勢並不輕。而從潔白的繃帶上滲出斑斑的血跡,讓她忍不住哽咽出聲。
她忿忿地一咬牙,想也不想地舉起手掌往他的傷口用力一擊。
「痛死好了!」
她怔怔地看著繃帶上迅速涌出大量的鮮血。
「你!」他反手扯起她的手腕,一夜未睡的疲倦及傷口上的劇痛,讓他臉色不佳。
謝綺倔強地揚起下巴,顫抖的淚眼對上他騖猛的深瞳。
「這樣你滿意了嗎?」他不全是為了她嗎?
「不滿意!你流血流到死好了!」惡毒話一說出口,她驚訝地搗住自己的嘴,眼淚終於忍不住滑下臉龐。
他痛——她會不知道嗎?他臉色蒼白、冷汗直冒哪。
她側過頭用力將他往後一推,不看他,但沖到桌前,捉了皮包就要往外走。
「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