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莫再耍無辜 第25頁

她一向覺得小說中優柔寡斷的女主角愚蠢得很可笑,沒想到等到自己身歷其境時,才突然發現自己竟完全可以體會女主角那種不可自拔的心境。

「你不是對我沒感覺……」他在她的唇上低語著,舌尖兀自灼熱地與她糾纏。

熱吻之間,她被輕放到地上,足尖才踩著了浴室冰冷的地磚,馬上打了個冷顫。他的大掌卻在下一秒褪去她的衣衫,在她的肌膚上燃起了一道又一道快感的烈焰。

冷與熱的交巢,讓她無肋地將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強勢地融入她的身子,逼出她唇間的熱情囈語。

她擁緊他的身子,讓彼此的結合更加緊密,在這樣如火的熱情之下,她無法再思考其他,只任由他有力的沖刺,頻頻將她推上瘋狂的顛峰……

「啊……」當他最後一次挺入她的身軀,尖銳的快感閃過她的四肢百骸時,夏苓苓忍不住抓著他的背,啜泣出聲。

激情過後──

「冷嗎?」他將她擁緊,側身打開圓型雙人浴白上的熱水開關。

汩汩的水柱開始在按摩浴白中,蠢動出無數的水泡。

奔正耀輕柔地將她抱入浴白中。

夏苓苓低著頭,一語不發地將長發挽到單側肩上,露出脆弱細致的玉頸。

他目光緊盯著她,凜著俊臉卸下自己的衣衫,在她對面坐下。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辜正耀銳利的眼直勾勾地望著她,口氣仍嚴肅得不因兩人此時的果裎相對而減少半分。

「我只是好累,不想再演戲了。」

夏苓苓取來身側的大毛巾覆住自己的身子,淡漠地像是她與他之間,剛才不曾一起親密交融過。

她不許自己再被他說服,剛才的纏綿就是最後的告別了。

「你是成年人了,該對自己的舉動負責,再怎麼不喜歡被要求,也不應該對你的工作懈怠,更不能因為達不到我的要求,就拍拍想逃走。」辜正耀一板一眼地說道。

「我就是不想負責任,你想怎麼樣!」她厲聲低吼,手指緊揪住毛巾,掌上青筋畢露。

她不是不想負責任!只是沒法子忍受愛著一個人,那個人卻不愛她!

「我不會放手讓你離開的。」

奔正耀傾身向前挑起她的下顎,鎖住她的視線,打定主意要逼出她所有的情緒。

她真的不對勁,他一定要找出原因!

「腳長在我身上,我想走,誰也阻擋不了我。」用詞相當堅定,口氣卻軟弱地連自己都覺得毫無說服力。

「如果真的想走,那剛才發生的一切算什麼?」他掬起一掌熱水灑上她頸間胸前的吻痕。

「那對你來說,剛才的一切又算什麼?」她仰起下顎反問。笨哪,一定要他親口說出他不要她,她才會死心嗎?

「如果你不懂剛才的一切算什麼,那麼我也算是白費心機了。」他不悅地擰起眉頭,指尖直接指向她雙眉間,不客氣地揉戳成通紅。

他開始有點了解這個女人在鬧什麼別扭了!他以為她不是那種成天要另一半把「我愛你」、「我在乎你」掛在心上的女人。

「白費心機?你在我身上用過什麼心機嗎?不要再用這種惺惺作態的溫柔來敷衍我了。」夏苓苓咬住唇,本想笑得漫不經心,唇角的微笑卻顫抖不成形。

她捂住唇,半偏過身想離開浴白。

「什麼叫做惺惺作態的溫柔?」辜正耀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略感腦後一疼,下一刻,長發已成了他箝制人的工具。

「放手!」她擁緊自己的雙臂,才離開了熱水的溫度,馬上打了個哆嗦。

「我說過──我不會放手讓你離開的。」他扯住長發,惱火她的固執。

「會冷!」

夏苓苓打顫地自齒間擠出話,怕冷的雪白身子已經冒起雞皮疙瘩。

「會冷就回到浴白里。」

他卷著她的長發,手一使勁,在她一聲悶叫痛呼中,大掌穩穩摟住她的腰,把她逮回了身邊。

熱水在瞬間竄入她的毛孔里,一陣短暫的無麻感讓她又打了個冷顫。

他的大掌握住她的手指,揉搓著她冰冷的十指。

她背靠著他溫熱的胸膛,揚眸看他,心里又是一陣痛。

「你究竟想怎麼樣?」她有氣無力地開口。

「這句話應該是由我問你的吧?」他扳過她的肩膀,盯緊她的眼。

兩人果身相對,肌膚熨著肌膚,本該是最適合喁喁低語的親密姿態。然則兩人之間不自然的沉默,卻讓這處空間顯得極為尷尬。

水龍頭的水聲,刺耳地打在浴白的水面上。

夏苓苓伸手關掉了水龍頭。

「我不想扮演你的未婚妻了,我要離開,就是這樣了。」半晌後,她這麼說。

「為什麼?」他根本不相信她用顫抖聲音說出來的謊言。

她沒吭聲,不想在最後的時刻,還把她的真實心情剛挖出來自討皮肉痛。

都知道他不會回應這段感情了,那就什麼也別說,如此,誰也不困擾,而她也保全了自尊。

「給我一個理由。」大掌撫過她秀額,撫去上頭因為水的熱度而冒出的薄汗。

「我自認沒有辦法通過伯母的嚴格要求,她……太輕視女性了,而且……要求太多……她讓我連走路都有壓力……」眼神望著他的肩膀後方。

「騙子。」他冷冷一句話,砍斷她的結結巴巴。

夏苓苓咬住唇,快捷看了他一眼。

「別再問了,我如果繼續留下,你不會得到一個合作伙伴,只會看到一個拚命找麻煩的女人。」唯有不停地和他挑戰,她才有法子把喜歡他的心情藏起來。

「為什麼?因為你喜歡上我了?」

奔正耀抬起她的下顎,利眸直逼入她心里。

夏苓苓身子一震,從他的眼中卻看不到任何情緒,眼眶一熱,飛快地別開頭。

「恐怕是的。」她說得淒風苦雨,把自己更往熱水里窩去。

「你寫了幾本小說?」他交叉雙臂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二十本。」她不解地瞥他一眼。他干嘛突然問這個?

「那些書全都可以拿去燒了!」辜正耀不客氣地道。

「你說什麼?!」

她怒火一來,傷心便全拋到了九霄雲外,杏眸大睜,起身就要和他理論。

但才站起身,她馬上就從他黝亮的黑眸中,意識到自己光溜溜的事實,反射性地蹲下坐回原位,她干脆瞪著天花板,來個眼不見為淨。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做我的書都可以拿去燒!」她不看他,一手掄起拳頭,語帶威脅。

奔正耀陡地傾身朝她迫近,夏苓苓一驚,馬上防備地後退,直到後背與頸子完全與浴白密合,再也無路可退時,她伸出雙臂抗拒著他的靠近。

他頭一低,用力咬了下她的手臂,嚇得她連忙將其背到身後。

奔正耀抓住時機,一手攬著她的腰,下顎置於她的頸間,刻意用新生的微剌胡碴在她的肌理上滑動著。

夏苓苓咬住唇,身子猛往後退,卻躲不開他火熱大腿在水底下對她進行的誘惑。

水溫太熱了、她的頭好昏……

「苓苓……」他低啞的聲音像在述說情話。

「嗯?」她美目迷蒙地望著他,內心再度陷入理智與的掙扎。

「我有個問題問你,如果你寫了二十本小說,而且自認很了解男人,怎麼會愚蠢到以為我會讓一個無關痛癢的『職業未婚妻』陪著我上電視,向天下昭告她是我的女人?」辜正耀握住她被水浸濕的發梢,懲罰地一扯──

「你說,你的書該不該拿去燒掉?你根本是一個胡涂蛋!」

夏苓苓呆了,她怔愣地看著他唇邊的笑意,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不自覺地抓緊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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