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的家伙,居然還在暗地埋伏。」幾名農民朝魏無儀的方向啐了一口口水︰「有種就放了他!」
「我早說過我的人會保護我的若不是因為有你們這些卑鄙家伙等著取我之命,我何必花錢請人在我旁邊多事呢。」魏無儀的眼角甚至不曾看那名黑衣人一眼。
膽子一向不大的範青青卻看了——這個黑衣人看起來比黑嘯天還恐怖,這人連眼神都沒有溫度,不像個人!
範青青膽怯地往身邊的人靠近,卻忘了離她最近的人是魏無儀。她怯怯地縮到一個高大身影的後邊——這人至少有點溫度。
魏無儀聞到鼻尖傳來的香草味兒,他不動聲色地瞟了她一眼歐陽無忌顯然嚇到這個嬌軟的無用女人了。
「你——趕快放手,他快沒氣了。」當範青青注意到田福祿快窒息的慘狀時,天生的好心腸再度讓她向前走了一步。
歐陽無忌沒有開口,只是冷冷地站在原地,等待著魏無儀的發令。
「放開他吧。」範青青的大眼泛出了點點淚光。
「跪下!」魏無儀狂佞地命令著。
範青青回頭看了田福祿一眼,雙膝一軟就落了地。
當發絲因她的動作飄揚而又憩息回她的肩上時,杜少君已經飛快地起身往綠竹屋直奔而回。
歐陽無忌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你想求我什麼?」魏無儀的姿態是全然的高傲。
「求你放了他們啊。」範青青毫不考慮地說道。
魏無儀看著她自然表露的關心之意,冷眯了下眼。
「快點!他快不行了!」她伸手扯出他的衣袍下擺。
「放開他。」
魏無儀一句命令,歐陽無忌面無表情地放開了手下的生命。
範青青見狀,就要起身探望,魏無儀卻伸出長腿一橫,絆住了她。
「哎呀!」範青青整個人趴倒在泥土地上,手臂被摩擦出了血痕。
「我沒讓你起身。」魏無儀冷笑地說道。
範青青微張著唇,一時之間還未領悟到發生了什麼事。她揉著傷口,看著他惡意未收回的長腿,眼眶慢慢地紅了。
生平第一次遭人如此欺負的她,可憐兮兮地說不出話來。
「我可以起來了嗎?」她揉著臉上的淚水,也把泥土擦到了臉上。
真是欺人太甚!衙役們心中此時都作如想,而對農民的箝制也放輕了些。
「再讓一個人往我這邊沖過來,我擔保你們回到衙門後會跟他們關在同個牢房中。」魏無儀無情地說道,粗獷的臉上沒有人性。
「我可以起來了嗎?」範青青再問一次。
「一點意思都沒有!」魏無儀冷哼了幾聲,一揮手扯起了她——扯的偏是她受傷流血的地方。
「噢——」範青青倒抽了一口氣,身子還沒站穩,就踉蹌地跑向田福祿。
「你還好嗎?」她的手輕觸著他的喉嚨,自己的喉嚨立刻感同身受地痛了起來。
她臉上保持著笑,一邊低頭喘著氣,一邊卻在暗中以指尖按上他的脈搏,當她的眼中泛出淺青光芒之際,一股治療的醫氣已讓田福祿的臉色由青白轉為正常。
「把這群人帶走!」魏無儀朝捕頭喝了一聲。
範青青的手猛然被推開,來不及收納的氣息全都彈回她的胸口,她彎痛得只能臥在地上喘氣。
「你不是要放他們走嗎?」她勉強自己開口說道。
「我就是要他們進去嘗嘗苦頭,想想自己的份量!」魏無儀肆無忌憚地說道。
「你這狗娘養的!」感到自己再度恢復了力氣的田福祿咒罵了一聲。
「我是狗娘養的又如何?你連我都不如。」魏無儀傲慢地睨了他們一眼。
衙門的衙役們帶走了農民們,沒有人再開口抗議,然則一雙雙關心的眼楮卻全都膠著在小泵娘身上。
「你不是說——只要我跪下來求你,你就會放了他們嗎?」她眨著大眼問。
「我從來不是守信之人。」他冷著臉望著她眼中的淚水逐漸成型。厭惡,讓他故意用自己受傷的左手拉起了她。〔你為他們哭?」
「我難過啊——」她望著他流血的傷口,終究沒有掙扎。看了一下他似乎不高興的臉,又瞄了眼他傷口上滲出的鮮血,心軟的她倒先放棄了掙扎。
「我不亂動就是了,你趕快放開我。」她連忙說道。
「我為什麼要放開?」他反問。
「我怕我亂動會傷到你,你的傷要不要緊?」她掙月兌不開他的箝制,只好連動也不敢動。
魏無儀猛地攫住她的下顎,想從她臉上找出任何偽裝的痕跡。
「這一招是誰教你的?」
「什麼教我?教我什麼?」她不懂地搖搖頭,肌膚與他的手掌輕輕摩擦著。
「教你裝出這種惡心的慈悲心腸。」他低沉地說道。別人的事、別人的傷,干她何事!
「我沒有裝啊,我們家的人都是這樣。心腸好,又怎麼會惡心呢?」他的喉嚨有小石子嗎?為什麼听起來啞啞的?範青青好奇地看著他的喉嚨。
魏無儀置於她下顎的手掌倏地收緊,這小妮子竟敢不怕他!
癢癢的。她伸手模了下自己的下巴。魏無儀和爹及洛君大哥細軟的手心完全不同,他的手掌有點硬、粗粗地,長了厚繭。
範青青不解地感覺到他的指關節在她的唇瓣上撫模著。
「你為什麼要模我?」她月兌口問道。
魏無儀沒回答,反手攬緊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緊扣到他身上。
兩人之間沒有一寸的縫隙。
「不要這樣!」範青青的手被壓在他胸前,整個人不安份地動來動去,想抽回自己的手。
「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卻挺懂得怎麼勾引男人。」他愈說話,薄唇卻不斷地朝她俯近,嚇得她頓時手足無措。
「你的嘴不用離我這麼近!我听得見你說什麼——我——」她結結巴巴地說著。
她不安,直覺地不安。
魏無儀微溫的冷唇含住她的下唇,範青青一驚,感到他的大掌在同時間罩住了她的臀部。
「你不可以亂模我!」她驚叫出聲,抽不開手打他,只好亂動著雙腳。
魏無儀眼中精光一閃——那是一種屬於的視線。
「我討厭多嘴的女人。」他的氣息堂而皇之地入侵她的唇中。
「我本來就很吵,你放開——唔——」
範青青突然發現自己的呼吸被人堵斷了,她圓睜著眼,瞪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瞳。
她感到他的舌正溜入她的唇間,濡濕、軟軟的——她呆住了,傻傻地與他愈來愈深邃的雙眼對視。
他在做什麼?
「那個人在欺負青青姐姐!」小孩的大叫聲讓魏無儀的動作微停。
「青青姐姐,我來救你了!」杜少君站在救兵沙紅羅的身邊,氣呼呼地從草叢里跳了出來。
「把你的髒手拿開!」沙紅羅火爆地瞪去一眼。
「掃興。」魏無儀離開她的唇,用力咬了下她的頸間,在那雪白的肌膚上烙下一記紅痕。
原來她的名字叫青青——魏無儀嘴角噙著一個笑,推開了她。
「痛。」範青青搗著自己的脖子,本想瞪他一眼,柔美的眸卻在看到他炯炯逼視的眼楮時,心口一慌,直覺地便要往後退。
魏無儀左手一擋,她連半步都沒退著範青青咬著唇,往另一側一閃,他的右手則乾脆攔住了她的腰。
「你不可以一直困著我!」她紅著臉大叫出聲,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回復思考,卻又陷入了另一種程度的恐慌。
「我叫你放開她,听不懂嗎?!」沙紅羅瞪著那個貌似惡少的男人。
魏無儀听若未聞地輕捏了下手掌間的縴腰,見她嚇得差點大叫出聲,他略帶戲弄地追問︰「為什麼我不能一直抱著你?」難得他很少對女子有這般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