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意外倒沒有這麼嚴重,有些女人企圖接近少爺,但都在還沒來得及踫觸到少爺前就被遠遠隔開,盡避如此,少爺的身體還是會出現一些小狀況。
方才他听慎之說,那個女人是直接撲到少爺身上,雙手還緊抓著少爺的手臂,少爺怎麼會一點事也沒有?
櫻庭朗清亮的黑眸中也寫著困惑,他撫著自己的手臂,像在說給自己听似的輕聲低喃,「我也不知道……」
了無的告誡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很清楚,他七歲時,了無說若想活命就遠離女人;他二十歲時,了無說只要找到他該找的那個人,就能擺月兌只能活到四十歲的宿命。
這兩者是相關的嗎?讓他沒有任何不適的女人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嗎?他不知道,因為了無從來沒有說過。
霸田山也陷入思索當中。不管那個女人是不是少爺要找的那個人,但至少她讓少爺異常的沒有出現不良反應,這就是個好消息,想到這里,他雙眸發亮,好像看到了康莊大道。
「無論如何,我們應該先找到那個女人。」岡田山說完,看向少爺,見少爺並沒有反對,他立刻又道︰「我馬上去辦。」他鞠躬後快步走出臥房。
雖然他也不知道找到這個女人之後要怎麼辦,但是找了十年,他們好不容易意外發現了一絲頭緒,就必須好好掌握。
櫻庭朗的視線又回到自己的手臂上。他真的沒事,而且完全沒有惡心不適的感覺……
被踫觸的當下他感到震怒,緊接著是擔憂身體又出狀況,上車後流川裕之還一直懇求他立即到醫院去,只是到醫院有用嗎?他的狀況不是一般醫學可以解決的,他于是說了不必,但心思還是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上。
櫻庭朗眯起眼,這才發現自己對那個女人的長相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是他要找的那個人嗎?如果是的話,當下他不是應該會有不一樣的感受嗎?思及此,他自嘲的笑了,曾幾何時他也這麼信命了?
第4章(1)
霸田山是個萬能的管家,經過一番運作打听,他很快就拿到該名女子的資料,送到少爺面前。
「少爺,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出發吧。」
在岡田山的催促下,櫻庭朗一行人即刻前往閻修穗工作的很行分部。
可當他們中午抵達時,銀行的人說閻修穗因為在老家的外婆發生了意外,所以她請假趕回老家去了。
閻修穗的老家在哪里?將調查的資料拿出來一看,那還真是巧,就在苗栗二灣,所以他們多繞了一圍,現在又要回苗栗。
閻修穗在早上十點左右接到老家鄰居打來的電話,說她阿嬤在菜市場賣菜時不小心跌了一跤。
雖然阿嬤平常看起來很是健朗,但老人家跌倒可不是小事,于是趕緊請假回苗栗,一路上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忐忑難安。
她從小是阿嬤帶大的,對阿嬤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當客運到站後,她又馬上坐上計程車趕回家。
「阿嬤——」拉開門的剎那,閻修穗已經淚流滿面。
「啊你干麼哭成這樣?我又還沒死……」關紅豆正坐在客廳一邊吃午餐一邊看鄉土劇,外孫女突然哭喊著沖進來,嚇了她好大一跳。
閻修穗的流淚猛地止住,無言以對。
「我沒事啦,啊也不知道為什麼菜市場的路會莫名其妙多出一個洞,我一踩空就扭到了,剛扭到的時候真的痛到一個不行,還好有阿香她們送我去看醫生。」關紅豆指了指裹了一大包繃帶的左腳腳踝。
听到阿嬤還能夠很戲劇性的形容她受傷的經過,閻修穗松了口氣,她坐到阿嬤的身邊,「沒事就好,我請幾天假在家里照顧你。」
「不用啦,那個阿昆借我一個什麼四腳拐杖,很方便的溜,我中午也是自己煮啊!」
閻修穗替阿嬤又添了碗稀飯,撒嬌道︰「就讓我留下來幾天吧,反正我的年假還沒休完,我正好也想休息休息。」老人家最忌諱人家說她身體不好,需要照顧,她只好換個方式說,「好不好啦,阿嬤?」
「好啦好啦,別一面搖晃我,我的頭好暈了。」
閻修穗听了,趕緊松開阿嬤的手,深怕她有個閃失,「阿嬤,你吃她後就去睡個午覺,碗我來洗,晚餐也我來煮,你這幾天就當個貴婦吧。」
必紅豆受傷的當下,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提醒那些鄰居不要告訴外孫女,免得她擔心,但也不知道是誰通知的,她還是知道了,不過看到她听到自己受傷就趕緊從台北趕回來,還堅持要請假照顧她,她真的很感動。
這個她一手拉拔長大的外孫女真的很孝順,難怪鄰居常說她養出這麼一個好的外孫女,值得了。
必紅豆抹抹眼角的濕潤,卻咧嘴笑得開懷,「好、好,貴婦就貴婦,啊我已經很久沒當貴婦了,以前是都跪著抹地板,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跪婦’……」
將阿嬤送上床睡午覺後,閻修穗先打了通電話到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接著收拾客廳茶幾上的碗盤,到廚房洗好碗後,她這才想到自己一路慌亂的趕回苗栗,都忘記吃午飯了。
嗯,阿嬤煮的是一人份,她自己就全吃光了,可是這個時間點還有什麼好吃的呢,前面巷口專門賣晚餐宵夜的小面店不知道開了沒?
閻修穗拿起錢包想出門踫踫運氣,手正要踫到門把時,門忽然被從外頭推開了。
她先愣了一下才往後退,接著看到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闖了進來,再來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清秀帥哥……她皺起眉頭,她怎麼覺得這對雙胞胎好眼熟?
接下來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的兩鬢發白,是唯一一個掛著親切笑容的人。
最後,主角登場了!
閻修穗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極度懷疑自己是不是餓過頭眼花了,那個詭異的黑衣口罩男竟然踏入她家,而且眼神依舊如她之前看到的一樣,睥睨一切。
八個陌生男人闖了進來,讓她老家小小的客廳一下子變得壅塞起來。
而後那名中年男子不曉得打哪兒變出來一條黑色的大手帕,將那條大手帕鋪到她家那把年紀至少二十年的藤椅上,這才敢讓黑衣口罩男坐下。
閻修穗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在抽搐,黑衣口罩男在是嫌她家髒嗎?既然嫌髒,那他進來做什麼?
「請問是閻修穗小姐嗎?」
率先開口的是中年男子,但他說的是日語,而翻譯的是清秀雙胞胎的其中一位,中文說得很字正腔圓。
閻修穗並沒有因為對方用謙卑有禮的態度提問而平息心頭漸露的怒火。
在職場上,她為了平靜的生活都會要求自己盡可能的低調,不過現在可不是在公司,這里是她家,她有權發脾氣。
「你們是誰?進來我家做什麼?!」她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怒氣沖沖的質問。
「閻小姐,我們有見過面。」流川裕之就是擔任翻譯的人,也是那一天將她一把扯開,往人群里丟的那個人。
「沒有,沒見過。」閻修穗睜眼說瞎話,「這里是我家,我不認識你們,請你們快點出去,不然我要報警了!」
突然闖進她家就算了,還一副趾高氣揚的驕傲模樣……她看向那個口罩男,心忖,看我不把你們轟出去才怪!
「閻小姐,別生氣,我們前來拜訪是有原因的,突然闖進你家是我們不對,我們立刻修正。」
中年男子看出閻修穗生氣了,趕緊安撫,接著他一個眼神,那四名一面站在門邊當門神的彪形大漢即刻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