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降莽漢 第24頁

她已經三天沒和他踫到面,每次打電話給他,他都以貨很少、很近,一個人就夠了來搪塞。

第一次她傻傻的相信,第二次她也笨笨的接受,第三次她覺得事有蹊蹺,接下來這次她就發飆了!

「沒什麼,只是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多了你並沒有太大的幫助。」他鐵了心要和她劃清界線。

她快氣炸了,他說這什麼話?!「你說什麼?!在我跟了你大半年的時間之後,你竟然說我沒太大幫助?!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現在的載貨量降低,運費我一個人都不夠用了,而且還要保養車子、加油什麼的,哪還有多余的錢可以分給另一個人?所以,我恐怕無法繼續‘聘用’你了。」還好現在是在講電話而不是面對面,否則他絕對說不出這種話來。

她對著電話低吼。「你……」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好,很好,三天沒見,居然變得這麼會說話?我今天倒是領教了什麼叫‘殺人不見血’!」

她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他會突然轉變?而且還是這麼大的轉變,讓她完全無法接受。

她從沒想過要真正的支領「薪水」,那只是想和他在一起的藉口而已,想不到現在卻變成他推開她的理由……

「謝謝!還有麻煩你這幾天留意一下新的住處,我這邊恐怕不方便再讓你住下去了,現在收入減少,我打算將房子分租出去。」他再轟炸她一次。

「你說什麼?分租?」她將音調提高到最高點。「分租是嗎?好,我租!」她火大地對著話筒吼道。

「不行!」他斷然拒絕。

「不行?為什麼?我付錢為什麼不行?」

「因為你是女生,不方便,而且這樣我會沒辦法再租其他房間給別人。」他真的反應變快,口才也變好了。

「你……阿光,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說這種話?你這樣讓我感到很陌生,也很害怕。」她是不是打錯電話了?怎麼電話中的這個人變得如此的陌生,口氣如此的冷漠。

「是嗎?這才是真正的我,你現在看清也不算遲。」

「我們談談,我等你回來,我們當面談談。」她必須和他面對面坐下來談談,看看到底問題出在哪里?她絕不相信他說的什麼運費降低的理由,那太薄弱了,她早已不是生手,現在的行情如何,她不會比他不清楚!

「不用了吧?而且我今天不會回去。」他是打算不回去了,頂多就是到絕色去打個地鋪而已。

「不回來?!」她好想問他要去哪里?卻又忍著不敢問。「沒關系,那就明天吧!如果你明天也不回來,那就後天吧,如果你一直都不回來,我就在這里等到你回來為止!我一定要和你當面談談。」她知道他想躲她,但是她一定要見他。

「再說吧!我要掛電話了。」再不掛電話,他怕自己會心軟。

「喂……我等你……」

她頹然地掛上電話,因為張煥光已經將電話切斷了。

她抿起嘴,想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卻擋不住排山倒海而來的眼淚,還是終于讓眼淚飆了出來——

她哭得驚天動地,哭得肝腸寸斷,用力的嚎啕大哭,她好想老弟,好想對他哭訴,她好悲哀呀!

姚宜均今天到機場送陸志祥,上次和他談開後,兩人還見過兩次面,也把事情都說清楚了,並且將兩人的關系重新定位在好朋友的位置。

陸志祥雖然覺得可惜,但還是尊重她的決定,否則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你還好吧?」看到她紅腫的雙眼,他還是會心疼。

「很好啊!你到日本後可別又像上次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就這麼怕我和佑樺去找你啊?」她用力拍拍他的肩頭。

「你在說什麼?我是那種小器的人嗎?你們要是真會來找我就好嘍!」

「當然會!現在我們有了你的住址和電話,你可跑不掉了,改天我就和佑樺到日本吃你、住你、用你、花你的,你可別溜啊!」她帶著威脅的口吻。

「就怕你們不來!」

便播響起,通知他要搭的那班飛機已經開始登機了,他揉揉她的頭,表情認真又誠懇。「小均,如果你真的不快樂的話,記得一定要來找我,不要自己一個人悶在心里,這樣會得內傷的。」

他不想把氣氛搞得很感傷,即使知道她其實是在強顏歡笑,也不挑明地戳破她。

「三八兄弟,放心吧!我沒問題的,現在我只是遇到了過渡期,很快就會解決的。」她揚起希望的笑容。

他跟著她牽起嘴角。「你就是這樣,跟你在一起會讓人很有安全感,所有的事情都能樂觀看待。」

「知道就好,快進去吧!我可不想待會兒听到你的大名被廣播出來,那超級丟臉的。」她吐吐舌頭。

「嗯,回去小心一點,我先進去了。」

她開玩笑地說︰「好,我會跟巴士司機說‘陸哥叫他小心點’,要是敢傷了我一根寒毛,他的皮可就要繃緊一點!」等會兒她是要坐客運回台北,所以該小心的是客運司機才對。

「就會耍嘴皮子!好啦,我進去了。」他突然有種多了個妹妹的感覺。

「嗯,拜拜!」她對他揮揮手。

送走他之後,她的臉馬上就又垮了下來。

真的沒問題嗎?她已經很久很久沒看到張煥光了,他有意避著她,即使她二十四小時都待在屋里,一步也不敢離開地等著他,也還是見不到他的面。

他每天都沒回家,而且也已經不接她的電話,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她又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們在鬧別扭,也就不敢打電話給貨運行的老板娘追問他的行蹤。

除了在家里等他以外,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她就不信他真的會連最心愛的摩托車都不想要!

「還是趕怏回家吧!萬一錯過他就可惜了。」她自言自語地往巴士站的方向走去。

張煥光連續一個星期都住在絕色,住到廣冠勛都開玩笑的說要放狗咬人了。

這幾天他幾乎都穿用廣冠勛的,甚至把他的生活有點打亂掉,到最後連他自己也覺得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所以才決定今天開始還是乖乖地回家算了。

在絕色坐到深夜才離開,回到許久未進門的家,除了玄關的燈是亮著的之外,其余一片漆黑與安靜。

他放輕腳步的上樓,並不打算讓她知道他回來。

洗完澡,躺在久違的床鋪後,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想見她,很想見!理智與感情正在拔河,而他正在掙扎,他只要起身開門走到隔壁就可以見到她,可是卻又怕會把她吵醒。

最後他還是決定起身到隔壁去,他告訴自己只是去看一眼而已,絕不會吵醒她的。

開了她的房門,牆上的小夜燈透著微弱暈黃的光線,他輕輕地走到床沿,心疼地盯著她明顯清瘦的臉龐,在他還來不及阻止自己之前,他的手已經不由自主地撫上她眼底下的陰影。

瞧他傷她多深,讓她連睡覺時都緊皺著眉頭——

他輕柔地將她緊皺的眉頭撫平,她卻又馬上皺起,試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她仍然深鎖眉頭;最後他放棄了,他怕再這樣下去會把她吵醒。

當他輕悄悄地關上她的房門離開後,姚宜均從床上霍地坐起,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嘿,終于等到你了喔!看你還想往哪里逃?」就算今晚都不睡,她也要在明天一早把他攔下,免得又讓他給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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