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佔你的心 第15頁

嬪兒端莊地拉整自己的素裙,不讓腳上的繡花鞋露出來。

「黑公——昊漠。」為避免惹怒他,嬪兒連忙改口。「我心中有一個小小的疑惑——請問成親與名節是否有很大的關聯?不然為何你一直堅持要與我成親。」

自從她來到谷內後,便發覺自己懂得太少,所以她希望由他來替自己解惑。

天哪!黑昊漠突然覺得太陽穴發疼起來。「唉!這種事我一時也說不清楚,明天我會請昊柔的娘向你解釋,她應該懂得比我還多。」

「昊柔的娘不就是你的繼母嗎?」嬪兒清靈的悄容上布滿若有所思的表情。「講到黑夫人的時候,你的口氣為什麼那麼差?你好像不喜歡黑夫人喔!」

「談不上什麼喜歡或厭惡。」黑昊漠的嘴里雖是這樣否認,但他的口氣確實不好。「我母親在我七歲那年就去世了,不到參個月,我父親立刻將那女人娶進家中,導致我對那女人的印象不太好,不過,看在她盡心伺候我父親的份上,我還是勉強接納她了。」

他話說完了,才懊惱地發現自己居然跟她閑話家常,透露了一大堆他深藏在內心的話,他不是要趕緊打發她離開嗎?怎麼會和她聊起天來?

「然後呢?」嬪兒一臉還想听故事的模樣。

「沒有然後了。」黑昊漠打橫抱起她縴細的嬌軀。「你休息的時間到了,我抱你回房吧!」

「好!」嬪兒柔美一笑,雙手柔順地環住他的頸項。

黑昊漠正要邁開步伐時,忽然——

「納命來!」事惰發生得令人措手不及。

參名蒙面黑衣人破窗躍入,參把淬了毒的長劍直往他們身上招呼去。

嬪兒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黑昊漠不慌不忙地拋進床中,此舉雖然沒有摔痛她,但也足以讓她眼冒金星。

黑昊漠矯捷地翻身躲過黑衣人的劍招,隨即抽出腰間的軟劍,流星似的劍光交織成一張細密的劍網,緊緊地包圍住那參名突襲的黑衣人。

只見——

參條黑影眨眼間被逼後退,為首的黑衣人沒料到黑昊漠的功力竟不退反增,氣得差一點咬斷牙齦!他不顧一切地使出鬼影門最深奧的絕招『震天裂地』,沉重的無形勁道好像雲層一樣重重地壓向黑昊漠,想要一舉取下他的腦袋。

由於此招涵蓋的範圍太廣,另外兩名黑衣人遂退到一旁。

黑昊漠就是在等黑衣人使出鬼影門的招式,只瞧他劍眉緊蹙,俊目含光,冷冷地哼道︰「你果真是本門的叛徒!叔父,你野心太大了!」

黑昊漠毫不懼怕,『震天裂地』固然是最狠毒的殺招,但他身為鬼影門的門主,早就研究出破解此招的劍法了。

黑火焱狂笑一聲,幻化成大輪似的劍影狂厲追擊。「不錯!老夫就是半年前暗算你的人,可惜讓你掉下山崖,撿回一條狗命,今夜老夫絕不會讓你有苟延殘喘的機會。」既然已被識破身分,黑火焱自然無所顧忌,手中的長劍精招盡出。

嬪兒從床上爬起來,瞪著圓眸觀看場中的拚斗,但不管她如何聚精會神,總是看不清楚兩個人的具體身影,他們就好像狂風中的兩股輕煙,晃移得飄忽無定,不可捉模,但是他們之間的對話卻明明白白地傳進她耳中,使她多少心里有個底了。

黑昊漠的雙目冷芒迸射,沉聲喝道︰「叛徒,納命來!」

他的軟劍陡然幻化出一圈圈滿月似的圓弧,飛旋的弧形連環交織,令人目眩神迷,同時「咻咻!」厲嘯之聲不絕於耳。

「這是什麼武功?」黑火焱看得又驚又愕,手中的長劍不自覺慢了下來,他竟然找不出對方的破綻來!

想他這一生行歷江湖,見多識廣,會過無數的奇人異土,對於各門各派的武學招數無不了如指掌,奇怪的是,他竟然看不出黑昊漠所使的武功源出口哪里,莫非它是鬼影門的不傳之密……

斑手對招,要的便是這些微的分神!

只見軟劍的劍尖出奇不意地刺向黑火焱的『丹田』重穴。

「啊……」黑火焱痛苦地哀嚎一聲,面色慘淡地跌坐在地。「你……你竟然廢了……我的武功……」

須知『丹田』穴是人體氣血的總匯之處,亦即所謂的氣海穴,練武之人都知道,此穴一破,無論武功如何高深的武林高手,都會因此而無法聚氣運功,變得與手無縛雞之力的常人無異。

「爹,您怎麼了?」黑應扯掉蒙面的黑布,急忙跑到委頓在地的父親身旁,而楊則立在一旁,毫無動靜。

「為父的武功被廢了……」黑火焱一身精湛的功力消逝後,原本霸氣的臉孔竟顯得十分蒼老,但他渙散的眼神中仍悶燒著忿恨的光芒,他不甘示弱地微喘道︰「應、楊,快……快聯手殺死那臭小子……不然我們的命全沒了。」

黑應看向渾身散發懾人氣勢的黑昊漠,眼中不免充滿自責,他應該勸阻老父的背叛行為才對,不該為了『愚孝』而跟著胡來,不過,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半年前門主遭人突襲暗算,全是他父親一手策動而成。唉!

「爹,您怎麼還執迷不悟?」黑應嘆了口氣,起身向堂兄領罪,「堂兄,我知道我們父子倆罪孽深重,不敢奢求你原諒我們,但是我父親的武功已經廢了,他一個老邁之人對鬼影門已起不了威脅,請你殺我一個人就好,饒了我父親吧!」

當初他決定跟來的時候,已抱定必死的決心了!

要殺人?!嬪兒遠遠地好像听到『殺』這個字,為了了解事情的發展,她不疾不徐地走近他們,但是被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古明弘攔住了。

「夫人,那里危險,別過去!」從他尊敬的稱呼及保護的姿態看來,他已經知道她與黑昊漠發生關系了。

可惜嬪兒有听沒有懂,只是溫柔地執意道︰「古大哥,沒關系!我可以保護自己。」她繞過古明弘,逕出口往黑昊漠那兒走去。

迸明弘只好無奈地緊跟在她身後。

此時,黑昊漠瞧見嬪兒漾著溫雅的笑容走向自已,不禁暗暗咒罵一聲,以他最凶惡的眼神白了她一眼,然後將眼光調向楊。

「楊,你說呢?」

楊無視於黑氏父子震驚的神情,平穩地取下黑色面巾。「啟稟門主,此次叛變完全是堂主的主意,不關少堂主的事。」

「你……你這叛徒咳……咳咳咳!」黑火焱指著楊的鼻子破口大罵,卻不濟地猛咳出聲。

「爹……您先別氣。」黑應著急地輕拍父親的背部,等到他的咳嗽稍微平息了!才有時間問出他的疑問,「楊,你為什麼背叛我父親?我知道他老人家有時候脾氣過於暴躁,常常朝你又罵又打,但他畢竟是養育、教導你十數年的師父啊會縱使有再多的不滿,也不能對外人通風報信,背叛自己的師父。」

楊平實的臉孔上沒有後悔、沒有羞愧,更別說是抬眼看黑氏父子一眼。

「我想,一個背叛本門的人沒有資格批判楊的所作所為。」黑昊漠冷冷地橫睨售他們父子。「況且,楊是先父當年安排在你們身邊的暗棋,自然有責任將你們的一舉一動全向我報告;另外,楊的本名叫黑昊,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他不幫自家人,難不成陪你們一起反叛?」

若不是半年前黑昊臨時出外辦任務,無從得知黑火焱歹毒的計謀,他就不會遭受暗算,更可以早早將叛變的黑火焱拿下,根本不用跟黑昊辛辛苦苦的演這一場戲,要是黑火焱的疑心病少了點,他們就全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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