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賜女巡按 第22頁

「萱凝風,別說話。」東方雲探了一下她的脈搏,似乎很虛弱,內力渾厚的他都無法阻止心中的焦慮而顫抖著,手心一片汗濕。

「有……有你在就……就好,起碼我比較不害怕!」在泰原山莊面對一個狡詐老狐狸,老實說她好怕。可有他在身邊,她的膽子真的大了很多,因為她總覺得即使天塌下來,都還有他頂著。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別怕。」看著她痛苦的樣子,他的心揪得像要擰出血來。

她蒼白著臉,「我……我這邊好……好痛!」她撫著胸口,淚水無意識的流著。「我……我好……好想回京城……」她好想家!想爹爹、想方姨、想皇上、皇後……好多好多人。「我……我如果無法回去……你一定要親自護送我回去……」

「一定可以!你一定可以回去的!」

萱凝風拿出了總是隨身攜帶的小木雕,流著淚的臉上綻出一抹笑容。「咱們……咱們再到快哉峰上去……重新……重新認識,這一回我不會……不會再對你那麼凶了!」說著,她像睡著了一般緩緩的閉上了眼。

她的脈象真的很虛,不趕快運功療傷會來不及,這個時候要到哪里才安全?東方雲看著方才的來時路……

也許那是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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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打從尤子清由地牢中給放出來,至今也快二十天了。

這段時日所發生的事還真不少,有些令人驚愕得不敢置信!

尤子清一人坐在房里發著呆,一想到前些日子應南天對他說的一些話,他仍是濃眉緊鎖的不得舒展,尤其在幾天前他接應他,送一個人出山莊,他的心情就更沉了。

原來幾天前的深夜,他接應著送出山莊的婦人,即是楚蓮。

也就是明月的親娘蓮夫人並沒有死,事實上她還活著。

他打出生就是在山莊長大的,在他小的時候曾見過楚蓮。記憶中的她十分年輕美麗,真的和明月極為神似。因此他在十幾年後再見到她,仍可以一眼就認出她來。

出了山莊,將她安置好後,當他問及莊主既然這樣憐愛她,何以忍心將她囚禁在湖底石室達十數年之久時,蓮夫人給他的答案令他吃驚極了。

那是十多年的恩怨,想必更是夫人心中的痛!

原來明文範並不是明月的親生父親,嚴格說來,他該是她的殺父仇人才是,而明月她竟然認賊做父了十數年。當她知道真相後,不知道承受得了承受不了。

由于他和明月的婚期近了,這幾天泰原山莊上上下下忙著婚禮的事,四處布置得喜氣洋洋,和歡喜的氣氛一相較,他這準新郎倌就顯得太憂郁了。因為他和應南天正著手一件事情。此事若成,泰原山莊未來的命運難測;事若不成,他二人也有可能招來殺身的災禍。

尤子清坐在房里想事想得出神,有人冷不防的用手捂住了他的雙眼。在這山莊里,誰敢對他這樣無理,不難猜得到。

「明月?」他拉下她的手。

明月笑嘻嘻的坐到他面前的位子。「喂,你真無趣哩!就不會假裝猜錯人,好跟我玩一玩。」看了一下他沉沉的臉色。「你怎麼啦?咱們的大喜之日就快到了,你怎麼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怎麼會,你多心了。」

想了一下,她又說︰「方才我過來這邊的時候遇到了應大哥,真怪耶!以往跟在他身邊的貼身丫頭不見了,不知到哪兒去了噢?」明明是個大美人,就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把自己丑化。難道被她識破了,她就羞于見人的離去了嗎?

又……真奇怪,前陣子爹爹在尋找一個「胸口受傷」的女子,听說有人行刺于他,受了他一掌後逃走了,因此他要揪出那名女子。

後來在山莊里找不到這樣的女子,爹爹還大發雷霆呢!

怎麼應大哥的貼身丫頭和那刺客失蹤的時間那麼巧?莫非……

「山莊里的丫頭那麼多,少了一兩個也正常。」對于萱凝風的事尤子清無意在明月面前多說。

必于萱凝風的事,應南天對他提過了。這小子這件事也瞞得真緊,最近他才知道,原來人人說應南天買了個聾啞丫頭回來,那丫頭即是女巡按喬裝的。

話說打從二十天前明月在無意間對明文範說出,應南天買回來的丫頭既不聾也不啞,且是個美嬌娘後,奸詐的明文範即隱約猜到她有可能是巡按喬扮的。

試問一般丫環要賣身,何城裝聾作啞又扮丑?會如此做的情況只有一種——她要讓別人無法辨出她的真面目。

正因為如此,明文範認定她即是朝廷派下,且遲遲不現身的女巡按。于是他親自試探她,繼而痛下殺手。

那一晚若不是應南天及時找到她,以渾厚的內力助她療傷,且正好明文範那致命的一掌又拍在她胸口的玉塊上,只怕萱凝風就不是重傷了事了。目前她已無生命危險,且被安置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那姑娘可是應大哥的心上人呢!她不見了他不擔心?」

「應兄是個灑月兌的人,想必兒女私情他不放在心上。」他雖然只是不想明月將話題打著萱凝風轉,可他這話說得連他自己都覺得好假。

且別看應南天平時一副凡事不系于心的灑月兌樣,事實上心上人一出事,他那張「泰山崩于前不改其色」的臉,還是會「變臉」的。

記得他第一次被帶到湖底石室見萱凝風,那時是她出事的第二天,生死未卜,仍徘徊在鬼門關,他就看應南天悲痛不已,那種傷心的樣子叫人看了難過。

萱凝風一直到第三天服了應南天交代他到一個特別的地方取來的「續命丹」後,到了第四天才轉醒。

不過去取續命丹時,他似乎察覺到應南天的身分特殊。因為他到的地方見到的似乎不是棘萱國的人,而是東方神州派到棘萱國的使節。那人一看到應南天交給他的龍形玉佩時,立即恭敬的朝著玉佩跪拜。他好像听那使節說了句,「皇子殿下。」

皇子殿下?莫非應南天是……

明月听他這麼說,忽地皺了皺眉,「想不到應大哥是這麼無情的人!」想了想她再道︰「也幸好他無情,否則他的丫環失蹤的時間和爹爹口中的女刺客還真有些巧合,若應大哥為此而受拖累,那可就不好了。」

單純如明月都會如此想,想必老狐狸明文範更是會懷疑應南天了。幸好應兄似乎也早有心理準備了。

「你放心吧,應兄不會有事的。」看著明月,尤子清忽然說︰「明月,咱們就快成親了,這樣開心的事,你最想告訴誰?」

她不假思索的說道︰「當然是我娘嘍!只可惜當年她生下我就死了。」听見過她娘的山莊里的婆子和佣人都說,她和她娘長得可像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蓮夫人現在仍在人世呢?你會不會想見她?」他語帶試探的問。

明月一笑。「那是當然的,如果我娘還活著,即使天崖海角我也要找到她。」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

尤子清忽地站起來。「走,咱們出山莊去,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明月一怔。「見誰呀?」

「你最想見的人。」他拉她往外走。

十八年不見的母女該見面,明文範的罪狀……該由蓮夫人親自告訴明月。而一場斑潮迭起的好戲也該正式上場。

尾聲

湖底石室一隅,「蓮夫人」正盤坐運氣調息。

一炷香的時間後,她睜開了雙眼,方才調息之際,氣運至胸口處仍是凝滯不前,受傷至今已經二旬余,可傷處仍是未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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