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非得已 第13頁

王仁復不是看他不順眼?沒法子,醫術太差又不圖彌補,成天想出風頭可惜沒本事,董事會當初怎麼會讓他進醫院的?

他會寫信給他八成沒好事,不看也罷!

他點閱那小孩的來信。

傍下完種就跑掉的男人︰听說你是我老爸,忽然間多了個爸的感覺很奇怪,我目前還在努力適應。

三天前你帶走了我媽咪,借用期太長了,趕快還來。如果你想「續借」,那也得我這所有人同意。

你最好自己找上我,否則我去報警了。

媽咪遭軟禁的小孩留關子熙看完了信之後,不由得仰頭大笑。

老天!這孩子真的只有六歲嗎?怎麼寫的文字看起來那麼老氣橫秋?雖然光看他的遣辭用句就確定是他的孩子。

那麼小就這樣霸氣而會威脅人的小孩只怕不多吧?

看來,在擺平梁依絪之前,他得先收買這小子的心,否則屆時他來個窩里反,即使他重新擄獲了佳人芳心,自己的兒子恐怕會成為阻力。

六歲的小予君,他看過徵信社給的照片,可至今仍未見過本人。看是父子該重逢的時候了。

順手他回了幾句話,然後將它們E了出去。

約莫一個小時左右,看完了所有的信件,回覆了該回覆的後,他來到梁依絪的房門外,敲了門,然後推門而入。

房間內沒有人,而浴室的門是關著且透出些光線。

不一會兒浴室的門推開,只見她穿著浴袍、頭發半濕的走了出來。

在看到關子熙大刺刺的坐在床上盯著她看時,她有些訝異,白皙的臉上飛上兩抹紅霞。

相處了好幾天了,前一、兩天她病得正嚴重的時候,她的飲食起居還都是他照料的,甚至連發著高燒不宜洗澡的情況下,以著溫濕毛巾擦拭身體的清潔工作,也都是他幫她。盡避如此親密的行為都有了,她還是不太習慣他的存在。

尤其當他那雙墨黑而若有所思的眸子盯鎖著她的時候,她的眼楮更不知道往哪兒看。

必子熙走向她,拿起她蓋放在頭上的浴巾,幫她將頭發擦乾。

「我身體好很多了,可以自己來,不麻煩你了。」每一次他一靠近她,他獨特的氣息便影響她,心跳會無預警的失速狂奔。

「不麻煩。」他將她推到鏡子前讓她坐下,拿起吹風機幫她將頭發吹乾。

靶覺他修長的手指在頭皮和發間輕撫撥弄,她的心跳跳得更快,眼一抬,就看到鏡子里的自己臉紅得像關公。

「我……我還是習慣自己來。」她伸手就要去拿吹風機,再繼續這樣下去,她會因心跳過度衰竭而亡。

必子熙將吹風機拿高。「你技術會比我好?」他可是從歐陽憬羲那里學了不少哩。

「你習慣幫女孩子吹乾頭發?」這幾天相處下來,她意外的發覺他很會照顧人,那種貼心的溫柔,不太像以前她所認識的他。

「別把我說得好像是專業美發師一樣。」他將她的頭發吹得七、八分乾停了下來,到目前為止,他只幫兩個女人吹過頭發,一個是沙芙亞,一個就是她。

對前者的溫柔、照顧,那都是因為「被騙下所產生的同情心」;可對於梁依絪,他卻是發自內心的想去寵溺她、珍惜她,為她做些什麼。

「雖是如此,你只怕也不是我專屬的吧?」她低垂下頭,怕他听出她探詢下的真正心思。

「那是你的希望?」如果是,那對他來說是一種訊息。

她搖了搖頭,「開玩笑的,別當真了。」在被傷害前先避免掉被傷害的可能。

這輩子關子熙不可能是她的,她早有這樣的覺悟了。即使有時候仍會管不住自己的心有所希冀、期望,可她最終還是會強迫自已壓抑下來。

他可選擇的對象太多,她不認認自已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讓他可以眷戀一輩子,而自己對於感情又十分死腦筋且懦弱,她玩不起那種「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的游戲。因此,她選擇和他保持距離。

「如果我當真了呢?」

她被瞧得不自在,站了起來。「這不像你……關子熙。」

「什麼叫不像我?你到底認識我多少?」他拉住她,強迫她面對他。

在不得不面對他的情況下,她也豁出去了。「你希望我認識你多少?也許我認識你不多,可我卻知道你所謂的『當真』只是說說,這種听似深情的話你可以跟許多女人說。告訴我,你究竟對多少女人當真,我又是第幾個?」

「你在怨我?」他洞悉她情緒的變化。「如果你對我沒感覺,那你現在就不會怨我,更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又怎麼樣?」在情緒激動下,她月兌口而出。

他看著她,方才沉肅的表情忽然緩和下來。「你終於也承認對我的情感。」

她沉默了許久,一顆心怦怦直跳。「你早知道的事情,我說不說有什麼差別嗎?」她回避他的眼楮。

必子熙一直是個有自信的男人,也清楚他對異性的吸引力。這樣的人對異性對他的感覺該是很敏銳的,她不相信他需要靠她親口說出來,才能肯定她對他的感覺。

「當然有差別。」

「滿足一己的虛榮心?」

「把投注在你身上而贏得虛榮的時間投注在其他女人身上,想必我能獲得的更多。」為什麼她總要把她的想法硬套在他身上?

女人的情感對他這種人而言是負累,這樣又可以滿足他什麼虛榮心?

他不明白她對他的排斥感和那種他可以感受得出來的恨意和嗔怨,到底是從何而來?

他知道這七年來他對她和孩子是有所虧欠,可會有那些虧欠,她不該也負些責任嗎?懷孕的事她根本沒告訴過他,若不是她的父母找上他,他真的是一無所知。

「那你就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既然你說我是浪費時間,就知道我不可能一無所獲的抽身走人。」他生氣了。「起碼要對得起我花在你身上的時間。」

「你在我身上花時間只怕只是要孩子。」她推開他,拉大彼此的距離。「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我真的想要的東西,就沒有不可能。」他的聲音依舊冷沉,像是沒有情緒波動。「除了孩子,信不信,我也會讓你成為我的。」

「我知道你一向自信,也知道你很狂,更知道你一向志在必得,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逃出你的掌握。可是,我也相信,即使這樣的你也會有踢到鐵板的一天。」

「你讓我踢到鐵板?」他的笑容中有著玩味的嘲諷。

「不信?」

他又笑了,濃眉一挑,「相信。」但他還有補充,「因為你的心,永遠比你的嘴巴誠實。」他在暗示他,假使哪天他真的得到她了,她也會找理由撇清。

「我說不過你,你高興怎麼說那也由得你了。」

「由得我?你說的?」

她提防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移話題的說︰「這幾天謝謝你的照顧,明天一早我就回去。」

「隨你。」

他的答案令梁依絪有些訝異,原本以為他又會耍什麼花招,藉故不讓她離開呢。「你倒是答應得挺爽快的。」

「我答不答應你都要離開,不是嗎?」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不是你一向的作風嗎?」她反問他。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對於你,我總是此對其他女人多了一份特別的感覺,因為你夠了解我。」這樣的話算不算有些嘲諷,褒獎得不夠完全?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的確是他的作風。看來,他們彼此之間目前看來是有些水火不容,可默契還在,契合度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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