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娃新娘 第22頁

沈哲敏似乎沒看見他似的,從他身邊走過。

一臉錯愕的早見真澄立即跟了上來。他肯定自己沒做錯什麼事,為什麼她要如此對待他?難不成就只是為了昨天因為公司臨時有事不能前來接她?

「你在為我昨天不能來接你下課的事生氣?」這算是硬栽給自己一個罪名嘛!

「為你生氣?」沈哲敏冷笑,「愚蠢。」

對于她的話,早見真澄不舒服的一皺眉,然後他告訴自己,他面對的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子,跟小孩生氣?沒有必要。

早在認識沈哲敏之前,早見真澄就有凡事包容的心理準備,他給自己的理由是——她還小,脾氣難免倔了些。

「有什麼不愉快的事可以說出來嗎?」

「我沒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沈哲敏強顏歡笑的揚了揚嘴角,接著她嘆了口氣,「我是個挺好商量的人,有些事情你可以大方的提出來講的,而不需要欺騙我。有時謊言的殺傷力比實話大,你知道嗎?」

「我不明白你在講什麼?」這種沒頭沒尾的話,他到哪兒去找頭緒,不是跟猜啞謎一般嗎?「如果可能,可否請你把你想說的話,清清楚楚的講一次?」

「這些話再清楚不過了。」沈哲敏心灰意冷的看著這儀表出眾的男子,打從心底的失望。

原來,他和其他人一樣,也不過是仗著外表、善編甜言蜜語的下流男子一樣。不同于人的是,別人作賊會心虛,而他卻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的「沉穩」態度。多可怕的男人!

面對這位「番婆」,早見真澄已有些力不從心,想必再問仍是問不出個所以然,而與其如此,不如改變戰略。

「戴小姐,可否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看得出來,戴宛渝可能會比較好問話。

「我……,

她才說出了一個「我」字,沈哲敏立刻投給她一記大白眼,然後快步的往前走,而在這種情形下,戴宛渝也只得跟上了。

看著她們漸遠的身影,早見真澄把滿腔的怒火發泄在板本龍二昂貴的法拉利跑車上。

☆☆☆

「又送花!」戴宛渝每一回看到沈哲敏手中的花時,就忍不住說同一句話。「拜托那位董大少爺,若他嫌家里的錢多得沒處花的話,送個幾百萬過來,我替他花。」

「已經好些日子沒送了,怎麼今天……」

「他得了‘間歇性送花癥’,別理他。」一提到董少華這「花痴」,戴宛渝不由得想到一件事。「喂,你有沒有發覺過,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之後,董少華那已呈停頓的追求攻勢又活絡了起來?」

「你不會希望沒有了早見真澄之後,我就沒人追了吧?」雖是句俏皮話,話中卻因為有「早見真澄」四個字,使得沈哲敏的情緒又開始……

為什麼愈不想去想他,他的影像在腦海中出現的頻率就愈高呢?不!她不要再想他了!那個大騙子有什麼值得她如此牽腸掛肚的?

「話不是這麼說,只是……你有沒有想過,董少華和西田理美是怎麼認識的呢?」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使我看清了早見真澄的真面目。」

「哲敏,不是我要為早見真澄說話,而是我怎麼看他,都不覺得他是那種花心大少。」她偷瞄了一眼沈哲敏,然後又冒死進言,「會不會是我們誤會他了?」

「如果只是听到別人所傳的流言,我想我還是會相信他。但是對于我親眼所見的事實——」她斬釘截鐵的說︰「我沒有任何相信他的理由。」

身為她好友的戴宛渝自然了解她的脾氣。哲敏一向眼見為憑,只相信自己的眼楮,而非常不幸的是,早見真澄又和西田理美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街」擁吻,哲敏想給自己一個「眼花」的理由也沒有。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沈哲敏眼神黯然了下來,緩緩的搖了搖頭,「說真的,我好矛盾。我想……我會提出退婚吧?」有些無奈的苦笑,「可是,要退什麼婚呢?連個訂婚戒指都還沒套上去呢!」

「你曾祖父那頭怎麼辦……」

「我會把所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如果他仍執意要斷送我的幸福的話,那我只有離家出走了。」她似乎已經想好了退路,「這些日子我和姊姊、姊夫都有聯絡。離開台灣之後,我可能會到美國去。」

「事情非得鬧得如此大嗎?我是說……你和早見真澄真的沒希望了嗎?老實說,他和你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們倆站在一起說有多登對就有多登對。」也許是旁觀者清吧,戴宛渝總覺得西田理美有些「怪」,但究竟是怪在哪兒?一時卻也說不上來。

「登不登對的問題是主觀的。像我也認為早見真澄和西田理美挺登對的,而我和董少華也登對得很,不是嗎?」

「哲敏,你在開玩笑嗎?」這哪像一向眼高于頂的哲敏所說的話?她不是一向最恨花心大蘿卜?怎麼把自己的名字和那種人放在一塊兒?她肯定瘋了!

「我沒開玩笑。」沈哲敏揚著夾在花束中的卡片,「董少華約我今天晚上共進晚餐呢!」

「不會吧?」她的「不會吧」並不是指董少華不可能的哲敏共進晚餐,而是指哲敏言下之意仿佛要答應「董花痴」的邀約哩,那還得了!「小姐,你不會真的想去赴他的約吧?那叫羊入虎口,你知不知道?」

「吃頓飯就叫羊入虎口?」沈哲敏笑了起來,挑著眉,「那我早被早見真澄吃了。」

「早見真澄是正人君子,董少華他……」看看沈哲敏的臉色,戴宛渝知道她又說錯話了,果然——

「早見真澄是正人君子?呵!好一個腳踏兩條船的正人君子!宛渝,我發覺你被他迷住了,而且從‘那件事情’發生到現在,你一直在幫他說話。」

「我幫他說話並不是我被他迷住了,而是我認為‘那件事情」有太多可疑的地方。他條件那麼好,是一個難得能與你匹配的對象,我不想你因為別人一手造成的陷阱而與他鬧翻了。」唉,原來想當和事老還會被誤認為第三者的危險,這年頭好人不好當。

沈哲敏嘆了一口氣,發覺是自己太多心了。

「是我太敏感了,我道歉。」呆了半晌,她才又開口︰「不過,我不會因此而改變赴約的決定,有人請吃飯有什麼不好?替我省了吃飯錢。」

「小心,別因小失大。」

「在大庭廣眾之下他能把我生吞活剝嗎?」沈哲敏一笑,揶揄道,「宛渝,你太敏感了,也太高估董少華的膽勢,一個公子沒膽闖大禍的。」

「我可沒你那麼樂觀。」反正勸也勸不住、攔也攔不了,戴宛渝只好莫可奈何的說︰「自己小心一些就是了。」

「我知道。」

☆☆☆

東凌台灣分公司的主管這幾天競相走告,他們未來總公司的新總裁,也就是目前到台灣來作短期考核的主管——早見真澄是顆不定時炸彈。

到目前被他轟過的主管已經不下數人,每一個被他轟得「滿面豆花」。公司里烏煙瘴氣,每個員工,尤其是最有機會與他接觸的主管人人自危,沒有必要接近「危險地帶」——早見真澄的辦公室就盡量不靠近,連一向與他走得最近的板本龍二都不太敢去招惹他。

每個人都不解是什麼原因會令他在一夕之間由綿羊變成老虎?這是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有人猜測公司營運出了大問題;有人說只有情場失意或是愛情出問題的人才會情緒大起大落;又有人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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